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卢比话并不多,多数时候眼神飘忽不定,至少没怎么停留在边策身上,边策的美男计基本告吹,只好忖度着探听了一点点关于卢比的事儿,比如她只是来北京看奥运会,看完便走,目前住在鼓楼东大街,喜欢体育,挑食,可痛饮可小酌。至于身高体重,边策已经用眼睛量了个仔细。边策预想中的情况,这该是一场艳遇,恰好卢比是外来人,那么一切似乎更顺理成章了。
卢比心想这男人眼神太赤裸裸了,直直地看过来,没准自己的那些小情绪都无所遁形。于是卢比不再主动说话,只是有问有答,语气嘛,多少显得意兴阑珊。
“一会儿我送你回鼓楼。”边策状似不经意地说。“不。”卢比拒绝得干脆。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你送我回去更不安全。”
“……”边策恨得几乎要磨牙,这丫头心里明镜一样,懂边策的心思,先拿出块糖,送到嘴边又告诉你,这糖不给你吃。边策正想坚持送佳人回酒店,卢比电话响了,卢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接起电话。
这个动作让边策的心情阴转多云:卢比并没有避开他去接电话,说明对自己并无戒心,佳人在怀的计划胜利在望。
卢比接通电话后没说“喂”,只是把耳朵贴上听筒,眼眸低垂,足足几分钟,边策发现听筒另一方似乎也没有任何声音,这种观察力是做了几年记者锻炼出的本能。再一瞥:卢比放在桌面的左手竟然不受控地颤抖。边策鬼使神差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那只瘦而白的小手,就这么的,卢比条件反射要缩回的手被边策牢牢抓住,本来垂着的眼也看向边策,边策回她一个温润的笑。
虽然边策脸上仍是一片处变不惊,可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边策想起当年第一次牵女孩子手的自己,想起当年那样的战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跟自己说,完了完了……
卢比这一抬眼不要紧,直望着边策眸子竟然是含泪的,边策心头一抽,那个声音又来了,直呼:栽了栽了……
这个电话持续了十分钟,卢比从头到尾没说话,放下电话后对跟边策说,“送我回宾馆。”
卢比住在一家有点破败的宾馆,电梯很慢,地毯看起来有点霉旧,但是那又怎么样。
边策心想,是啊,那又怎么样,这里有卢比,所以这里怎么都好。
边策心跳如雷,那感觉像第一次跟女生开房,他在心里暗骂一句没出息,怎么遇上了一个卢比,自己就跟不经事的小伙子一样了,她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的心漏跳一拍。正想到这儿,卢比清脆的声儿砸过来,“你晚上能不走吗?”边策眸子撑大,极力控制自己紊乱的呼吸,状似冷静地问,“你知道你这话,是种邀请吗?”卢比撇过头,不说话了。
边策想自己可能是唐突了,但是卢比再次出人意料地拉起边策的手出了电梯,直奔自己房间,边策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进了门,再一晃神,眼前的妙人儿已经痛痛快快脱了自己的T恤,露出那一对儿似要翩翩起舞的蝴蝶骨,屋内只剩月光,与边策再也控制不住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