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陵莘笑,“又想听我讲故事?这次又是什么事情?”乔陵莘迟疑一下,“皇上的意思还是你自己要听的?”
“是臣想要听,跟皇上没有关系,所以,臣这一次也没有银子,不知道娘娘可否赏脸?”
乔陵莘呵呵的笑了一声,“我平日素无什么收入,就想靠着这点东西卖钱,没银子你过来干什么?”
姚子瑄微微发窘,但是很快镇定,“娘娘不像是袖手旁观的人?”
“袖手旁观?”乔陵莘笑了笑,“衣袖吗,别人的衣袖跟我什么关系。”她起身来,突然朝姚子瑄靠过去,姚子瑄一惊,往后一退,乔陵莘的手落在半空。乔陵莘皱起眉头,“怎么,嫌弃我?”
“属下不敢。”
“嘴里说着不敢,心里却早觉得我们都是庸才,不敢么?”乔陵莘讽刺一声,坐下,架起腿,伸手抚摸脸,“如果你不是有求于我,如何会做出这样低三下气的求我的事情。我乔陵莘明白着呢。”
姚子瑄站在一侧,有些局促,“娘娘严重?”
“严重?”她扬起头,笑的合不拢嘴,“即使聪明又能如何,也同样的不能拜托这样被关起来的宿命,我就像那飞不出笼子的鸟。”
“人人都是鸟,其实,就算是笼子鸟,也有快乐的,不快乐的,娘娘即使为笼中鸟,那也是一只了不起的鸟??”
乔陵莘呵呵的笑起来,“果真啊,马屁就是好听,怎么听怎么顺耳。”
“娘娘不是一劝我在下,如果不能改变什么,不如去适应吗?”
“适应?看来,你是适应的很好?”
“不?”姚子瑄有些茫然,“有些东西,是刻入骨头,无法适应的。”
“有人看着丁凝初曾经在华岳县出现过,可是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姚子瑄一怔,眼睛顿时折射一股振奋,“她又不见了?她离开那儿多久?”
“半年多了。”乔陵莘抬起头,“像这样的风尘漂泊的女子,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个落脚点。要不,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我没有要讲的。”
乔陵莘点点头,“一片相思半寸心,没事,等你找到她,你们一定会你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
“会有吗?”姚子瑄问。
乔陵莘哈哈大笑起来,连她自己也无法相信会有那样一日,“我很开心,不管以后如何,今日之事,免费。”
“我就不客气,我想向娘娘打听一个字?”
“什么字?”
“武。”
“五?”乔陵莘伸手张开五个手指头,“五个?一二三四五?”她细细的抚摸自己的手指,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武功的武。”
“武功的武?武者,武器也,止戈为武的武。皇上是不是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打仗吧?”
姚子瑄迟疑一下,面露出惊讶,“您如何知道?”他的眼神转而平静,可是无法掩饰她一闪而过的不安。
乔陵莘点点头,“我知道了,如今国富民安,如果打仗的话,一定会牵扯出许多问题,可是如果不打仗,也会有很多问题?”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几年,整个清河王朝朝政清明,法度有序,人人是安居乐业,安享盛世,可是,如果真的要打仗的话,这一切也许就会成为泡影?”
“不管如何,战争已经被挑起。不是吗?皇上能然人狠狠的扇他两巴掌后安然离开吗?”
姚子瑄也抽一口气,微微叹息。“止戈为武,战争会破坏掉一切,有人会死去,有很多的家庭会破碎。”他的眼睛里有股难以抑制的忧伤,他灵魂的深处颤动着。
止戈为武!
乔陵莘笑,止戈绝对不是自己放下武器,止戈是让打掉敌人的武器。
战争的确残忍,会有更多像丁凝初这样的女子失去一切,可是,如果一旦他们被别人给止戈,那么承受的不仅是丧家之痛,而是连最起码的人都不是。
清河王朝的富饶像一大块肥肉,周围全是饥肠辘辘的野兽。
一旦被先行的人吃掉一口,那些野兽就会闻风而动,到时候清河王朝就只能任由这些野兽分割。
可是,这一仗如果出去,没有绝对的理由绝对的借口,即使赢得战争,也不能令人佩服。如果几个小国一起发动战争,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清河王朝。
打与不打,清河王朝都承受着不可承受之重。
“娘娘?”
“我也没用答案!”祁连山抬起头看着他。“我的答案就是皇上的答案。”
“什么答案。”
“你回去告诉皇上,他一定将我想到的答案想出来了。”
“娘娘不跟我讲一讲故事?”
乔陵莘侧头看着他,仔细的看,他的脸颊有些高,眉眼之间竟是难以抑制的愁绪,娶了胭脂,对他真的很难,看来这个叫丁凝初的女人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深。她微微的一怔,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会如此的没有顾忌。
她微微叹息一声,“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剩下一二已过去,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满愁绪。”
姚子瑄也吐出一口气,“娘娘还年轻,不该有此感悟。”
“对这样一个女人,你也如此,你也不是个坏人,我若是陛下,当然不会如此棒打鸳鸯,可惜,我不是!”她站在她的身侧,侧头看着他的侧脸,见他微微的皱起眉头,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失意中。
太阳的光辉照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给他蒙上一层不安,他似乎陷入沉思,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沉重,皱起的眉峰让她恍然觉得如此熟悉……
乔陵莘的心一下子动了,她竟是鬼使神差的低头,朝着姚子瑄的脸凑过去……
她还未的凑近他,姚子瑄的转头过来,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
姚子瑄的脸顿时变得苍白,他几乎是瞬间就起来,乔陵莘一惊,察觉自己的失态,她怎么会突然想到去亲这个人。
她看着姚子瑄起身推开,顿时哈哈的笑起来,抢先一步叫起来,“你不会是以为我要亲你吧?”
她的心紧了一把,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是想要亲他的,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晕眩,她竟是那样的想要,迫切的想要去证明自己一种存在的真实感。
她想要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个玩笑不好笑!”姚子瑄一怔,仓皇而逃,一到门口,胭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边。
姚子瑄正要说什么,胭脂一巴掌扇过来,打的啪的一声,格外的响。
乔陵莘吓了一跳,胭脂却大叫起来,“恶心!”朝着姚子瑄狠狠的踹了两脚,转身跑开。
“胭脂公主?”
乔陵莘起身过来,胭脂已经跳出大门,她看着姚子瑄,姚子瑄十分茫然。乔陵莘干笑了一声,“那个,你还好!”
姚子瑄起身,与乔陵莘相望,整个人一下子显得局促起来,“娘娘,臣先告辞!”他说完,如同做贼一样,仓皇的
“喂!”乔陵莘看着他的背影叫。“其实,你真的不用放心上……”
她有些同情,姚子瑄这一次,真的是闭着眼睛也中枪。
不过,乔陵莘狠狠的抽自己,“为什么竟然会作出这样丢脸的事情!”
“娘娘,您还好??”
“啊!”
“余贵妃宫里来人,说你有点事情,想要找你过去一趟。”
“啊?”
……
乔陵莘惴惴不安的走到贵妃宫外,心里还是很没底,在宫外徘徊许久,伸手抚摸额头一把,鼓足力气,她安慰自己,要死,也要死的悲壮。
哎,明知道余贵妃找她绝对没什么好事,可是又不能拒绝,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想,要是自己以为成为贵妃,绝对不会以大欺小,要好好和睦相处,绝对不会欺负比自己不如的人。
乔陵莘虽然如此想,可是愿望还很远,如今她还是人家手下的小虾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乔陵莘只得硬着头皮下了走进去。
“你找谁?”
“你们贵妃不找我啊?”乔陵莘惊讶一声,“那你们这些宫女乱传话什么?”
“原来是钱妃娘娘,您里边请?”年纪大一点的宫女出来,看着乔陵莘,眼神闪了一下,作出请 的动作!
乔陵莘楞了一下,有古怪!她小心翼翼的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四处瞧,“对了,你们贵妃今天高兴吗?”
“您问这个做什么?贵妃已经等你很久了?”
“问问也不可以?”乔陵莘看,墙角已经堆满了菊花,各式各样的都有,很多都已经有了花骨朵。
九月一道,菊花飘香,到时候满院子的金黄。那种盛况,怎么不叫人舒心,反观她的院子,连个像样的花盆都没有。哎,人跟人果真是不一样的,不过,乔陵莘自我安慰,一丈红,红遍满墙,其实不必这菊花差。
乔陵莘进屋,余贵妃正端坐在榻上,仿佛已经等待了她许久,乔陵莘进去,装作十分惊奇,先是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其他的人,顿时忍不住微微吃惊。“贵妃,怎么不见其他嫔妃,您难道没有请别的人?”
“就请你,怎么,不行?”
“当然当然,贵妃想请谁就请谁?对了,贵妃吉祥!”乔陵莘一边说,一边欠身,“不知道贵妃的找我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