眼见这几个大字,众人的眼光不禁齐刷刷的看向司马寅午,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不仅如此,司马寅午甚至能够感到亲传弟子那边也有几道不善的目光向他狂扫而来。
大师兄此时到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司马师弟恭喜你了,此次入围决赛的连你在内一共只有三个人而已。”
司马寅午倒是显得有些腼腆,双手一抱拳,向大师兄一拱手道:“大师兄,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运气的成分居多罢了。”大师兄倒也不见外,一拍司马寅午的肩膀,“司马师弟你就不要谦虚了。”
他二人这番旁若无人的寒暄到是引起了旁观诸位弟子的不满,本来看到这次破天荒的允许记名弟子参加,使得很多人充满了期待。
然而没想到出题的大师兄,出了这么个断子绝孙的题目,众人表面不做声,暗地里无不将这大师兄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如今见他二人如此举动。
更加怀疑二人背地里是否有什么交易,大家不禁有些窃窃私语起来,大师兄虽然将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中,然而完全没把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那通玄道人见此情景起初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当他看到这份卷子时不禁吃了一惊,另外两人曹江,李伟虽然也算勉强答对,但是并未指出老鼠的母子关系,只是笼统的说出了两只死鼠。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应该算对,然而本次射覆的结果实在时大出他本人的意料之外,原本按他本来的意思是想从记名弟子中选出几个才俊,哪成想这帮混蛋一个没答对也就算了,居然公开在大殿上打起赌来了,实在将老头气得不轻。
突然看到司马寅午这番精彩的对答,本想当即做主直接将司马寅午收为入室弟子,然而静下心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一来,这司马寅午毕竟入门只有三年,太年轻了,二来见众人这番窃窃私语,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毕竟这次初赛的题目不是自己出的,第三嘛,当然如果复试司马寅午能够顺利通过,自己放心不说,也能打消众人怀疑的念头。“算了吧,好事多磨,真金不怕火炼,希望他真的是如此出类拔萃,也不枉老夫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一声轻咳,“这次射覆到此结束,三天后司马寅午,曹江,李伟三人由为师亲自出题,希望你们能努力争取!”
话音刚落,人群中司马寅午和另外一个黑脸青年以及一个国脸大汉均应声答道。
老者嗯了一声,在众弟子的恭送声中,缓步离去。
三天后的上午,三人再次来到大殿中,这次和上次有点不一样,连大师兄也没来,只有一个小童子引着他们三人进了大殿,便关上殿门,退了出去。
只见大殿的主座上坐着通玄道人,身穿一套紫色道袍,右手一把浮尘,主座前放着三张几案,司马寅午环顾一下四周,香烟缭绕,寂静无声,气氛显得庄严肃穆。
三人上前向通玄道人行礼完毕。通玄道人缓缓的睁开的眼睛,一声浑厚而凝重的声音传入耳朵:“你们三人可知这次射覆的意义?”
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却都默不作声,不知这通玄道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大殿上一时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年纪最大的曹江壮了壮胆子上前一步:“师尊,此次射覆乃是选拔入室弟子。”
“那入室弟子又是什么?”通玄道人两眼精光闪烁,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入室。弟子无论学识,还是地位都较记名弟子和亲传弟子为高。”那曹江眼见得通玄道人眼神逼人,不禁有些言辞闪烁。
“不,不仅如此,入室弟子不但在学识上能够得到老夫的真传,还有机会继承老夫的衣钵。”
老者轻咳一声:“几天前的射覆你们看见了,我知道你们心中一定在想,你们大师兄怎么会出如此刁难人的题目,然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种水平的射覆在入室弟子中只是平常训练而已。”
“平常训练?”三人都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不错,易理精深,有些东西就算是为师的想教给你们,也得你们是这块料啊!”
这话虽有些矫情但也却非无的放矢,比如三日前的那次射覆,很多记名弟子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所以,我希望你们竭尽全力的把握这次机会。也给为师长长脸!”
他这脸字拖得老长,本来嘛,破天荒的在选拔入室弟子时居然同意然那么多的记名弟子参加,而且还给了六个名额,结果闹了个全军覆没。
至于这三名亲传弟子嘛,严格意义上只有司马寅午一人入围,要不是他笔下松了松勉强凑足三个人,这都快闹出笑话了,传了出去,他通玄观的面子往哪里搁!
所以这剩下的三个种子,通玄道人是甚为看中,要是再闹出个全军覆没,就有的瞧了!
三人一听此言连忙叩头:“请师父放心,我等一定尽心竭力,决不让师傅失望!”
通玄道人嗯了一声,抚了一下长须,微微的点了点头,一拍巴掌
:“童子!”殿门“嘎吱”一声打开,刚才那个童子走了进来向着通玄道人施了一礼,“师傅,有何吩咐!”“上香!”
“三柱香的时间,你们静下心来好好的推算!”言罢,通玄道人从身上取出一只紫檀木的锦盒来放在香案上,三人见此情景,都开始摇起卦来。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然而三人没有一个完成推算的,李伟的脸憋得通红,曹江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即使司马寅午也是一脸的凝重。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交卷,通玄道人表面还算镇定然而内心也不由得焦急起来。
终于,司马寅午第一个交了卷子,那通玄道人接过卷子看也不看放在一边,司马寅午见此也不多问,束手站立一边。过了一会,曹江也交了卷子,在第三炷香快烧完时,李伟也终于交了卷子。
通玄道人无一例外的收过来放在一边,谁的也不看。拍了拍手,那小童子又进入殿中,通玄道人也不多话,面无表情的手一指几案上放的三份卷子,“念!”那童子乖巧的上前,拿起一份卷子念到:“天圆地方,其形圆滑,内有乾坤,此为鸡卵。”
通玄道人在听到前两句时还略有喜色,然而听到最后最后一句,却阴沉了脸,一言不发。那童子见他不说话,于是又拿起一份念道:“外形圆圆,内有水声,物状小巧,实为鸽蛋。”
通玄道人依然一脸阴沉,到第三份卷子时,他不禁将眼睛睁的大大的,很明显前面两份肯定没戏,就指着这第三份了。
如今三人之中除了司马寅午脸上还显出期待之情,曹,李两人早已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哭丧着脸,童子娇嫩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膜之中:“圆滑丝软,内有活物,就在今日,破茧化蝶。”
通玄道人一听前两句不禁喜上眉梢,然而听到最后两句时,不禁长叹一口气,人重重跌坐在身后的椅圈中,心中不禁暗叹:“难道真的是全军覆没?”
三人见通玄道人这幅光景,心中也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一个个哭丧着脸。大殿之上笼罩着沉闷的空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