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一直以来做的生意,让这个家从困境渐渐走向宽裕。家里也贷款买了三室的新房,老A的车由小面包也换成了一辆十多万的SUV。这些都是老A和这个家里所有的人辛辛苦苦用劳动换来的,但也却是偷偷偷摸摸挣来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老A一直做的生意,属于违法的。所谓违法,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因为在全国的科技市场都是普遍可见的,大家也心知肚明的;但无论怎么样,也还是违法的。因为老A的做的生意,属于商标侵权,也就是造假。
他的这个造假,不是造害人的吃喝,假药,而是造假的硒鼓。仿造惠普,从专门回收的人那里买回外表较好的旧鼓,而外包装也是从南方进的仿真的,老A以低廉的价格买给市场的的经销商,这些经销商再以较高的价格买给下一层的经销或直接客户,这种鼓外表稍粗糙一些,因为必竟是回收的旧鼓重新再加工的,但是看做工的精细,这种鼓比起原装的来说,打印的质量相差无几。所以销路很好,人都会抵不过利益的诱惑,老A也是从他的那位南方老板那里学到的。
当初走上这条路,老A也是不得以,但是面对着一开始的利益,终究没低过。但是做的也是非常的苦。每天都是偷偷偷摸摸,提心吊胆,静轩也不止一次的让老A转行,可是终究是没有改变,最终导致了这场劫难。
一个炎热的中午,静轩正在出租屋里,刚想出去买点东西,一开门便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魂飞魄散:五六个大男人把她从门口逼回屋里,吓得她大叫到:“你们干嘛?我又没杀人放火!”其实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一天终究会来。
“你做什么来,你还不明白嘛?”其中一个男人说到。
静轩被一个男人逼回座位上,手机也被没收了,其他几个人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假货,静轩被吓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她想给老A说一下,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于是她说:“我想给我老公说一下,我现在怀着孕呢,我怕流产了。”
“你流产了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打你?你老公一会儿就来了。”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说到。
静轩一听这,心里更害怕了,恐怕老A也是凶多吉少。她只能听天由命了。别人可能以为她是在撒谎,其不知,当时的她已怀孕两个多月了。这也是老A的愿望,一直以来,没少给静轩唠叨,静轩也就从了,其实她本不想要的。
经过一个多少时的折腾,那些男人找出了不到十个鼓,用箱子装起来,把静轩一块带上了警车,静轩当时心里既害怕,又心想:这下可丢死人了。
静轩被带到了派出所,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过了半个小时,老A和公公也出现在了这里,静轩虽然已经想到了,但是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但是不想看也只能接受了。
静轩,老公,公公被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审训,静轩一开始很反感,并不是很配合,提问什么都不知声,这真的让她有点无法接受,但这就是现实,只能接受。
“你不说话,不配合,不是对策,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审问的人说到。
眼看着到了下午快接儿子的时候,这样僵持下去没有好处,她便能说都说了,她也不知道太多,老A从来不告诉她太多,怕静轩知道的更多,更担心。静轩也不问太多,她其实从内心是讨厌老A做这样的生意的,但是她也终没逃过钱的诱惑。
快到接儿子的点了,她只能央求给二姐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把儿子接回她家,大致说了几句情况,也好让二姐给大姐说一下,让姐夫他们找人。
在静轩被审完重新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老A的弟弟来了,可能是老A通知的吧。看到静轩便说:“没事了,没事,一会儿就可以走了,我找人了。”可是静轩却不这么想,老A的弟弟小宝,想的太简单了。事情远远比他想的严重。小宝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很多人情事故他想的太简单,他还太年轻。现在这个年代那有一句话就能办的事,那有不送礼,就能成的事,何况这种违法的事。
从中午到了夜里近11点,静轩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公公被关在另一间,老A却还在被审着。小宝的一句没事,让他自以为是的回了趟他家,晚上近11点多一看还没消息就又跑回了派出所。
见着一个便说:“你们看看差不多就行了,这位(指的静轩)还怀着孕呢,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按规定也应放了吧?”
“还得呆会,有些手术还没弄完。”审案的人说到。
快到12点时,静轩被拉到医院,做了个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做了个尿检,跟着去的三个人,人人看了个遍,其中一个男的还问医生:“这准嘛?”医生答到:“这不准的话,你要不明天再来做B超?”“不用了,不用了,这能不准嘛?”其中一个女警察说到。
静轩从医院直接被拉到了分局,已是夜里12点多了,这时的静轩才感觉自己成干瘪的了,她从中午出事以来,就没喝过一口水,别说吃饭了。她根本没心思。这会儿她觉得自己有点渴有些饿,也可能是腹中的孩子渴了饿了。
被带到分局大楼的底下一屋,静轩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左右前后的拍了照,还被采了血样,这样的静轩感觉自己的后半生都被贴上了犯法的标签!感到羞耻!感到绝望!
在入完档之后,刚要出门,碰到老A和公公也来了,静轩看到老A的那一刻,她哭了,老A双眼通红的说到:“没事儿,啊,你好好的。”便被拉走。再次看见老A已是一个多月以后。
到了近1点多,静轩能出去了,需要交一万的保证金,这时的她只能给二姐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二姐便让公司的人送来了,静轩这才被放了出来,这时小宝再次出现。因为老A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小宝他老婆刚生完孩子的第三天。静轩没有怪小宝,也是没办法,事情就是赶的这么巧。
静轩刚走出派出所,大姐和大姐夫领着儿子也来接她了。大姐说:“阳阳睡不着,老找你。”静轩一把把儿子搂在怀里,落下了眼泪。儿子也困了,大姐就让静轩抱着儿子在车上让他睡会儿。就这样,四个人在深更半夜的大街上想办法。小宝说:“今晚,我爸和我哥可能就要被送到看守所,得赶紧想办法,越拖越不好办了。本以为给他政委说了一下就行来,唉!”“那有这么简单,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大姐夫说到。大姐夫必竟比起小宝来,经历的事儿多了,人情事故也摸得清。
再怎么样,也得明天了,现在深更半夜也没法找人。大姐没让静轩带着儿子回了她家,儿子一上车就睡了,到家时也没醒。静轩在大姐家一晚没合眼,她怎么能睡得着?她不知道明天改怎么办?不知道老A能什么时候出来?不知道自己往下改处理余下的一摊子?带着这些疑问,看着熟睡的儿子,静轩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