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苏小夕还是起身接了!电话不是少祺的,是一个清脆的女音,电话是潘松芝打来的!
苏小夕的精神一下子又有点绷紧,她有些戒备,僵硬地问道:“请问,你找我什么事情吗?”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她不保证会将自己负面的情绪,不带给潘松芝。
“苏律师。之前的事情,是我太过激了,我——向你道歉!”潘松芝顿了顿,决意还是早点说出来。
苏小夕听了,微觉诧异!潘松芝向她道歉?她的神经有些过敏起来,潘松芝主动低姿态,这说明了什么?觉察出了苏小夕的不解,潘松芝只得再次说道:“之前的我,对你心存偏见,出言不敬,原就不对。现在我诚心地向你道歉,你和少祺都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已经能理解你们之间的情感!”潘松芝此时正在悦来餐厅的包厢打电话,身边坐着的人,就是简宁。
潘松芝此言一出,坐着的简宁,口里就吁出一口气。他微笑着看着松芝。
听出了潘松芝口里的善意,苏小夕的心也不禁一缓。潘松芝真的是向她道歉来了!呵呵——她想笑,可又觉得想哭。
不过,既然人家真情实意给自己道歉,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拂了人家面子。何况,她已决意和少祺了断,潘松芝的话,本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哦!其实你也没有说什么。那头我回去后,就已经忘记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她轻轻地启口,示意这只是件小事。
“是吗?啊——那就最好了!反正我希望你能和少祺继续在一起,其实你们真的还蛮般配的!”既然苏小夕已做出了友好的姿态,那么潘松芝觉得再吐露点心声也无妨。
她撇头看了看简宁,见他一直在朝自己微笑,潘松芝的心里更觉温暖。女人就是奇怪,一旦开始全心全意地接受一段新感情,就觉得从前的种种,真的是云淡风轻了。而且,她还为自己之前的执拗觉得奇怪,常常无事的时候,会静下心来想:其实简宁也不差嘛,为什么当初自己眼里就没有他呢?
电话那头的苏小夕听了,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她知道松芝心意是好的,可惜马上就要事过境迁。
“谢谢你。我也希望你一切顺利!”现在,苏小夕只能这样说。
她挂了电话,站了起来,朝着阳台看去,天色阴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阴历七月的天气,雷雨季节当然还没过去。她将房间的窗户打开,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习少祺是隔天下午二点的时候,到了海城的。当时的苏小夕接到了他的电话时,还在办公室午睡未醒。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搞的,反正这几天的瞌睡特别多。也不就真的要睡觉,她只是享受闭上眼什么都不想混混沌沌的感觉。
晚上八点的时候,苏廷廷已经做完了作业,爬到床上睡觉了。这是苏小夕的规定,廷廷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为了保证充足的睡眠,务必每晚八点准时睡觉。
廷廷睡着后,她也洗了澡,刚从卫生间里换了睡衣出来,就听到手机响了。她盯着手机,觉得该是少祺的电话了!将唇一咬,上前一看,果是如此。
“小夕。是我。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请你开下门。”习少祺的声音里,夹杂着隐隐的渴望,透出掩饰不住的急促和不安,和之前的清朗温润很不一样。苏小夕听了,身躯不禁抖了一抖,少祺都已经知道了吗?习康是他的父亲,想必已经对他说了什么了吧!
没有多想,她上前开了门,果然,门外立着习少祺。他高大的身躯倚靠在门边,一脸紧张而又疼惜地看着她。
“小夕——”习少祺一个转身,马上就进了门。苏小夕想要阖上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被习少祺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他在她耳畔低语:“小夕,你想死我了!”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炙热的唇马上就迎上了她的唇瓣。在他就要伸入她的口里时,苏小夕制止了他,她将他推开了一把,坚决地说道:“少祺,不要!”
她说得非常痛苦!明明自己这几天,是非常非常地想念他的!刚才他进门的时候,他身上的热烈气息包裹着她,已使她快要窒息了!
“为什么?”被她拒绝,习少祺不解,他坐了下来,又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苏小夕将身子靠在了沙发的一侧,她咬着唇,散乱的头发拂了下来,遮盖住了她的脸。想起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少祺了,她的心,就要痛苦的发狂!
她隐藏着泪,借着凌乱的头发,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面前的男人,英挺绝伦,魅力非凡,他坐在那里,就那样带着思念的痛楚看着她。他真完美,侧脸在壁灯的照射下,真的犹如雕塑!
或许,少祺真的适合更好的女子?她想,习康那样身份的人,一定不甘心将唯一的儿子送入她的手中。尽管自己一直不停地在努力,可在上流社会里,她还是一无是处吧!不如,就放少祺一马?
“小夕,其实——”进门的第一眼,习少祺就看出了苏小夕眼角里露出的痛苦和纠结。他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他一下飞机,心里就一直不停地想着苏小夕所说的话!越想,心里就越沉重。回到寓所,他只想放下行李,马上就去看她,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却又这样?他驱车到了自己的寓所,从车上拿下行李,就发现寓所的长廊前,一个寂寥孤独的影子!那个影子此刻也听见了车声,转身回头,习少祺一看,心里觉得意外,竟然是爸爸!
习康立在他寓所外的长廊前,似乎已经等了他一会儿。
习少祺放下行李,走上前,笑着问道:“爸爸,你怎么来了?”自己的这个公寓,习康一直没有来过。现在,他不期而至,习少祺只觉得父亲要对他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