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太子?我彻底晕了。这玩笑有点开的过火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呼呼的往上撺。
我噌地踏进那间屋子。
“庄生,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大胆,你是何人?敢在此喧哗?”一个大胡子大喝。
庄生此时站起来,笑咪咪的冲那人说:“岳将军,这就是我刚跟你提起的琴师傅。师傅,您别生气,我会向您解释的。”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是卫朝太子,真名叫白羽。”
“为何在桃源村隐姓埋名?”
“那是我每年必须过的一段日子,我每年都会在国内选择一个地方隐居,熟悉一下卫朝子民的生活,这种体验生活是一种学习。不但了解了民生民情,而且还锻炼了体魄心志,也不会被人说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认识师父是意外中的惊喜,国师对我说,从都城向南400里程,将能认识我生命中的一位重要的女子。不想,竟认识了师父。”
我一惊,这国师何许人也,能未卜先知?
“哼,江湖术士的伎俩还被你尊为国师,可笑!”
“师父不要如此说,国师身赋异秉,确有异能。”
我不再跟太子计较了,不过,一下子从农妇变成真正的太子傅,这个角色转换也太快了。
虽然庄生成了太子可我们相处的习惯没改,但他的名字改了,让我很不适应。
自从身份挑明后,太子白羽就进了宫,我在太子府里过着舒服的日子,说锦衣玉食一点也不过分。其实,我只是教种地的师傅,根本就没啥事情做,充其量是个闲差,隔三差五就出去逛,可我这个伪劣的师傅在太子府里却人人都供奉如神,八成是看我和太子关系匪浅的缘故。
潼安城据说已经是三朝国都了,此时正是早春的时节,杏花如雪,燕子低回,天上飘着各种形状的风筝。
东游西逛了几天,对城内大致的功能划分有了了解。潼安城基本分成四大块,南城的酒家北城的商家东城的红楼西城的武馆。我对什么最感兴趣呢?不说你们也知道了,今天咱就直奔东城,早该缓解一下身心了。
前两天我已经暗中观察了几家人气旺品位高的地方,有一个名为“玉颜馆”的,堪为东城首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我将偷偷拿出来的女装换上直奔玉颜馆去了。
“玉颜馆”的门当然是二十四小时开着,大清早的,没几个人。我刚到门口,就被一壮汉栏住:姑娘,这里你不能进!
我立刻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大哥,我家刚刚遭了火灾,不幸只留下小女子一人,生活无着。母亲在世时曾说:这里的馆主是她的远房表姐,我实在不得已才来打扰。
那人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一双鹰似的厉眼左右上下对我进行了一通扫描。小样,怕你我就不上这里混了。
我用无比无辜的眼神告诉他:我没说谎我悲惨的很哪。
他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家里穷,也没起大名,就叫小芹。”
“哦,那你先在这里等会啊。”终于通过验证。
等他转身进去,我后脚就跨进门去了。我可没耐心,馆主要真来了,我就没戏唱了。
一个大院子,四周都是回廊,雕梁画栋,极其精巧。我完全凭感觉,从一个角门拐进另一个院子,只觉花香袭人,阵阵乐音如空山鸟鸣。不过,我可没心思欣赏。
“有人在吗?”我站在当中空地,喊了一嗓子。
“是谁在此喧哗?”立刻有人应声。
天,世间竟真有如此美人。只见那二楼临窗位置,娴雅的探出半个身子,一双美目烟雨迷蒙,凭栏望向我。
“婉儿姐姐,就是她喊的。”美人旁边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丫头。
我望着那女子,古代的美女真的就美的这么夺目吗?眼前的这位只应天上有啊对于美丽的事物的欣赏,那是人之本能。可是,我同时也联想到一个问题,这么美的女人,就如自己这样的,摆在人家面前,怕是连一个小指头也比不上的。
看着她娉婷的下了楼,软底的缎鞋踩在楼梯上没有半点声音,静静的来到我身边。
“你真美。我叫小芹,很高兴认识你!”我一走神,搬出了二十一世纪的礼仪,向她伸出手去。
她有些惊谔,不过,瞬间笑了:“小妹妹,你也很美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叫我小妹妹,让我无比诧异,难道古代驻颜术很厉害吗?可以让半老徐娘看上去和双十佳人一个模样?听她问,我又脸不红心不跳的将在门口撒的谎鬼扯了一遍。
她比门口那拦路的大汉好糊弄多了,根本就不怀疑,听完还略带遗憾的轻叹:“红颜自古多薄命,但凡有一线希望,千万不要进这个门。”
“那你为何进来?”我问她,丝毫不隐讳。
“为什么?好像从没选择。”她似乎对我的问题有些迷茫,同时又在专注的思考。
“生活环境我们有时不能选择的,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做一个怀揣梦望的人。这只是谋生的手段,只要我们的灵魂不曾陷入泥沼,生活就还是美好的。”我的毛病又犯了,老是对着自己欣赏的人发表自己的生活感言,而且是长篇大论。
她定定的看着我,不语,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我叫玉婉,大家叫我婉儿。”
她拉起我的手,欲带我上楼。
“谁在我的馆里胡闹,大嚷大叫的,不要命了?婉儿,这是谁呀?”来的女人有些雍容和贵气,不过说话象一个港式八婆。
“姐姐,这妹妹身世也怪可怜的。”婉儿仍旧拉着我。
“玉主子,就是她刚才在门口求见,说认识您!”刚才门口那壮汉跟在八婆身后,他瞅瞅我,冷下脸,大概是气我没在门口等着他。那来的人应该就是馆主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