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卿。
留美回来的天之骄子。
H市著名某律师事务所的杰出律师。
刚过而立之年的他在H市律师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律师界甚至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没有沈家卿打不赢的官司,只有沈家卿不愿意打的官司。
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了何妁言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老板。
大家都说何妁言很幸运,第一份工作便摊上了沈家卿。众所周知,沈家卿是一个性子出了名的好、相貌出了名的俊、心肠出了名的热心。就连何妁言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起初,沈家卿在知道自己只有高中文凭时并不打算聘请她,虽然聘请的是文秘,但是沈家卿的文秘,说什么也要本科大学毕业生,而何妁言,却远远没有达到要求。但是当他看到何妁之来找何妁言,知道何妁言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养活自己、养活全家以及一个生病住院的母亲时,沈家卿便改变了注意。对于这样一个热心的上司,何妁言真的很庆幸,庆幸自己可以在离开璟霖后的第三个月,碰到这样的一个老板。
璟霖,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在我离开你后的第三个月,我开始学会独立,学会在没有穆璟霖的生活下,生活。
伽罗,应该已经把项链还给你了吧?你生气了吗?气我对你的不辞而别,气我终是辜负了你。
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先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故事,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真的,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只是很想你。
沈家卿是何妁言生平见过的最温和的老板,面对何妁言工作上的失误,沈家卿从来不会像别的老板一样,动不动的就拿员工的工资开刀。相反,他总会在何妁言遇到困难时第一时间出手帮忙;知道何妁言学历不高,需要大量的知识来武装自己,沈家卿就会找出各种各样的文件,拿给何妁言参阅。就这样,沈家卿便成了何妁言在H市认识了第一个朋友。
因为何妁之经常来公司找她,所以不多久,沈家卿与妁之,也便熟络了起来。那个时候,向牧还没有追随妁之来到H市,所以对何妁言姐妹而言,沈家卿便是她们在H市的唯一的依靠。
本来向牧没来H市之前,沈家卿与何妁言两姐妹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可是当向牧出现后,一切也在悄悄改变……
本来是因为向牧不放心何妁之,所以一把公司的事情交接完,就辞职来到了H市。可是当他来到H市后,看到的便是一个长相比自己优秀、学历比自己高深、出身比自己高贵的沈家卿出现在何妁之面前。本来在何妁之面前,向牧都会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因为在此以前,何妁之是珠宝鉴定家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杂碎。那个时候,他只能将心底深处对何妁之的爱恋愈埋愈深。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配得上何妁之,可以将心里那份珍藏多年的爱恋拿出来,捧到妁之面前时,她的身旁却出现了一个沈家卿。
再说说妁之吧!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向牧心底深处的自卑,知道向牧的担忧。她也一直在等,在等着有一天,向牧可以打开心扉,消除心底的恐惧,然后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告诉她,他喜欢她。可是她没有等到,家里就先破产了。来到H市后,她本以为自己和向牧之间就这样不了了之。可是当她看到向牧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地从飞机上迫不及待地下来的那一刻,她突然间明白,不是自己一直在等向牧,是向牧一直在等自己。他、一直在等自己的一个承诺,一个将两个人牢牢拴住的承诺。这个承诺,他已经等了好多好多年了。
本来沈家卿是不应该出现在机场的,可是当他听何妁言述说了向牧与妁之的故事后,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属于何妁之的男主角。何妁之拗不过他,所以一大早两个人就来了机场。
而当向牧饱受了三个月的相思煎熬,风尘仆仆地从飞机上下来,看到的便是在机场门口等待着自己的何妁之,以及陪伴在妁之身旁的沈家卿。
凝在向牧嘴角上的微笑冷了下来,灼热的目光只是一瞬,便被自己给掩了下来,他微微一笑,垂下眼帘,轻轻地低喃道,“我来了。”
我来了,所以你不用怕,所以的一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守候你,直到你找的属于自己的幸福。
刚来到H市的向牧一无所有,房子是沈家卿帮忙找的,工作也是通过沈家卿的朋友帮忙联系的,本来对于这一切应该是抱着感激心态的向牧,却一点也感激不起来。而事实就是,自从沈家卿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便开心不起来,似有芒刺在背的感觉。他太优秀了,优秀到让向牧那种身体里潜藏的不安与自卑感再次涌动了出来。
当一个自卑的人面对一段对自己来说遥不可及的爱情时,最常见的办法,便是选择逃避。向牧开始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忙碌的工作,忙碌的生活,忙碌的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念那个住在他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的公主,以及——在机场时陪伴在公主身边的另一个高贵的王子。
而他的行为,在何妁之看来,却是不可理喻。向牧的脾气开始莫名其妙的变得暴躁了起来,之后便是无休止的争吵,谁都不愿意低头,谁都不愿意让步。
直到有一天,有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告诉何妁之,向牧和人打架,以蓄意伤人的罪名被派出所拘留了起来。何妁之在那一刻心漏跳了半拍,在H市她们无亲无故,唯一在司法界说的上话的也只有沈家卿,那一刻,何妁之甚至在心里念叨,只要能救出向牧,无论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当沈家卿真正提出条件的时候,她却犹豫了。沈家卿给了她一包粉末,让她帮忙将这包粉末拿到城外的天桥底下,到时候自会有人接应。就这么简单,只要何妁之愿意,向牧就有的救。
可是在那一刻何妁之却犹豫了,沈家卿那似有似无的笑,把粉末交给她时神神秘秘的样子,交货地点又是这么偏僻,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交给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何妁之把疑问告诉了何妁言,何妁言细想了下,心里盘算着向牧要救,东西却也不能交。她安慰着何妁之,一边叫她放宽心一边将粉末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准备第二天找沈家卿谈判。
可是终究,她都没有等到第二天。
当天晚上,有好几辆警车停在了她家房前,警车的低鸣声不停的回荡在巷子里,惊动了左邻右舍。最后,他们以一张搜查令搜出了那包粉末,警察告诉她,那是冰毒。
何妁言被带走了。而警察走的时候说的话,令她们姐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涉嫌私藏贩卖……”
有人举报,这个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然而世事难料的是,在警察进门之前,何妁言两姐妹就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因为没地方藏匿,何妁言在那一刻试图将粉末全部吞到肚子里,只是警察却比她快了一步……
《刑法》第三百四十八条:非法持有鸦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非法持有鸦片二百克以上不满一千克、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十克以上不满五十克或者其他毒品数量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冰毒,即兴奋剂甲基苯丙胺。
那个人,是想把她们逼近绝路啊!
从何妁言包里搜出来的病毒有五十来克,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牢饭她是吃定了。
当何妁之冲进办公室的时候,真的很想一刀捅死沈家卿,可是一想到何妁言还在牢房里,终究是强迫自己忍住了这个念头。沈家卿对何妁之的到来很平静,他微微一笑,提出了要求。
他说,做我的情妇。
何妁之答应了。
所以向牧也好,何妁言也好,都在第二天放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后台很硬,只是,再硬也只是个肮脏的后台。
一出监狱,何妁言便辞了工作,试图远离沈家卿——只是她不知道,彼时她的妹妹已经落入了魔掌。
从被抓的那一刻何妁言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个圈套,她几次三番的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沈家卿才愿意放过他们,何妁之都会苦涩一笑,神色淡然的说道。
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你出了事,我就揭发毒品是他给我的。
对于何妁之的话,彼时的她,深信不疑。
出了监狱的第二天,何妁言就觉得不舒服,先是全身极度疲乏无力,精神也压抑疲惫,没过多久竟然出现困倦嗜睡并且躁动不安的情绪。
这种症状被称之为‘安非他明类沮丧’,吸毒后的症状。
之后,何妁言只觉得脑海里不断有轰鸣声,“嗡嗡嗡!嗡嗡嗡!……”由远至近,由小变大,那种感觉就好像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除了产生幻觉,何妁言开始觉得全身发痒,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她身上跳舞,不单是鸡皮疙瘩起了全身,更甚至感觉好像有蛊毒在她身体里叫嚣着。那种好似千万只蚂蚁吞噬着、咬着心房的感觉,很是煎熬。
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去寻找毒品……
真的好难受……痛不欲生……蚀骨钻心……
何妁言试过让自己睡觉好减轻痛苦,结果换来的是差点从家里拿着钱偷跑出去;
何妁言试过拿酒瓶子砸自己的脑袋,结果弄得自己鲜血淋漓却还是没能减轻毒瘾;
何妁言试过咬住手臂想让疼痛来麻痹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欲望,可是除了伤痕累累的手臂之外还惹的何妁之嚎嚎大哭;
她甚至试过把自己捆绑起来不让动弹,可是除了四肢痉挛,浑身打颤之外没有丝毫效果。
解毒的过程……生不如死!
就这样吧,让她永远痛苦下去吧!
就在何妁言准备放弃自己的时候,何妁之拿了一份报纸,红着眼捧到了何妁言面前。报纸介绍的是A市最大的珠宝帝国Jewelry继承人——穆璟霖。
那一刻,望着报纸上目光灼灼的穆璟霖,何妁言只觉得仿佛是有人狠狠地扇了她两耳瓜子。
如果你知道,此刻的我有多么的……不堪!
何妁言抓起报纸,把自己反锁在房子里,任凭何妁之怎么敲门,里面就是没有一点动静。她在里面做了什么何妁之并不知道,只知道当何妁言再次站在她面前时,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耀眼的令何妁之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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