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楠楠’在你身上,你为什么一早不拿出来?现在这么做是何用意?”
“你有‘楠楠’为什么在Jewelry谣言四起的时候,不出来澄清?现在拿出来,你让大家怎么信服?”
“你是不是在耍我们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来人咄咄逼人,他们今天非要把Jewelry的罪名坐实不可。
第一次面对这种架势,面对面目狰狞的众人,何妁言竟接不上一句话。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看来她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她就成了别有用心的人呵。
何妁言打了个冷颤,觉自己竟成了众矢之的,任人宰割的羔羊!
见何妁言不说话,大家的气势更是凶悍,逼的何妁言步步后退,竟在不知觉中退到了墙角,何妁言面色煞白看着众人,思索着如何回答才能明哲保身。
莫一飞冷冷的观望着众人的表情,他在等何妁言的精神瓦解,方给她来一个致命的一击。
“这位小姐,貌似你是Jewelry的人吧?你凭什么让大家相信这么重要的‘楠楠’是由你在保管?而不是你监守自盗,最后良心发现为了减少罪责才交出‘楠楠’的。”
莫一飞这么一说,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连看着何妁言的眼神都变得凶狠,监守自盗,这个罪名可不轻!
“我……我,我……”何妁言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面对眼前如豺狼般的众人,竟急红了眼眶。
“就凭她是我Jewelry即将上任的首席设计师,就凭她是我穆璟霖的女人,你说她够不够资格!”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纷纷转过头去,只见穆璟霖冷着脸站在身后。
众人很是识相的替他让出了道,穆璟霖一步步走来,直面对着何妁言——像天神降临一般。
穆璟霖望着何妁言,眼底很是复杂,他走过去轻轻地扶住了她。
阿言,你可知,我恨不得永永远远就把你圈禁在我的一丈之内……
而当穆璟霖的手握住何妁言时,何妁言只觉得手心里满是温暖,像极了六年前的他。只是……
何妁言抬头望了眼这个男人,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很是听她话的穆璟霖,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肆意妄为的何妁言,他们早都不在原地了呢……何妁言眯起眼睛,只恍然觉得他像是一头雄鹰,待羽翼丰满时,整个天空都能被他给征服!
穆璟霖转回头直勾勾的盯着莫一飞,继而开口道:“这个答案,莫先生可是满意?”
“满……满意。”被穆璟霖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莫一飞吞了吞口水,不由望而生畏,脚底生寒。
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宴会仍旧进行着,但是某些人却是坐立难安。
从穆璟霖霸气的走到何妁言身边,霸道的宣称她是他的人,那一刻,谢伽罗就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可是她却输的很是开心。看着看着,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我一直以为,我输给你,是因为他不爱我。
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了过来,他不爱我只是前因,而你——才是后果。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儿,或许我还有勇气陪在他身边,既然你也迈出了这一步,那我……就只好是放弃了。
何妁言,我可不可以固执的欺骗自己一回,就一回,那我…当成你。
然后告诉自己,原来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等,另外一个人就会出现。我的初恋,很美好。
虽然…那个人从未恋过我。
谢伽罗把手里的盒子丢进了垃圾桶,他既然拥有更好的,那她这一条仿的赝品,也该去它该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一早,A市大街小巷铺天盖地都是关于Jewelry的消息。从‘楠楠’的失而复得,到Jewelry内部股东的重组。总之,关于Jewelry的消息整整占了两张报纸的版面。更甚至,有些报刊还采取分期出刊来增加销售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内容却是不变的。
从昨天宴会结束起,便传来Jewelry内部出现了政变,很多股东在同一天纷纷要求撤资,年仅26岁的穆璟霖未雨绸缪雷厉风行,以一招釜底抽薪断了某些高层的后路,私人增持Jewelry的股份达到了35%,成为Jewelry最大的股东!这也就意味着,穆璟霖成为了A市最多金的钻石王老五!报纸A面上还详细的讲述了经过,包括穆总裁是如何以一敌数,面不改色的下达并执行新的政策……围观群众无不觉得比武侠小说写的还要精彩。
至于报纸的B面,却是关于穆璟霖在会议上说的话,‘就凭她是我Jewelry即将上任的首席设计师,就凭她是我穆璟霖的女人’,有些媒体甚至把这句话放在了头条新闻上做为标题,一个字都不用改,就足够吸引读者了!报刊上有鼻子有眼的报道了何妁言在Jewelry上班期间是如何‘巧遇’总裁,如何一不小心‘勾搭’上了老板,种种迹象表明,何妁言是多么处心积虑接近谢伽罗,再一脚踹掉她成为了穆璟霖的暖床工具!不但如此,她们还登出了穆璟霖在谢伽罗之前的四十多位穆女郎的爱情史,以便坐实了他多情多金的钻石男身份!
再是报纸的C面、D面讲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在D面的左下角有一则小小的新闻:蓝天日报社由于经营不上,被某公司兼并,至此,A市再无蓝天日报社。
当然这些,何妁言都没空去理会,因为此刻,她的对面正坐着邱先生。还记得昨天宴会结束时,邱先生的助理偷偷地塞了张纸条给她,并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何妁言,告诉她务必要在今天出现在纸条上写的地址里。于是,便有了现在。
何妁言站在桥头,看着眼前满鬓斑白的老人,眼神颇为迷离。
今天邱先生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袍褂子,背对着手,复立在桥头。
“你是韦肖的大女儿,我记得你。”老者身形微动,开了口。
何妁言望着江面,心下些许了然。
“你别误会,我那天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和韦肖的关系。只是我看得出,你真的很有设计天赋,要不是我对‘楠楠’足够了解,兴许我也认不出来。我这么做,只是不想,不想毁了你——”
邱先生说的没错,如果当时他当众戳穿了她,那么Jewelry,甚至整个珠宝界,都容不下她——一个伪造珠宝的下作女人!到时候,别说是她的梦,就连A市恐怕也容她不得……
穆璟霖,你可知,我为了你,有多冒险?
亦如当初我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