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夜,深海村。
密布的乌云犹如女人深黑色的长发,劈头盖脸地从阴冷的天空之上狠狠地压了下来,犹如一个个有生命的幽灵,咆哮着钻进了这片泛着血水的湖里,原本便不平静的湖水如喷泉般顺势翻滚了起来,围湖而坐的长老们,僵硬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诡异得令人心生好奇,湖的中央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剧烈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里,但却丝毫掩盖不住脸上的快意—也许就要成功了,⊙﹏⊙
“今天是第几夜了?“年近七十的白胡子村长走到长老身旁,经文声戛然而止。“今晚是最后一夜,过了今晚这是冷家最后一辈的偿还,以后再不会有冷家女人出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黑衣长老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册本,火光的折射下可以清晰地看见蓝皮书上面字迹:冷氏家谱。象是被一种魔力所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睛都泛着一种纯正的邪恶光芒,黑衣长老的双手一抖,迅速的将书收进宽大的袖口中,他清楚地知道这本书强大的引力,会令所有正直的人崩溃。
村长收回了眼神,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那长老打算怎麼处理这本书。”沉着的浑厚声响回荡在天际,所有的诵经声又再次响起,渐渐淹没了村长的声音。他愣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每三年都会有一个冷家女人惨死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为了祖先的一句遗和所谓的冷氏家谱,冷家付出的牺牲太过惨重,所有的村民都囤积好食物,不敢出门,起初村民们会害怕,但是过了第一年后,他们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富足,便将几位长老奉为神灵,而几位长老也是三年来一趟,村长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最后一年不要出什麼事才好,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唯一可以阻止泠家女人死亡的方法就是让冷家女人断绝七情六欲,因为只要冷家女人怀有身孕,临盆之日就会被放进这个死湖里。如螳螂般的宿命挡不住她们前仆后继求爱情的步伐,所以死亡也一步步逼近,但是即无怨无悔。第一晚被放进湖里的冷家女人会哭::>_<::上整整一夜,天上飘下血一样的雨水,沾染雨水的庄稼会丰收。第二夜湖水会起巨大的波动,然后无数个水泡的腐烂的女人头颅会浮出水面,属羊属马的人都不能回头,要不然全村就会大乱,这一夜必须由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从众多头颅里挑选出那个女人的头颅,而第三夜,湖水会平息,整个冷家祠堂的上空会出现一团类似女人头的黑雾,祠堂下会出现一个满身是血的罂儿,但是没人见过那个所谓的婴儿,也从来没人要求去见。
村长回过神来,刚要迈着脚步回家,便被划破天际的婴儿哭声震住了,抬头望时只见天边闪着撕裂般的闪电,身后传来了长老们惊骇的叹息声,村长心里咯噔一下,整个村落顿时混沌一片,周遭满是嘈杂的声响,犹如洁浩劫的末日,一只纯蓝色的鹰从祠堂顶飞过来了飞到了长老中间,竟然开口说话了,还有着急促的呼吸声响:“吴少爷的尸体不见了。”
“大劫啊!大劫啊!大劫啊!”四位长老说着讯速前往祠堂,他们把村长当成了空气般置之不理,或许有着什麽秘密不愿意向他透露。纯篮色的飞鹰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蓝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脸,淡谈的笑容里充满着些许儒雅的魅惑,他的名字叫做蓝鹰,没人知道他是人是鹰,也没有人知道他从那里来,只知道他是五住长老的弟子,法时以来一直和五位长老一样每三年来一次,蓝鹰:“长老为什麼会这样?”水长老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我现在担心的是血婴,如果他出现危险,那么我们都会难辞其咎。”正说着,金长老修长的手指已经打开了祠堂底下的小棺材,一股腐臭的味道钻进了鼻子,说不清是下水道还是死老鼠的味道。里面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男孩的身体有些僵硬,一动不动,脸上仍旧有着些许血色,看样子才刚刚死去不久。木长老掐算着指头,哭着喊道:「法式失败了,一定有人从中破坏,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查到他的踪迹。”蓝鹰抽了抽鼻子,问道:“法式失败的后果又是什麼?”沉默许久的火长老拍了拍蓝鹰的肩膀,沉重地说道:“法式失败的后果就是导致庄稼丰收的血雨会变成杀死他们的死亡利器,所有人都将死去。而《冷氏家谱》也会瞬间消失,只有等待有缘人去寻找。”看着其他几位长老沉重的目光,他单膝跪在地上,他知道这次事情的重大性,金木水火四位长老曾经说过,蓝鹰就是为了《冷氏家谱》而生:“蓝鹰可以做些什么?”火长老说道:“现在速速离开,保留生命,等侍明晚子时再回来,如果你在月光下看到整个村落里唯一一个活着的人,那么他会给你指引,不然你也会将魂飞魄散。”蓝鹰点了点头,飞快地飞离开了这里。
四位长老围地而坐,湖水开始大片地翻滚上来,渐渐地淹没了他们的身影。不出一个时辰,冷氏村落所有的房子里都发出了惨叫的声音,深海村顿时血流成河,这个隐世的村庄马上成为一座死亡的村落村长在死之前好像看到了无数颗女人的头颅对他喊道:“把少爷还给我们......,把少爷还给我们......”至死他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麼。唯有无辜的看着村民死在了贪婪中,他很想知道结果,但是一切已经不可能了,黑暗中像是有双大手拽住了自已,慢慢地彻底失去了知觉,也许临死前的那一拽彻底使他清醒了。
蓝鹰是在第二夜的子的如约来到了深海村的,他搜索着四位长老的尸体,但是连一丝影子都末曾发现,或许他们早就被湖水卷了进去,被冷家女人消化掉了。抬头望了望月亮,他抽了抽鼻子,有生人的味道钻进了鼻孔,虽然被这么多死人掩盖着,但是活人的气息永远是最清新的也是最具有穿透力的,尤其是对鹰类。
一个小小的身体从死尸中站了起来,他不断地背着月光跑,仿佛是想要逃离这片恐惧的死亡之地,蓝鹰欢呼着笑了:“对,就是你了!”
她站在窗口。暗淡灰白,没有一点点血色,她双眼黯淡无光,仿佛只是两颗黑色的玻璃球。她的视线,一起落在窗外很遥远的一个点上。然后,她的左手仿佛被人操纵一般,缓慢的拿起水果刀,泛清的指节有力地握起刀柄,优雅地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然后落到右手腕的动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