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上,人类总共只有三个种族,一个火族,一个力族,一个冰族。冰族就是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另外的两个族,整天被关在皇城之内的她是见不到的。她听冰涯说过,火族的人有着火红的头发和血红的眼瞳,看起来就像魔族那嗜血的妖孽。
魔族生活在三族之外更广阔的领土里,冰涯说,在魔族面前,人类渺小得就像一只蝼蚁,只要他们高兴,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所有的人类碾死。
这些,都是她不熟悉的,这些所有的事情,都跟以前的她毫不相干,没有人知道她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不是同一个人。
她本来生长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从小无父无母,从孤儿院出来的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警,在一次征破抢劫案的任务之中,不幸被劫匪一枪打中右侧脑袋,重伤昏迷的她在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从小没有过家人关爱的她在这里生活一年了,想不到这里居然有父皇和兄长,虽然父皇总是日理万机,并对于自己穿越之后假造的失忆症表现微有失望,但对她还算慈爱。唯一的哥哥冰涯是她在这里觉得最温暖的一个人,他总是在夜晚趁着她睡着之后进到她的房里抚摸着她的额头,微微的叹气。
“舞儿。”宏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冰舞回头,伏身行礼:“父皇。”
冰皇朝她点了点头,伸手拉她起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行走?”
冰舞没有回答,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和他默默的继续向前走着。走了许久,她才问:“父皇,你能告诉我以前的事么?”
“以前?”冰皇惊诧的转头看她:“你这一年以来,从来不问以前的事情,怎么今天突然想起问了?”
想起今天竞技场里那些人的议论,冰舞咬了咬唇:“以前的我很厉害对吗?”
“何止是厉害。”冰皇雍容的长袖一挥,神情自豪的说:“你是我族有史以来天生灵魂最强大的人,六岁便可以击败猪者,八岁打败骑师,十岁便学会了控制术的第一级,到了十四岁打败了二长老,十六岁便独自一人去寻找我族圣兽雪龙的踪迹。”
说到这里,冰皇叹息了一声:“只可惜……”
原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如以前的她六岁的时候。冰舞闭起了眼睛,抬头任雪花降落在脸上,又想起什么,问:“您刚才说雪龙?”
冰皇转身面对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被他袖上的雪狐毛蹭在脸上,冰舞觉得痒痒的,她拢起双手,向他低下了头:“是。”
“你以为,在这片以魔族为尊的大陆上,为什么人类还可以拥有一片自己的领域?”见她睁着眼睛望着自己,冰皇和她走到一块台阶边,拉着她坐下继续说:“百年之前,魔族有三大帝国,三国之间向来不和,连年征战,魔族为了增强自己帝国的实力,便想侵占我人类,以我人类的精魂去修补他们天生灵魂的缺陷,以便他们修炼更加高强的魔功,可以一举打败另外的两国。
而他们,也只不是是魔神之下的一些棋子而已,三个帝国的魔帝皇只不过是魔神在世间的传话人而已,而我人类真正的敌人,却是那隐藏于苍穹之后的三个强大魔神。
当然,我人族之中自然也有那人中翘楚,每一族都生出了一位圣者,他们的本事完全不输于魔族的魔帝皇,在百年前的人魔大战之中,他们三人连手一举击杀了魔族背后的一个魔神,深深的震慑住了另外的魔族。
自此之后我人族得已安息,划分自己的领域,在这领域之中三位圣者分别化为三只圣兽镇守在三族的领域,我冰族的雪龙就是其中一位圣者所化。”
说完仰头望着苍茫的虚空,仿佛那虚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般:“三圣兽在人族的领域之中设了一个结界,凡是魔族中人踏入我人族境地,毕定会功力减半,任他实力强如魔帝皇,也不能幸免。”
“您刚才说有三只圣兽?”冰舞问。
“另两只分别是火族的朱雀和力族的神猿。”冰皇从仰望虚空之中低下头来,一脸担忧的说:“可是我感应到,那结界的力量最近在慢慢的减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冰舞不语,这些事情想必以前的她都知道吧?所以她才会去寻找雪龙,希望找到那位圣者,得知真相。
原来她是那么忧民忧族的一个人。这样的人,难怪会被所有的人爱戴。
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冰舞向冰皇行了一个礼,便转身慢慢的朝行宫走去了。
晚上,冰舞在床上闭目疑神的坐着,手指结了一个印,神识观察着身体里那强大的冰之气,它们在身体里的经络里缓缓的流动着,像一条又一条的小溪滋润着经脉,潺潺的流向那丹田之中,聚成一片浩瀚的海洋。她疑神聚气,想让这片海洋活动起来,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海水都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哪怕它能动一下也好。好像感应到她的迫切,那沉静的冰之气果真稍微的掀动了一下,如一朵柳絮落在了水面上,激起了微微的涟漪,但那道涟漪之后,它又归于了平静。
渐渐的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的咬着,腹部因为太用力而显得有点疼痛。手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最后她气一泄,懊恼的趴在了床上。
一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每晚都在试图参照父皇给她的书籍上的内容修习调动冰之气,但是直到今日,她也只能让它微微的动一下而已,那种细微的动静在意识海中稍纵即逝,根本让她抓不住,她甚至怀疑刚才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动了一下。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成为废物了么?从小培养的艰苦性格让她可以一日复一日的坚持练习,但是,却不能让她坚持长久的苦练而没有丝毫的起色。
她要怎么办?望着房顶,她的眼神怔怔的,难道真要做一个毫无用处的人么?
第二天,冰舞一个人静静的走在雪雾森林里,心里想着昨天冰皇对自己说的事,心绪凌乱。
雪雾森林是她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有着枝叶茂密的枞树,它们的叶子在积雪的堆积下完全被掩盖了起来,但是只要伸手轻轻的抖落那些雪花,就可以露出下面青绿的叶子。
脚步不疾不徐的踏着,穿过一株又一株大树,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位置,正当她回过神来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尖呼声。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步赶去,扒开遮住视线的树叶,冰舞看到了面前的情景。
只见一个大概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被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七手八脚的按倒在雪地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那几个男人淫笑着伸手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掰开了她的大腿,撩起她的裙摆,一把扯下了裤子就要把自己的邪恶之物插入她的身体。
少女吓得拼命的尖叫着,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可是任她怎么用力,也不能从他们的手中挣动分毫,眼看那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嘴一张,就想咬舌自尽。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冰舞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到了雪地之中。那几个男人听到声音,一个个停下了动作,回过了头来。看到冰舞绝美的身姿傲立雪中,纤肩细腰,冰清玉洁。他们马上就放弃了先前的那个少女,带着邪恶的笑容朝冰舞逼了过来,瞬间就把她围在了中央。
冰舞见他们每个人都长得满脸横肉,一脸恶相,眼珠居然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墨绿色。心里一惊:这些并不是冰族中人。
强装镇静的看着他们,手藏在身后的袖子里微微的颤抖着:她要怎么办?刚才一时冲动出来解救那少女,却忘了此时自己只是单独一人。看眼前这些人的装束,也不像冰涯跟她说的火族和力族中人,从他们身上散发着另人心悸的暗黑气息来看,难道是魔族?
“你们是什么人?”冰舞的眸子深邃如夜空,让人觉得她镇定异常:“竟敢到我冰族来做这种欺凌少女之事。”
“哼。”那几人之中走出一人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冰族算个屁?在我魔族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
果然是魔族。
冰舞的手在袖子里捏得更紧了,但是表面依然是不动声色,冷冷的盯着他们:“几个魔族的杂碎而已,在我冰舞眼中还算不得什么,你们速速离去,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冰舞?”那几人张狂的气势一敛,眼神里露出微微的惧色。
冰舞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着他们的表情,见他们懂得惧怕,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果然冰舞的威名他们是听过的,料想他们必定不知道自己已换魂之事,只希望他们可以被自己以前的威名吓退就好了。
“啧啧啧啧。”
正当她心思忐忑之际,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一棵树的树干之上传了过来:“原来是冰族的公主。”
冰舞抬眼看去,见那树干背后露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来,他穿着黑色的长袍,拢着袖懒懒的挨在树干之上,带点冰蓝的白色长发随意的披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狂放不羁。
冰舞眼神充满戒备的看着他,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黑袍少年从树上踏出,一步一步慢慢的凌空走到冰舞上方,俯首看着下面的冰舞,良久之后才眼眸一转,声音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把她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