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了不少贵宾啊。好久不见呢,丕多。”即便花想容再不喜欢一个人,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装作更为喜欢亲热样子。
赵丕多右手捏着红酒杯的细颈,她今天穿着墨绿色的改良旗袍,金黄色头发精心束发在左侧。“姐姐才是座上客呢。”她奉承着,那假装卑微的模样与她的装束一样恶心。
“我要去敬一下千里迢迢赶来的煤老板。他们功德无量地推动了紫国电影市场的发展。”花想容边说边观察赵丕多脸色的变化。
她仔细地听着,想听出什么拐弯抹角的脏字来。但因为智商的硬伤,她只是勉强笑了笑,“我也要去那边看看。”
花想容移步正与她擦肩时,赵丕多身子一颤,捏着杯颈的手故意一抖,鲜亮的液体朝花想容的胸口泼来。她的眼角察觉到危险,特工的本能让她侧身一闪,右手劈开赵丕多的手肘。玻璃酒杯的碎片绽放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花想容出力可能重了点。赵丕多左手抱着右臂,很惊惧的面孔。花想容的反应的确很快。理论上如此近的距离,一般人势必要遭到酒水袭胸的厄运。
“以后走路小心点。”她不认为今天是个教训赵丕多的好机会,她还有要事要做。
花想容离开后,注意到这边异象的侍者立马过来清理了玻璃碎片。
在把该喝的酒喝完以后花想容离开了酒会,手表显示此刻已22点。她走到人行道上,来往只有风驰的车辆,刮着几卷大风,她手拎着高跟鞋,赤脚跑过这一条街。
一个黑色的剪影斜倚在纯白色的法拉利旁。这个世界上最感动的画面是有人一直等着你,不离不弃。
但这只是她想象中的画面,那条街道上空无一人。花想容的心沉到了冰洋的最深处。很多时候找到一个可以相依的人是一件奢侈的事。你感觉到这种绝望,因为你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求回报对你好的人只有爸爸妈妈。周围的环境带来的是压迫的紧张,她其实很想逃避,但是倔强又让她停留在这里直面这种不安。
死循环。
她听到了脚步声。
“你还知道来呀,是要把我冷死吗?”源风镁鬼魅得像跳舞的神一样踱步到她眼前,邪俊的容颜不随风变冷。
花想容的眼睛湿润了,她逞强道是大风的缘故。
港湾里的船舶慢悠悠地驶远。他们双手撑在栏杆上,咸味不浓的海风扑面,璀璨的灯饰如同热闹的星火一样驱散星夜里的孤独。
“你真是野猫,我想一般的女明星只有花容失色,哪像你这样把人家打残了。”听完花想容在酒场里和赵丕多斗智斗勇的情节,源风镁揶揄道。
“哪有这么夸张,我怎么能确定她泼过来的不是硫酸。”
“你太没安全感了。她如果做这种事,这个圈子也容不下她。”
花想容觉得这个氛围越来越温暖了,她强忍着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故意靠近了源风镁的身体。
是觉得冷么?这个笨蛋。源风镁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扬起大手,按住花想容的脑袋,强行压在自己的肩上。手立刻又不安分地圈住了花想容纤细的腰肢,如捧软玉在怀。
“别动手动脚的,这是你最大的行为爱好么?不过,本小姐要谢谢你今天出来陪我。”
这是谢谢人家该有的方式么?
她的心里很矛盾,手揉捏着裙边。
“你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我!”
“......"这该是多大的恩情。
台风还在不停地搅扰。“船运还真是不能耽搁,逆着从荣日那边刮过来的台风还要赶着继续送货。”花想容转移话题,身旁的这个男人永远都爱说有色的主题。
财力雄厚的荣日对贸易进口的项目总是大手笔出资。
“他们太精明了。用高额的金钱作诱饵获得永恒的资源,这是长期的利益。”源风镁搂紧了怀里的美人,担心她是不是穿得太少了,“不过我们政府已经决定对荣日的出口贸易进行限制。具体的出口项目这几天爸爸一直在和主席商量。”
源风镁语气轻松,花想容心里一惊,表面仍旧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