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平很快停下脚步,我看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傲意,“你以为你的父亲真的是希望你嫁给我吗?他只不过想把你安置在我身边,将我拴住尽心尽力的为他卖命。你父亲都能牺牲你作为他利益的交换,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放心,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你的那点证据,留在我手里一点用都没有,只要你到时候拿来了钥匙,我一定会交给你并且我只当不知道绝不会说。你看我既保证了你的命,也藏好了你的秘密,只是要你偷钥匙给我,不为难吧?”
杜宁姒咬了咬牙,“好!但你事成之后,一定不能将我供出去。并且你要答应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威胁到我现在富足的生活,即使是我父亲被抓了。而且我父亲非常狠毒,如果你没有事成将我供出去,即便我是他的女儿,一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顾清平眯着眼睛说,“你父亲狠毒,你也和他半斤八两,父亲为了利益能牺牲女儿,女儿照样也能牺牲父亲不是吗?”
杜宁姒被顾清平说中事实脸色惨白,“钥匙我晚上给你,我最多支撑三天,我父亲周五晚上一定会用,到时候他发现钥匙不见了,一定会天塌地陷,你自己把握时间。”
杜宁姒说完之后,片刻都不想多留,慌慌张张的就从安全通道离开了,顾清平站在那里看着安全通道的门慢慢合上,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
我观察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才慢慢从墙角走出来,顾清平听到动静猛地转身,拳头已经率先冲了过来,在落在我脸上的前一秒他认出了我,立刻收了回去。他没有说话,非常深情地看着我。
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但是都哽咽在喉咙间,好久好久才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清平……”
他浑身僵住,下一秒立刻冲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好像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轻声说,“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我摇头正要说话,顾清平却打断我,“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我不怪你莽撞,我知道你是出于对我的担心,所以你不用愧疚。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很安全,但是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如果我现在走,一辈子就要过着躲避的生活,如果只有我自己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和我一起奔波。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掌握了杜沈的犯罪证据,我就可以向警方投诚。就算到时候我也避免不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伏法,但也好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且我主动自首,一定可以尽早和你们团聚。不要认为你是我的软肋,就成为了我的累赘,你是我的软肋不错,但同时你也是我的铠甲。如果我无牵无挂永远都是只身一人,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自己过去错误的生活做了断。你做事比较意气用事,要多和吴凡商量,不要再莽撞行事,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你受伤的时候保护你。”
顾清平原来都知道,就算是我不说,他全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就算是这么危险的时候,他还是在安慰我。
我刚想说一句话,但是听到有几个男人的声音正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过来,顾清平立刻松开我,往外走去,我站在他身后,轻声匆忙说了句,“我等你。不管多久。”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但是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我转身进了卫生间,大约等到外面的人走开了,我才慢慢地走出去。
我出去之后酒席已经散了,吴凡坐在那里等我,我走过去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顾清平对我说的话该不该说,所以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吴凡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我准备离开。我们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顾清平正和杜沈一起在那里送来往的宾客。他深邃的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的目光盯在他身上,却是一秒都拔不出来了。
吴凡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我,撞了撞我的肩膀说,“杜沈还在一边看着呢,你可是作为我的女伴出席,目光一直盯着人家的干儿子,不觉得不妥吗?让我很难堪啊!”
我看着吴凡,似真似假的问他,“我不是你小时候遇见的女生,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最初是因为相似,后来又因为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让顾清平视若珍宝。后来照顾你是因为一种习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但是在b市想出的那几年里,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我照顾你,当你突然提出你要走了,要回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占有欲让我不想放开手。男人其实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女人越是对他态度一般,不冷不热保持距离,他就越是想要征服她,这是真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是的你对的人,只是你习惯了罢了,相信我,你会遇到一个让你也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
“但愿吧。”
吴凡没再多说什么,他不愿意把自己感情的事情对我说太多,我也不好说太多。其实感情这种东西,说是没有用的,谁也料不到那个和你度过一生的人究竟什么时候出现,分分合合,时间总会将他带到你身边,让你发现所有等待,都是值得。
顾清平从台阶上走下来,身后跟着一名保镖,走近后才看清,正是送我们过来的那名司机,顾清平站在吴凡面前说,“我安排司机送你们回酒店。”
吴凡点头说,“也好。”
我余光看杜老站在台阶上望着这边,我下意识的挽住吴凡手臂,目光也从顾清平的身上收回来,大声说。“我好累啊!”
吴凡愣怔了片刻,便明白过来,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好,我们立刻回去休息,有劳先生的司机。”
司机将后车门打开,扶着我们坐进去,顾清平站在车窗外,他背对着宾馆大门的位置,一动不动望着我,他唇角勾起非常浅的笑意,我们这样互相凝望,一直到车开出去好远,再也看不到他。
那名司机从后视镜内看了我们一眼,“凡哥,嘉译哥让我问您,能不能联系到他的助理傅琰,他的手里有嘉译哥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那手下尴尬的笑了笑,“抱歉凡哥,嘉译哥也没有和我说,我不太清楚,他说只要和傅琰提到杜沈,他就会明白。”
吴凡有些担心的追问说,“可以是可以,但傅琰那边没有被监听吗?”
手下肯定的点点头说,“并没有,当初嘉译哥说冯宇和傅琰已经没有跟随他了。杜老不信,去调查过,发现确实是这样,听说冯宇不见人影,傅琰已经为另一家姓沈的人做事了。就没有监听。”
吴凡听完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不肯多说话。我知道他和顾清平都不敢在一个不了解的人面前说太多话,所以顾清平也没有把找什么资料告诉这个手下。顾清平对他利用多过于信任,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能找到一个值得利用的人很难,所以有人投诚,不妨一用,但若是谈到信任,这种东西不是短期内培养起来的,一定要真正共事过了解过,才能准确的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