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还在和saber拼死相搏,并且真的即将死亡,但是下一转眼,林浩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居住地。不,应该说,就连出去这件事都已经忘记了,他的记忆尚且停留在还未出门的时候。
“歇一下吧。”caster端过来一杯茶水,尽管状态会回到初始时刻,但是劳累感却会保留下来,这算是发生过的事情唯一会留下来的痕迹。
宝具“史记”,可以记录最多3个单位的状态,在发动时可以将对象强制拉回到初始时刻,而在这之后受到的伤害,消耗的魔力全部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同时记忆也会随之丢失。
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林浩也终于能够确定他是已经出去过了。尽管已经杀死了assassin,但是他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哟,你也回来了啊,master。”看到林浩回来,Lancer亲切地打着招呼。
“你赢了吗?”林浩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赢了吧。”Lancer的情况和林浩一样,被caster强制拉回了初始时刻,已经中了必杀之箭的他,如果不是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抹消,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的确是很神奇的能力呢,只是当事人什么都不记得这点实在是郁闷呢。”好不容易有场激烈的战斗,就算当时自己被虐的很惨,还是会想要记下来。不过,虽然caster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可是宝具却几乎算作一个bug,有着这样的弱点再也正常不过。
“我再强调一下吧,我的宝具虽然用起来方便,但是弱点也很多,希望你们以后还是不要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里比较好。”caster认真地提议道,“至少,据我自己了解,就有好几个足以致命的弱点。第一,如果当事人死了就无法发动;第二,你们当时的状态与记录时刻的状态差距越大,消耗就会越大,差距太大的话就无法运转了;第三,使用这个东西,是会损伤灵魂的,不过记录多么完好,都会有一定偏差,当这个偏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作为记录的原本个体就相当于死去了,这点请你们在使用的时候务必要考虑清楚。”
“但是,如果不依赖这个的话,也根本没有胜算吧。”既然已经发动了宝具,而且林浩注意到身上的令咒已经少了一个,说明当时的情况紧急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是这个宝具,恐怕会有足以致命的威胁。
“我也只是希望你们能注意一点。不过,现在对手也只剩下三个了吧,应该也没有发动能力的必要了。”
“说起这个……master,你觉得孙益阳,就是那个rider的master怎么样?”Lancer用略带疑惑的口气问道。
“并没有太注意到,当时……”林浩忽然愣住,当时他居然忘记了这么回事。从他和张辉联盟被破坏的时候,他就该注意起这个人了。而且,当时的情况很明显,不仅仅是rider,就连archer也是听从他的命令的。
saber出现的时候他们刚好在场,因为他们是从灵核中诞生的怪物,所以不应该有第二任master才对。但是,rider却似乎是个特例,明明还是普通的servant,却没有任何被恶魔攻击的意向。
这样特异的master,竟然被他忽略过去了?而且,如果不是忽略了林浩这个特异因素,在Lancer也被算计的情况下,他等于是已经赢得了圣杯战争。
“也就是说,胜利比想象中还要难,是吧?”林浩叹了一口气,最起码,要做好他也拥有如同servant的战斗力的准备。而且,如果这些servant都是由他一人支撑着魔力的话,那这个人的魔力之庞大简直难以想象。
看不到任何的活物,污秽和邪恶的气息,将周围一带的所有生物都已经彻底杀死了。这就是那天林浩和Lancer被阻挡的,没能到达的敌方根据地。
恶魔的气息在咆哮,在愤怒。
“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还没能获胜?”
“杀死他,吃掉他。”
恶魔在看不见的深渊中,发泄着它的不满。尽管相距无数个世界,这股愤怒仍然确实地传递到了这里。它是那样伟大的存在,就算只是呼吸,也足够杀死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
当第一眼见到这么伟大的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着迷了。
带着崇敬与忐忑,他第一次试图接触这股气息的时候,就被其中的一丝强硬地灌注了进去。尽管对它而言只是一丝一毫的东西,但是,对他而言,却是足以淹没自身灵魂的庞大能量。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就此迷失,然而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
“从此你就是我的仆人了。”
不容许任何辩驳的发言,然而他也没有任何想要辩驳的想法。能够侍奉这么伟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就算它没有任何的赏赐,就单单是为它做事就足够让他付出生命。
而现在,这个存在却说,需要他的努力。
无论使用任何的手段,他都必须获得胜利。这就是他现在存在的价值,如果有人阻挡在前面,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他铲除。但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有着这么好的条件,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赢?
他在瑟瑟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体内被灌注的力量在痛斥,在责骂。全身都绽开了血肉,从内部开始的破坏,根本无法抗衡。但是,他却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如果不是因为caster是最弱的职介这种事,而轻视了对手的话,他原本应该可以轻松获胜的。自己受到痛苦并无所谓,但是如果妨碍了任务的话,他不能原谅自己。
伤口裂开,然后又开始愈合。无数次不断重复的痛苦,让他渐渐变成了怪物。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这些恶魔气息的洗涤下,他的身体早已异化成了怪物。不,或许这反而更加让他欣喜,因为他距离那个存在,又近了一步。
“如果再不能赢的话,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这是最后的警告。
“是,我的主人。”原本是人类的恶魔恭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