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今日不去听教,那么,这大把的时间,你要去哪寻乐子呢?”冰儿从盆栽中抬起头,问托着下巴发呆的南宫俊。
南宫俊坐在桌边,托着腮,很是无聊。往日,得早早起来去听纪师傅传授诗文,虽然枯燥无味,但也有事可做。今日倒好,好不容易偷来半天闲时,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来打发。
听到冰儿这么一问,她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么,公主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去给你弄。”说这话的是端着茶盘进来的霜儿。
“霜儿,经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我想吃什么了。本公主嘛,对贞妃娘娘做的冰糖银耳燕窝羹好是怀念。不如,咱们去婉贞宫走一趟?”
“也好,奴婢们正好跟贞妃娘娘学学怎么做冰糖银耳燕窝羹?到时候,公主也不必跑去婉贞宫了,奴婢们就能给公主做了。”冰儿放下剪刀,来到南宫俊身边,对她说。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南宫俊话音刚落,便率先走了。
霜儿和冰儿对其他宫女太监交代了一番后,快步追上南宫俊,陪着她一同朝婉贞宫而去。
靓丽堂皇的婉贞宫里,四大妃子中有三个妃子已经坐着畅聊起来。她们就是贞妃,梅妃和齐妃。
贞妃以婉贞宫主人的身份,对她们周到地招呼着,上好的茶水,新鲜的瓜果,各种口味的点心糕点,一应尽有!
这后宫中的四大妃子,平时很少互相走动,除非是有了共同话题的时候,比如,某位妃子得宠了,或是失宠了。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发表着各自的看法和态度。常年生活在宫里的女人,她们唯一的乐趣,就是谈论别人的起落。
先起头谈开的人是梅妃—公孙殷梅。她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空着的那把椅子一眼,笑着说:“哟,都什么时辰了,灵妹妹怎的还不来?”
接话的是一向不喜争宠的齐妃—木芝齐。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听说昨晚万岁爷翻了灵姐姐的牌子,莫不是昨夜给累着啦,所以,今日不方便来这,和咱们聊聊闲天什么的。梅姐姐得体谅灵姐姐才是!”
贞妃端着茶水,并不喝,只是用杯盖有意无意地拨着茶水,接话道:“昨夜,万岁爷是翻了灵妹妹的牌子,只可惜,万岁爷没去玥灵宫。”
“万岁爷没去?这是怎么回事?”梅妃和齐妃无比惊讶地一齐发问,一齐看向贞妃。
“听说好像是俊公主入睡时闹脾气,万岁爷只好哄她睡下,怎知,这一哄,便误了去玥灵宫的时辰。之后,万岁爷也没心思再去,便在萧灵宫歇下。好像只派了小桂子到玥灵宫通告。”贞妃将昨晚的情形告知梅妃和齐妃。
齐妃潇洒地将瓜子壳扔进宫女端着的痰盂里,假装同情地说:“灵姐姐真是倒霉。好不容易被万岁爷翻了牌子,哪知,恰好碰上俊公主闹情绪。真叫人同情!”
梅妃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地磕着,说:“这样说来,还是贞姐姐运气佳。每一次被翻到,万岁爷都来婉贞宫就寝,很晚了才起床上早朝。真是羡煞我等旁人!”
贞妃淡淡笑着应对,说:“妹妹言过其实啦!像灵妹妹这样的事,本宫也是时常碰到的。被万岁爷翻了牌子,却没有被万岁爷宠幸,这等事情,羞于言语,怎敢让外人知道。本宫也是哑巴吃黄连!灵妹妹不过是第一次碰到,难怪她会受不了!”
“妹妹我倒是不在意这样的事。万岁爷来芝齐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定是妹妹的姿色比不上二位姐姐,才艺更是逊二位姐姐一筹,入不了万岁爷的眼。像灵姐姐这样的事,若是轮到妹妹头上,妹妹也丝毫不介意的。我嘛,只求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一生便可,其余的,顺其自然,做个潇洒人才是大道!”木芝齐盈盈笑着摆出自己的后宫生活之道。
梅妃接话道:“若人人都像齐妹妹这般想,那真是后宫之福啊!做姐姐的真是佩服佩服!”
“好啦,二位妹妹莫要互相揶揄啦!茶冷了可不好喝噢!”贞妃笑着品了一口茶。
梅妃和齐妃举起茶杯,向她敬了一下,便也以袖遮面喝了一小口。
“好茶!贞姐姐,这茶哪弄来的?”梅妃笑着问。
“是呀,甘甜醇香的,喝了之后,心情极其好!贞姐姐有这样的宝贝,不会舍不得和我们分享一下吧?”齐妃接话道。
贞妃看着她们笑了笑,才慢慢道来:“这茶是雪域国的贡品,特产于雪域国。是皇上赏给本宫的,万岁爷知道本宫喜欢品茶,对茶也有些研究,便赏了些给本宫。在雪域国,人人都叫它雪域飞涓。”
“真是茶如其名啊!贞姐姐可否送妹妹一些,妹妹真真喜欢它得紧。”齐妃笑着看向贞妃。
贞妃为难地说:“妹妹喜欢,本宫理当赠予。只是,俊公主也特别喜欢喝这茶,在妹妹先,向本宫要了。本宫也答应了她,怕是今日就要到本宫这来品茶呢!”
齐妃赶忙说道:“既然如此,还是让给俊公主得了。贞姐姐,你可知,俊公主除了爱好这雪域飞涓之外,还喜好什么?”
她这么一问,贞妃和梅妃都向她看来。
她又赶忙说道:“二位姐姐误解妹妹的意思了。俊公主是万岁爷唯一的儿女,妹妹我,虽年幼,并竟也是万岁爷的女人,按辈分算起来,也是俊公主的长辈。作为她的长辈,关心她的喜好,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还烦贞姐姐告知,让妹妹也了解一下。”
不待贞妃说,梅妃接话道:“齐妹妹,你平时对谁都是漠不关心的,为何今日,突然地关心起俊公主的喜好来了?本宫想,不是因为俊公主是小辈的原因吧?”
“姐姐想哪去了。妹妹我就是纯粹将她当小辈来关心的。”齐妃赶忙肯定道。
贞妃看着她们二位,笑着说:“二位妹妹何必为此争执?像俊公主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任谁都会情不自禁地关心她的。”然后看向木芝齐,对她说:“齐妹妹想知道俊公主的喜好,本宫告诉你就是啦!俊儿除喜欢雪域飞涓之外,还喜欢冰糖银耳燕窝羹。不管是早晨起来,还是入睡之前,她都喜欢喝一碗。”
“谢谢姐姐!妹妹记住了!”木芝齐感激地对林婉贞感谢着。
公孙殷梅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磕着盘子里的瓜子。
这时,许玥灵在丫鬟的搀扶下,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面色不大好,一看便知,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她先对贞妃、梅妃和齐妃招呼后,便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接着便是婉贞宫的丫鬟给她端来瓜果茶水。
“谢过贞姐姐!”她温柔地对林婉贞道谢。
林婉贞对她笑意相迎,说:“妹妹无需客气,妹妹喜欢才好!”
梅妃和齐妃纷纷看着她,像是在审视一个怪物似的。
许玥灵有些不自然地低着头,只看到她美丽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梅妃耐不住,终于还是开口了:“灵妹妹,怎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许玥灵红着脸,笑着对她说:“多谢姐姐关心。玥灵只不过昨夜没睡好罢了!”
“灵姐姐大可不必因为昨夜之事而失眠。万岁爷不过就是陪着俊公主罢了,咱们作为他的女人,都应该理解他对俊公主的爱。天下,没有哪一个父亲不爱他的儿女的。是不是?”齐妃突然插进来安慰她。
被她挑破,她更加的无地自容!
“齐妹妹说的是!倒是本宫小心眼啦!俊儿一向是万岁爷的心头肉,不仅万岁爷该爱她,就连咱们,也应该爱她才是!若是吃她的醋,那更是万万不该!齐妹妹这番话,倒提醒了本宫,真是多谢了!”灵妃回木芝齐一个温婉的笑容。
“姐姐想通了便好!”木芝齐对她淡然一笑。
“玥灵在这里,向各位姐姐妹妹们道歉,让你们久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她们行礼道歉。
贞妃拉住她,说:“姐妹之间,何必见外!让我们多等一会,无大碍的。玥灵,快坐下,全当姐妹之间闲聊,不要拘谨才好!”
许玥灵刚坐下,一个婉贞宫的丫鬟便跑进来,通报道:“娘娘,俊公主来了!”
小丫鬟还没有退下,南宫俊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便走了进来。
看到四大妃子都在,南宫俊笑着一一叫道:“贞妃娘娘、梅妃娘娘、灵妃娘娘、齐妃娘娘!”
四大妃子争着回应她,冰儿和霜儿一一拜见过这四大妃子后,便站到南宫俊身后。贞妃笑着让丫鬟给南宫俊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