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如此痛苦,赵少阳表情大变,那人正是服用了自己的丹药之后,才变得浑身抽搐。张临泉和二长老也不再悠闲,纷纷出手探查那位弟子体内状况。
另一人却安然无恙,魂识增加少许。这样一比,孰强孰弱自见分晓。
赵少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把那股气息剔除在外。祝天低下头,一脸愧疚,他知道是因为自己,那丹药才会出问题。而反观张不长,一脸得意。
那名发疯了的弟子被控制住,带下大殿。张临泉看向赵少阳,叹了口气道:“结果想必不用我多说了,这天征剑,就归不长所有了。”
赵少阳看向二长老,见他没有任何异议,也只能认了。
张不长心急难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天征,瞬间拔开。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不长身上,祝天也不例外。
定睛一看,这是一把什么剑?
出鞘之声若绳锯木岩,沉闷无力。剑身漆黑,无半点寒光,护手窄小,像是剑柄连着剑身,侧面望去像是一根烧火棍。剑尖圆滑,剑刃鲁钝,整把件看起来没有一点名剑的模样,但它就是这次比试的奖品,天征。
祝天不解,不只是祝天,大殿之上除了宗主和二长老,有心理准备的还真不多。周围的人都感觉被戏耍了,张不长感觉尤为深刻。
就这样一把剑,让他耗费几个月来打通人脉关系,找来三个齐心协力的兄弟帮自己的炼丹,,那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大的。
张临泉看张不长的表情,便知道他的想法,摇了摇头道:“这天征剑本是一把上品灵器。”
话音刚落,殿中一片喧哗。
张临泉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上品灵气的分量有多重,别说我们济水宗,就是在沧澜宗,那也是极为珍贵的存在。若它是正常的,我们也保不住。现在之所以拿出来奖励于你,是因为这把剑被封印了,必须找到合适的人才能解开封印,所以赐给你来寻求机缘。”
周围人听后,恍然大悟,上品灵器是好,但不能用还不如下品灵器,只能看,不中用。
“弟子谢宗主。”虽心有不愿,但在大殿之上也不好发作,张不长一脸不情愿的谢道。
“好了,既然天征已经有主,大家就散了吧,我与二长老还有事要议。”
众人纷纷散去,祝天无精打采的走出大殿。赵少阳却没有了刚才的沮丧之色,反而是浑身轻松的走了出去,祝天跟上,刚想道歉,赵少阳却先说道:“不必如此,时间之事哪有万全。福兮祸所伏啊!”说完转身离去。
祝天看着赵少阳的背影,一脸不解,摇了摇头,想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他感觉自己更加迷茫,宗门比试就要来临,这一次可不是决定什么灵器的归属,而是决定参加沧澜大比的资格,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
却说张不长回到住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之色,满脸慎重的看着手中的天征剑,通体漆黑,宛若煤炭,怎么看都不像是上品灵器应该有的风姿。但张不长此时好像不在意这把剑,而是深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大殿之上,张临泉睁着一张鼠眼看着葛凡,笑眯眯的道:“二长老。不知大长老何时归来?”
“宗主,大哥云游四方,求突破仙宫之法,至于行踪我也不知。”
“哦,那便算了。这次的沧澜大比还是由二长老你来主持吧,本宗还要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就劳烦二长老了。”
“宗主客气。”
张临泉看了葛凡一眼,转身离开大殿。
祝天回到住处,感觉自己魂台上流过的玄气更加凝实,而且数量开始增多,这就表示他要进入问心境了,但是突破的契机尚未找到,玄气急剧凝结,都快要成为玄晶那样的凝结体了,好在有赤焰之心,可以吸收大量玄气,需要时完全可以回归己身。祝天的问心境注定是最为凝实的问心境,也是最为好走的问心境。
为了方便在这期间藏匿身份,祝天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收敛气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境界,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赵少阳来找过祝天几次,好想要对祝天说些什么,但每次都欲语还休,搞得祝天都怀疑这赵少阳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了。
时间一晃便是一月有余,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守义死了。
守义的死震动了济水宗内门,守义为人低调,但极为义气。修为中规中矩,五十岁问心与人无怨。这一次参加赵少阳和张不长的比试,也是看赵少阳平日里对宗门弟子不错,才仗义出手的,结果没有多久便身死道消。
守义死在张不长修炼的后山,据死法来看,是死于‘济水分神’这一势绝学,而在济水宗,会济水分神的只有宗主和张不长。如此一来,杀他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二长老震怒,誓要查出凶手,哪怕他权势在大,也要他付出代价。这一怒,指桑骂槐的,等于直接说出了真凶是谁。宗主张临泉不可能没事儿与宗门弟子过不去。
“哎!你听说了吗?二长老与宗主在大殿之上直接吵了起来。”
“怎么没听说,据说二长老猜测是张不长所为,犯了宗主的忌讳。”
“说来也是,不是他是谁?咱宗主不可能没事儿与守义过不去,还不是那张不长看守义不站在自己这边,就动了杀心。”
“可怜了守义这个好人,我还欠他二十块儿玄晶呢。要真是他杀的,我一定帮你报仇。”一个弟子说道。
“你?得了吧,你就是知道,你也报不了仇。”另一名弟子打击到。
“你说也怪,这张不长自从二十年前回到宗门,说是已经问心境了,那时候他就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二十年过去了,怎么一点都没有变老。”
“嘘,噤声,这不是我们能够谈论的,我先走了。”
“对对,咱走。”
此时大殿之上,葛凡正在与张临泉争执什么。
“宗主,二十年前,你带不长回来,说是你儿子,从那以后,全宗上下不得安宁。虽然此子修为神速,现如今不过四十岁,就已是通冥境,但他如此嚣张,还杀了守义。这要给全宗一个说法。”
“说法?这济水宗是本宗的宗门,我要给谁说法?不知二长老如何确定这守义,就是不长杀的?”张临泉圆睁鼠目,对着葛凡厉喝。
“宗主,那‘济水分神’只有你和张不长会用,难不成你会与一个问心弟子过不去。定是张不长看守义偏向赵少阳,才起杀心的。”
“哦。我问你,不长这些年来嚣张跋扈,可曾杀宗门弟子?”
“那倒不曾,但保不准他会临时起意。”
“我相信不长,他不会。”
“宗主是这是打定主意要袒护张不长了?”葛凡怒目圆睁。
张临泉冷笑一声,也不答话。
“那就怪不得我亲自出手调查了。”葛凡阴沉着脸。
“我的儿子,你敢碰他?”张临泉回头看向葛凡,一身气势突然爆发,长袍无风自动。
“既然宗主执意袒护,我也没有什么话说的。到时候宗门起了乱子,可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宗主。哼。。”葛凡甩了甩袖子,愤然离去。张临泉看着葛凡离开的背影,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这天,赵少阳又来找祝天,他神色慌张,好像要对祝天说些什么。
“赵师兄?”
“祝天,我跟你说,下一个就有可能是我了。”赵少阳边回头看向门外,边对祝天说。
“你是说那张不长会来杀你?”
“不,不,他张不长想要杀我还需费些功夫,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那师兄担心的是,宗主?”
“我不知道。这是守义临死前给我的一份书信,上面只有一个宗门印记,什么也没有。看起来是仓促之下画出来的。”
祝天定睛一看,这纸上画得正式济水宗的标志,一个水流成的‘济’字。
“师兄,守义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济’字只能是宗门高层才能佩戴的宗门信物,宗主,长老,几大执事皆有可能。”
“那赵师兄这次找我来是想?”
“以张不长那性子,我即使说相信不是他杀的,他也不会跟我多说几句话,反倒是你,以我的身份前去,还可能有转机。”
“赵师兄,告诉张不长又有何用?”
“这是一个阴谋,有人想借这次机会引起宗门****,谋取一些东西。张不长是不会参与这些斗争的,所以只要他闭关不出,外界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也就没有人能够借助宗门其他人对他的抵触情绪来做文章了。”
祝天听后点了点头,赵少阳想的还是长远透彻些。
“我此番前去,会有极大的危险。一切还都是赵师兄的推断啊,那张不长要真是杀人不眨眼,我也没办法不是。”
“没办法,你只能冒一冒险了。张不长来宗门二十余年,从未杀过本宗弟子,反倒是在征战中,救过不少人。我观他也不是嗜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