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南宫魅影像往常一样,从萧灵宫回到他的御书房,批阅奏折。
南宫俊百无聊赖地从一个地方挪到另外一个地方,还连连唉声叹气着。
“公主怎么啦?”端着点心走进来的霜儿笑看着她问。
“唉!翰林哥哥都好几天没进宫来看我了!”
“皇上刚才不是说了吗,再过一个月,就是进京赶考的日子啦。奴婢想,傅公子定是在家好生用功着呢,哪有时间再陪公主玩闹啊?”霜儿放下盛满点心的盘子,走到南宫俊身边,准备扶她过来用点心,这些点心可都是皇上特意命御膳房给公主做的呢。
“霜儿,你说,考状元和本公主比起来,哪个比较重要?”
“在霜儿看来,当然是公主重要喽!可是,霜儿是一个女流之辈,没有所谓的状元一说。而傅公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七尺男儿,又饱读诗书,考状元是他们男人必须而又乐意做的事,在他们男人心中呢,自然是考状元重要啦!因为呀,他们只有通过层层的考试,才能进朝做官,实现他们男儿的抱负!”
“这样说来,本公主在翰林哥哥心中,竟然还比不上他的抱负喽!气死我啦!”南宫俊一想到这个,看啥都不顺眼,就连眼前为她绽放的花儿,她都讨厌。一甩手,将那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打落在地,还不忘用脚使劲踩它几下。
霜儿笑着将她拉到桌边,扶她坐下,将那盘点心推到她面前,说:“公主别生气,来尝尝这点心吧,可是皇上特意为你准备的哦。”
南宫俊一听到“皇上”两个字,眼睛中突然有了光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用手拿起一块点心,看着它,说:“还是父皇对我好,事事都将我放在第一位。”说完,便开心地品尝起来。
才刚吃完一块,她便不再拿了,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不行,都好几天没见着翰林哥哥啦,万一生病或是出事了怎么办?我还是亲自去看一趟,比较放心!对,就这么决定!他不来找我玩,我可以找他去啊!谁规定只有他可以找我,而本公主不可以找他啦!”
嘀咕完后,起身便朝外走去。
霜儿有些不解地追上来,拉住她,问:“公主这是要去哪呢?”
南宫俊笑着答道:“当然是要出宫啦!”
“可否通报皇上?”
“不,父皇已经够忙的啦,就不要再打扰他了。”她说完,拿开她的手,便朝前走去。
霜儿不放心地追上来,说:“要不,奴婢陪公主去吧?”
南宫俊站定,伸手阻止她道:“放心吧,本公主只是去将军府走一趟,不会有危险的。”
“那让冰儿或是小瑁子陪公主去吧?”
“本公主说了,谁都不用陪我去,我想一个人去。听清楚了?”
“是,公主!”霜儿不敢再阻拦,只好担心地目送她离开萧灵宫。
可能是南宫俊时常出入将军府的原因,当她一到将军府,守门的侍卫便向她下跪道:“俊公主吉祥!”
南宫俊笑着对他们说:“免礼啦!”
那些侍卫站起身后,其中一个上前来对她行礼道:“俊公主,是否要小人给你去通报一声?”
南宫俊看着他说:“不用啦,无需张扬,本公主自给进去就行啦!”
“是,公主请!”那个侍卫笑着给她让开身子。
南宫俊大大方方地走进将军府,才刚到院子里,便遇上了走出来的将军夫人花叶萼,一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
花叶萼看到南宫俊的出现,很是诧异,刚忙和身后的丫鬟们给她下跪,说:“俊公主吉祥!”
南宫俊笑着上前扶起花叶萼,说:“将军夫人无需多礼。”
花叶萼端庄站定后,温婉地对南宫俊笑着,说:“俊公主怎的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就大驾臣妇家中,臣妇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失礼!”
南宫俊像是和她关系很热络似的,挽住花叶萼的手腕,笑着说:“俊儿从小和翰林哥哥一块长大,这将军府,就好比我的第二个家一样,那些礼节什么的,大可不必!”
“公主说的是!臣妇定当遵命就是啦!公主来此,想必是为翰林而来的吧?”
“被将军夫人猜中啦!我的确是来找翰林哥哥的,不知他可在家?”
“在,当然在。远看着殿试马上就要到了,翰林几日来,没昼没液地读书,看着臣妇好是心疼呢!这下,公主来了,翰林看到公主,定会心情大好,读书也会更有劲的。来,臣妇带公主去看翰林。”花叶萼一边对南宫俊说着,一边带着她朝傅翰林的俊林居而去。
还未到俊林居的门口,便已闻到朗朗的读书声,这声音,南宫俊自然不陌生,一听到这声音,她便情不自禁地笑了,看来,将军夫人说的一点都不假!为了当上状元,他可真是下足了功夫!
花叶萼将南宫俊送到俊林居的门口,便轻声对她说:“公主自己进去吧!臣妇就此告辞!”
南宫俊对她微微一笑,说:“谢谢夫人!有劳啦!”
花叶萼向她微微行了一个礼,才莲步离去!
南宫俊悄悄地走进俊林居,刚好,傅翰林背对她站着,入神地背着诗词。南宫俊也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站着,听他被诗。
过了好久,他将所有的诗词都背了一遍,正要去换书时,听到背后响起阵阵的掌声。他诧异地转身看去,有些消瘦的脸庞上,立现出迷人的笑容。
他激动地将手中的书一扔,大步走到南宫俊身边,双手拉住她的双手,说:“俊儿何时来的?”
南宫俊想戏弄他一番,假装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说:“你的心里,眼里,脑里,只有诗词,只有文章,只有状元,只有官职,都没有俊儿,俊儿不理你啦!”
傅翰林以为她真的生气了,赶忙转到她的面前,解释道:“谁说的。我傅翰林眼中,没有什么诗词,没有文章,没有状元,更没有官职,只有你,南宫俊。这几日,我的确为了考试而没有陪你玩,是我的不对。虽然这几日,我天天与诗书作伴,看似过得很好,可是,只有我自己清楚,看不到俊儿的日子,真的很枯燥,很不精彩,很没有滋味。俊儿,我傅翰林说的句句实话,若有一句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
“好死”二字还未脱开,南宫俊便嘻嘻笑着伸手压住他的嘴巴,说:“好啦,我信你啦!”
傅翰林见她笑了,他便也放心地笑着。伸手握住她放在他嘴巴上的手,温柔地握着,说:“俊儿不生我的气了?”
“我哪有生你的气?我刚才是故意戏弄你的啦!真是一个笨哥哥!”她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只是看着他笑。
傅翰林知道自己掉到她设的“陷阱”里,笑着轻轻捏住她的鼻子,说:“好啊!几天不见,你这个小鬼头都捉弄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宫俊笑着挣脱他,在俊林居到处乱跑着。“来呀,来追我啊!你追不到我!你追不到我!”
傅翰林一边假装追不上她,一边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笑着说:“几日不见,俊儿的腿上功夫大长,我真的追不上呢!”
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俊林居传出来,荡漾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待跑累了,南宫俊站在俊林居的院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傅翰林从后边抱住她,她就势便仰靠在他胸膛上,刚好找到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
“看你累的,满头的汗。”他一边对她说,一边扬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温柔地擦着。
“还不是你啦!你要是不追我,我至于这么累么?所以,都怪你,一切都怪你。”她在他怀中耍赖道。
“好,好,好!都怪我!”他拉着她一块坐到石阶上,一边看着她,一边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