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本王早该想到的。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将这两具形体召唤过来。这么说这柞木镇所发生的一切变故都是你弄的了?
正好有人求我帮忙调查这件事。既然碰到了你,我想我也不必费尽心思用‘昙花一现’套什么情报了啊。
你的小情人呢?为什么不出现?我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凭你身后那具棺材’就能和我抗衡吧。”黄毛青年竟然没有给高轲任何申辩的机会,直接表达出了要用武力征服他的意愿。
紫衣等人闻言一惊,万没料到这两人刚一见面就要大打出手。像他们这种实力低下的族群深知‘大王打架、殃及鱼池’的道理,赶忙连滚带爬离开了两人交战的中心。
但是因为他们周围已经被虫人包围,并不能跑远,所以他们只得退而求其次、结成防御圈、一脸戒备地躲在一旁。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紧张,同时也有一丝兴奋;本来他们已经绝望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盼望这个‘程咬金’能多消耗一些那恐怖青年的实力,如果能两败俱伤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们也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机率微乎其微,毕竟那青年给人的威压太恐怖了,那已经远超他们所认知的极限。即使传说这个高轲拥有‘一招将B阶大能KO的使魔’他们也不认为他能赢。只盼望他能打开一条通路供他们逃跑就好了。
黄毛青年任由这些人躲在一旁,并没出声阻止,在他看来‘这些杂鱼’现在是死是活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他抓住高轲就好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对方能老老实实配合自己,毕竟像他和灵洁这样的强者都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只是对面那个‘低垂着头、发丝遮了眼目、看不清面容如何’的高轲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似乎那个‘让他感到有些威胁’的女的气息不见了。
“怎么感觉那个女的好像已经消失了似的……等等……难道说……”他蓦地想起个可能……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哼哼哼……哈哈哈……”黄毛突然间仰头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那个女的脱离你的掌控了吗?不愧是曾经背叛‘神’的一族,哈哈……我早该想到的,她怎么会甘于屈居人下受你掌控,毕竟她和本王是一个层次的人啊。
其实从第一次发现你只剩下一个令咒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只是我感到有些奇怪,本来我以为她会诓你把令咒全用掉、再甩掉你的。但是如今你的令咒明明还在,她倒底是怎么脱离你的掌控的?”
高轲却没答话,还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低垂着头,旁人也看不清他表情如何。
“被打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黄毛青年渐渐收敛起笑容,双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直起腰来,“看来本王还是高看你了。身为那一族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消沉下去,你实在有辱你们一族在本王面前的形象。
在我印象里你们一族即使被狮子咬死、扔在火炉里仍然持定你们的‘道’毫不动摇,很多人都充满喜乐地面对临到你们身上的一切。这是我在天下万国、被我征服的民族中、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
这些一个不能靠杀戮、权柄征服的一族,这是我当年对你们的定义。但是你如今的表现却让本王大失所望。老实讲……我现在已经有些怀疑,你倒底是不是那一族的人?”
“昙花一现……”高轲忽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黄毛青年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昙花一现……S阶宝具‘空中花园’的特效,拥有将人的记忆具现化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只在‘空中花园’内有效,离开这处花园就会因为没有‘存在之力’而消失。竟然将S阶宝具都带了过来,不愧是最有名望的古王之一,这些虫人想必也是你‘花园’里的产物吧。”
“那算什么?卖弄你那一双眼睛的功效吗?还是想让本王因此承认你是那一族的人?看来你还没弄懂现在的状况啊……”
“不是……”高轲突然抬起头来,双目已经隐隐有些湿润,“我是在感谢你,你终于让我再次认清了‘灵洁’这个女人的本质……灵洁*圣羽*亚伯拉罕神……呵呵呵……果然……‘亚伯兰’一族的人活该被灭绝。你的选择是对的……道印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后悔……为什么你要在我面前做出那种举动……”说到后来高轲已经是泣不成声,蓦地大吼一声,“为什么我会是这种性格……为什么啊……”随着他最后的这声大吼,陡然间他手背上的‘唤魔印记’光芒大放。红光直向远方那‘白发男子’射去……
“不好——!”黄毛青年神情大变,“快阻止他——!”
随着他这声大喝,几只‘连邢老大都感到恐怖’的虫人顿时向高轲直冲而去……那狰狞的面容、庞大的威势吓得娇小少女一闭眼。
就在雷家少年等人认为‘失去使魔的高轲’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瞅着他将要被虫人分尸、心生兔死狐悲之感那一刹那,陡然间虚空中几道寒光闪过……然后众人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那几只‘来势汹汹、面目可憎的虫人’忽然间停滞在半空中不动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得砰地一声、这些虫人竟然化为了无数的肉块……肉块冒着蒸腾的热气、仿佛崩碎的巨石般、纷纷向下坠落……
在这些肉块坠落的间隙间,众人隐隐看到高轲身前一阵氤氲、犹如水墨山水一般缓缓呈现出了一个‘容貌俊美,满头白发,一脸麻木’的青年,不是‘山岭下方高轲’身旁那白发男子又是何人?
“梦……梦里看花……”雪姬一阵失神、喃喃自语道。
“可恶,晚了一步吗?”黄毛青年神色十分的难看,叫谁发现‘自己的所为、成了别人的嫁衣’都不会感到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