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座座高山连绵不绝,山峦起伏间好像是一条条巨龙横卧在远方,说不出的壮阔,也有说不出的严寒,能不寒冷吗,每一座高山上都是白雪皑皑,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一层层的积雪互相挤压,底层的积雪已经融成了坚冰,厚不知有几许。六蚕跺脚震开了表层的积雪,却没有震开下边的冰层:“好硬的冰啊。”
山峰正中央一座不大的冰雕吸引了六蚕的注意力,站在冰雕跟前,震开积雪发现冰雕和大山竟然是连接在一起的。
冰雕并不高大,相对万丈高山来说四丈高下的冰雕可以说是小巧玲珑。冰雕的摸样像是一个兔子,四丈高,十来丈长,当六蚕在仔细研究冰雕的时候,山河鼎里的小兔子们躁动起来,不停的通知六蚕要出来,六蚕刚进到这里的时候怕受到攻击,没有让本命兽们出来,六蚕左右看看再次确认没有什么其他的生灵存在,才把本命兽们都放了出来。
十二只定魂追风兔刚一出来就对着冰雕攻击起来,大多数的兔子都是弱小的,不善于近身搏斗的,但是定魂追风兔显然不在此列。
它们攻击凶猛迅速,两只前爪共十只利刃就好像是十把刀子,在雕像上留下了十道爪痕,利爪和坚冰碰撞在一起,好像是金属一般发出了叮当声响,竟然有火星四溅。
小兔子们和冰雕错身而过,一百二十道爪痕留下,但是冰雕并没有碎裂,它们急切的直叫,本命神通发动,二十四到蓝光照射到冰雕上,竟然只攻击进了一寸左右,就停滞不前。小兔子们停下了攻击,对着六蚕撒起娇来,一次攻击不成,果断放弃,向六蚕求援。
六蚕说道:“怎么回事,这个东西对你们很重要?”六蚕严肃的问道,这个得问仔细了,别到时候放出一个收拾不掉的蛮兽,给自己和本命兽带来危险。而且六蚕很好奇,自打它们孵化之后,从来没有什么能让它们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
镇海青铜兽也是对着六蚕低吼几声帮着小兔子们求援。“好吧,你们注意点,一有什么不对,立马闪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兔子们这么迫切的想要放出冰雕,但是既然是自己的本命兽们想要的,六蚕必然会帮忙。
漂浮在脑海里,时时刻刻都在吸纳六蚕灵魂力量的小黑石头出现在手里。手拿黑石抬手轻拍,‘啪……’的一声脆响冰雕的外层出现了几道裂纹,‘咔咔’声不断在冰雕上响起,裂纹越来越多。要不了多久冰雕就会完全碎裂,但是小兔子们显然耐心不够,不等冰雕自己完全裂开,它们纷纷化身一道道蓝色的狂风,围绕着冰雕不停的攻击起来。
当冰雕外层三寸后的冰层完全碎裂后,一只纯白色的巨大的兔子出现在六蚕的面前,它趴伏在山上,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生气,无处不在的寒风吹拂在它的身上,好像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生机,好像是冰雕一样的兔子开始给人活过来的感觉。
也就一个呼吸的工夫,六蚕发现白色兔子闭着的眼睛里,眼珠子竟然动了一下,虽然隔着眼皮,但是六蚕不会看错的。好像它随时都会睁开眼睛一般。
可惜小兔子们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了,当冰层完全掉落到地上的时候,它们就张开了好看的小嘴,撕咬起来。
现在小兔子们的体型完全展开已经有十几丈长了,估计它们任何一个张开大嘴,都能把白兔子吞掉,但是它们传给六蚕的信息却是,吃不下。
三尺长的小兔子们的牙口非常的好,一口下去必然咬下一口白色的血肉,它们趴在白兔子的身上,快速的撕咬着,可是白兔子的眼珠子也转的越来越快了,当小兔子们每一个都撕咬下三四口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响起,寒风已经为它带来了足够的生机,它要苏醒过来了。
嚎叫声充满了痛苦,被十二只牙口非常好的小兔子们撕咬吞噬,谁会不疼呢?可奇怪的是,伤口上却没有任何鲜血流淌出来,只有乳白色的液体流出,散发出浓浓的生机,六蚕使劲的抽动了一下鼻子:“好香。”
不光是香,吸一口乳白色的液体挥发出的气味,竟然让六蚕的身体力量明显的提升了一些:“这绝对不是血液,这是什么宝贝?这个兔子绝对不是血肉生灵。不能让他醒过来。”
六蚕刚说完,白色的兔子竟然扭动着身体睁开了眼睛。六蚕手举小黑石,团身扑上,抬手就打,“嗯?”六蚕竟然扑了一个空。
原地哪里还有兔子,它闪电般冲下山去,六蚕紧跟其后,快速追上,不追不行啊,小兔子们正牢牢的趴在它的身上,一口一口的快速撕咬吞咽着。
镇海青铜兽见到白兔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愤怒的吼叫起来,镇海青铜兽,它们的名字里有一个震字,自然有其道理,两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驱散了整个山峰上的寒风,驱散了随风飘落的雪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风不刮,雪不落。白色兔子奔跑的身影一下就被定在了空中,虽然它很快就挣脱了束缚,但是六蚕、镇海青铜兽已经闪电般追到了它的身侧。
六蚕收起了小黑石,他怕一不小心拍到小兔子们的身上,毕竟它们十二个密密麻麻的趴在人家的身上那。六蚕扑到白兔子的背上,把好些个小兔子都压在了身下,不过战斗的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双手搂住白兔子的脖子用力向上一翻,“嗯?”这是六蚕第二次惊讶了,竟然没有翻动,不过六蚕立马变换了用力的方向,他向着侧面一用力,带着白兔子翻滚起来。
这个时候镇海青铜兽也赶了上来,它们紧追着不断滚动的白兔子,由于翻滚的太快,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攻击的机会。
六蚕翻滚的时候,双手勒住了白兔子的脖子,又把双腿盘在了白兔子的肚子上,向着一颗大树翻滚过去,白兔子毕竟刚刚觉醒,没有什么战斗的经验,看不出六蚕的目的,它只是不断的用力挣扎着,焦急的吼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但是六蚕才不会管它怕不怕,在六蚕看来让小兔子们吃了它,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砰”的一声,撞在树上,把粗壮高大的不知名树木都撞的晃了几晃,终于停下了,镇海青铜兽看准机会扑上去,对着白兔子的脖子咬了过去,大嘴刚要咬到,又停了下来,四只前爪牢牢的按住白兔子,让它动弹不得,原来它们两个怕白兔子的乳白色血液白白的挥发掉。
这个奇怪的白兔子,并不是已经毫无办法反击了,它焦急的吼叫着,睁大了猩红的眼睛,张嘴吐出一道狂风,狂风了夹杂着无数的冰雹,一个个刚离开兔嘴就变得拳头大小,围绕着它的身体,对着六蚕它们刮了过来。
白色的狂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好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身上,一道道血痕出现,血液刚刚流出,又马上被冻成冰柱被狂风吹散带走。拳头大的冰雹好像是一颗颗陨石砰砰的砸在身上,砸得六蚕他们嗷嗷直叫。
忍着剧痛和寒冷,在树根下边僵持了半个时辰,白兔子才筋疲力尽的停止了挣扎,不是它没有力气了,是小兔子们已经啃掉了它身上一小半的血肉,才使它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六蚕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活动着手脚,用力的鼓荡浑身的气血,祛除那差不多渗进了骨头里的寒意,快速的恢复着身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口,六蚕说道:“还好,你们牙口好,不然非得冻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