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林木就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甚至更大的代价。就像现在很常见的大街上的开名车住豪宅的所谓富婆,她们光鲜的背后付出的也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对于突如其来的升职,林木十分的恐慌。
林木的第一反应就是梁秦森在背后做了手脚,她这样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次的升职没有任何的预兆,连一向对林木器重有加的杨总也没有提前跟林木谈过,到达林木手中的只是一份关于升职的文件,林木很不能接受。而要说她这段时间唯一的脱轨,那就是认识了梁秦森,这让林木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当天晚上,当梁秦森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林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好饭菜等他,而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梁秦森多少是有些奇怪的,因为就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来说,林木并不是一个喜欢看电视的人,她是宁愿在网上看看小说的,而现在的林木给他的感觉就是出奇的认真。
梁秦森起了好奇心,他凑近林木,看到电视上居然放的是新闻,此时梁秦森可以肯定林木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但林木不说他也不会问,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谈论自己的私事。当新闻终于放完的时候,林木有了动作。
她将遥控器慢慢的放在了茶几上,抬头盯着梁秦森。梁秦森被她的这种表情盯的有点发毛,他并不知道在林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和他有关,或者是在林木的心中认为和他有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仅限于这套房子里……”林木有些沙哑的说着。她生气的时候没有办法像别的女人那样歇斯底里,这也是为什么别人会说她冷血的原因吧。
梁秦森并没有说话,他知道林木还没有说完。在他快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才又听到林木的声音。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特听话,你想我做什么的时候我就会做什么,你想怎么安排我的时候我就必须要听从你的安排?”
梁秦森的手抖了一下,但林木现在无暇顾及他的反应,或者说是不屑顾及。
“你是不是觉得我住进了你的房子就什么都得听你的,你凭什么左右我的生活,凭什么安排我的工作,就算我现在只是小职员,那也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你凭什么就这么将我调离,我高兴做我现在的工作,你凭什么随便插手,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呜……你凭什么……”林木将头埋在膝盖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这边梁秦森手上青筋暴起,他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真的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的头脑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她也不想想,如果他梁秦森想插手她的工作还会经别人的手,如果他想隐瞒难道她又能察觉的到!
梁秦森怒极反笑,“林木,我知道你从知道我身份的第一天开始就对我这种官二代很不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特纨绔,都只会逼着别人、强迫别人。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心里特恨我,恨不得我立刻消失掉。可林木,你要明白,我当时可没有拿着把刀子逼着你不是,说到底关键不还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是,我是自己送上门的,我贱还不行吗,我活该被人瞧不起还不行吗!”林木忍住眼泪大声的说,“您是大爷,您就应该被高高的供着,您当初又何必稀罕我这么个人,这小城里想爬上您大爷床的女人成千上万,您又何必来我这里找不自在!”
“我还就高兴找不自在了,当时看你在上岛里又哭又笑的觉得你可怜,所以才在云南安慰你的,谁知道你那么会勾引人啊,说,是不是以前在哪练过特意来勾引我的,怎么,现在不正合你心意了,没事装什么贞洁烈女,反正你早就不是处女了不是吗。”
林木听到这里有点懵了,前面的那段感情已经成为一块硬伤挂在那里,没想到却在最狼狈的时候被梁秦森看到,并且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梁秦森其实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但他没有停下来,在他的观念里,没有必要这么的委屈自己。“林木,你别每天装的好像我有多么的逼你一样,收起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我告诉你,我还不屑于看!”
“我本来以为你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我是什么人,我会屑于去插手你的那份工作,我会稀罕你做什么!别异想天开!”说完,梁秦森就摔门出去了,留下林木一个人窝在沙发里。
林木一直窝在那里没有起身,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知道自己错怪了梁秦森,但是在听到他的那番话后,林木的心里生不出半点的歉意。她不知道原来在云南之前梁秦森就见过自己,她也不知道梁秦森当时在云南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是安慰。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去判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梁秦森会说出这样的一堆话。但不可否认的,林木真的被伤到了。
就这么窝在沙发里一夜,林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泛亮,屋里并没有梁秦森回来的痕迹,而此刻的林木也是不希望见到他的。
回到自己住的那套房子里,林木很快地收拾起行李。她想过了,自己在这样下去绝对是不行的,别人只是将她当个笑话在看,她没有必要在知道真相后还送上门去。虽说林木没有多么的尊贵,但尊严还是有的。
当林木拎着两个包住进新租的房子里时,她才觉得自己有了种归宿感。也是,毕竟前面也是拿人手软么,何况房租又不是自己出不去的。以前老太太挡着的不敢租,现在都已经闹开了还有什么好不敢的呢。
将房间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林木已经累的不想动了。强迫自己洗了个澡后她就往床上一扑,“什么都会过去的”她对自己说。
当梁秦森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等待他的是一室的安静。几天未打扫的房间有着一股灰尘的味道,这让梁秦森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他打开对面那套房子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个女人。家具都还在,就是林木曾经生活的痕迹都被她清理干净了,就好像自己的那套房子里一样。
靠在卧室的房门上,梁秦森忽略不了心里的那股抽动,不痛,但不舒服。他这两天一直在想当时不应该那么的冲动,他知道那些话伤了林木。
站在林木的角度梁秦森很理解她,他知道当林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就很害怕别人知道云南的事,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林木的这种害怕心理他梁秦森也不可能让林木答应,说到底,林木就是被梁秦森逼着才答应的。所以在没有来由的升职落到林木的头上时,她是非常恐慌的。这些,梁秦森都是理解的,只是他理解的时间有点晚。
伤害的话一旦说口根本就无法收回,这么简单的道路梁秦森岂会不懂,一时的口快让梁秦森现在很懊恼。这三天梁秦森都住在政府的宿舍里,归根到底他是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林木,他现在已经不是很记得清楚自己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林木当时的震惊他现在都能回忆的出。
当梁秦森终于决定回来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这一室的空荡。他不知道现在林木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办法去找她,梁秦森不认为经过那天的事情林木还想要见到自己。
睡在没有林木的床上,梁秦森觉得臂弯里少了什么东西,让他怎么都睡不安稳。迷糊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有什么地方在慢慢的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