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蛮荒遗族第一章少年狩猎
“祝天,你别追我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一个身材粗壮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回头。只见这少年身后追着一位体型看起来比他要小了一圈的少年,这少年便是祝天,别看他没有蛮小虎壮,但却能追着蛮小虎满村子的跑。
“蛮小虎,你再跑我就把你变成熟小虎”祝天一边追赶,一边威胁。这句话要比奔跑的疲惫更具威胁性,蛮小虎瞬间停止,不敢再往前挪半步。然后转身对着祝天,近似哀求的说:“祝天,天哥,天大哥,求你了。族长让你参加少年狩猎,你没必要非要拉着我啊。你都十三岁了,我才十二岁,还没到年纪啊”
“那我不管,族长说了,让我猎到一头铁犀,我一个人肯定完不成,必须叫上你,你要不去的话……嘿嘿”祝天扬起手,做出一个火焰燃烧的姿势。
蛮小虎一看这姿势,心中就发抖,他可是被祝天这莫名其妙的唤火能力给坑的不浅。只得低声撅着嘴说道:“村里有那么多人,你干嘛非找我。”
祝天被蛮小虎这话给逗笑了,“族长说了,只能找一个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帮手。这个年龄皮糙肉厚,能抗能打的,不就只有你了。再说了,你一年前非要改名叫蛮小虎,说自己的威猛跟老虎有的一拼,族长说了,要不是你还小,估计还要叫自己蛮老虎呢!牛都吹出去了,现在这么能认怂呢?”
蛮小虎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以至于双脸憋得通红,气的把脚边的石块儿一脚踢飞了老远。
祝天见状,知道火候到了。就走近蛮小虎说:“其实,找你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够厉害,族长都夸你,说你将来是我们蛮火村像蛮栋大叔一样的猎头。只有你的帮助我才能通过少年狩猎,才能跟着族人一块儿出去猎妖兽”
蛮小虎听了这话,欣喜不已,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以后不能在用火烧我”
祝天伸出一只手掌,跟蛮小虎击了个掌“一言为定。”
两个少年一起回到蛮火村,只见村口的大黄狗已经在摇着尾巴等着他们。这只大黄狗自他们记事情起就一直在村中,村里的老人都叫他大黄,大黄最爱待得地方就是村口的一颗老柳树下,每天看着村里的人进人出,见证了蛮火村近年来的丰收和安详。大黄看着他们手中并没有肉食,又悻悻的躺下,把头埋进肚子下,闭眼假寐。
刚好此时村里的猎队回来,祝天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手舞足蹈的说道:“蛮栋大叔,今天又碰到什么奇怪的妖兽啦”
只见一身麻布衣服的大汉也迎面走近祝天,伸出手来摸了摸祝天的头说道:“小天,哪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每天都有奇怪的东西,你蛮栋叔我早就见蛮神去了。”
蛮栋说罢,抬起那遒劲有力的臂膀,扛起猎物走向了族长的屋子。留下祝天在原地呆立着想:蛮神到底在哪里。族中的老人告诉他,他的父母在他刚出生时就去见蛮神了,他一直都想知道蛮神在哪里,可问遍族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平日里多是在和小伙伴一块儿玩耍,本来是没有想过这些的,可有一天在跟蛮小虎,蛮飞一块儿比试武艺时,蛮小虎嘲笑祝天瘦弱的像个小姑娘,祝天一急之下,失手放出了一束火焰,所幸并未伤到人,只是把蛮小虎的头发眉毛烧了个精光,让蛮小虎近两个月没敢出家门。
从那以后,蛮小虎再也不敢跟祝天调皮了,蛮小虎天生神力,村中同辈之人没有敌手,却唯独害怕祝天,因此常常被长辈们夸张的调笑为一人之下。
也是从那以后,祝天开始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为什么别人都不能控火,只有他可以。后来得知父母去见蛮神了,再加上族长说他控火是因为他的父母会蛮术。于是就随族长一起学习蛮术,渐渐淡忘了此事,只是偶尔会想起。
“祝天,你发什么楞呢?还不跟我们一起练习练习体术,几天后就是你的少年狩猎了,虽然有蛮小虎,但那可是铁犀啊,族中除了族长外,唯有蛮栋大叔和蛮力大叔才能制服的,真不知道族长怎么想的,竟然让你去猎铁犀”蛮飞拉着祝天的袖子,满脸不平的说道。
祝天这才回过神:“族长或许有他的考虑吧”,说完便跟着蛮飞一起去锻炼自己的体术去了,
而此时蛮栋到了族长屋里,族长正在等着蛮栋汇报这次狩猎的情况,蛮栋盘膝坐在对面,神情肃穆的说:“族长,这次收货不错,獠猪打了近十头,还有一头风豹。”
“风豹?”族长皱了皱眉头:“村子外围什么会有风豹这种妖兽,这种三级妖兽,一般在森林外围更深一点地方啊”
“这也是我想向您汇报的情况,我们狩猎时发现周围出现了很多三级妖兽,我没有出手,这头风豹是在于其他妖兽战斗时受了伤,不然儿郎们没有那么轻松把他杀死的。”蛮栋想了想继续说道:“一般村子周围只有一级妖兽,最多也就是二级妖兽,这次突然出现了三级妖兽,会不会是三级妖兽的巢穴被占据了,才不得已来到村子外围?”
“你的意思是说,森林深处有变动,导致妖兽群迁”族长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了一会儿后说“这段时间你先守着村子,不要外出打猎了,我们村的食仓储备已经足够度过这个冬天了。我要到深处去看看”
蛮栋听族长这样说,起身欲劝说族长别冒险,但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最终只说了一句“族长小心”,便转身出了族长的屋子。蛮栋出了屋门,抬头看了看村子中心竖立的蛮神雕像之后,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村里校验场上,祝天正和蛮小虎比试体术。虽然祝天能靠蛮术控火制服蛮小虎,但这并不代表祝天的体术比蛮小虎差多少。蛮小虎之所以在同辈中体术近乎无敌,大部分是源于他的天生神力。不过十二岁,便已经一米七的身高,浑身肌肉结实的像石头,防御更是罕见的牢固。
只见祝天左手握拳攻向蛮小虎胸膛,右手成掌却是推向蛮小虎下颚,防上不能防下。蛮小虎却根本不管打向自己胸膛的一拳,只是双手抬起,挡住了攻向下颚的一掌。祝天一拳打在蛮小虎胸膛,却感觉像打在了石头上,反震的自己身子欲往后挪。蛮小虎笑着说:“我说小天啊,你还没吃够亏啊,哪次不是你自己被震回去的。”
祝天却是不服气,心想:你一个大块头牛气什么,看我缠死你。随即迈开虚火步,这是族长从族中遗策里发现的,然后交给了祝天修炼。由于族长只能使用木系亲和的蛮术,这虚火步也就只有祝天学得一二分。
虚火步迈出,蛮小虎当下一个脑袋两个大。找不见祝天的人,就不知道防哪里,不知道防哪里,就是被动,被动就要挨打。果不其然,祝天在蛮小虎背后突然出现,伸手欲出拳,蛮小虎好似早有察觉,回头出拳横档,却见祝天这一拳并未落下,人就又不见了,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想返身回防,祝天的一拳就到了他的背上,只见蛮小虎一个跙迾,便倒身在地。蛮小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指着祝天气急败坏的说:“祝天,你耍赖,你用蛮术。”
祝天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又没用火,再说了,我这只是运气腾挪,不要告诉我你刚才没有运气抵挡。”
听见这话,蛮小满无言以对,只能干笑道:“好,好,看你就要狩猎了,我让着你,不跟你一般见识。”这也是难得一见,少年们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很少有主动认输的。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小伙伴们的友谊。
五天过后,天刚亮,祝天就拉起尚在被窝的蛮小虎去狩猎,被拉起的蛮小虎满脸不情愿的说:“小天,这天刚亮,你就想去狩猎,也太心急了吧”
祝天却是摇头晃脑答道:“族长说过,天尚熹微,晨光将起而暮光未灭,铁犀皮脂渐冷,难御刀兵”
“什么,什么,什么玩意儿?”
“就是说天没亮时,铁犀不抗揍。你快点准备一下。”祝天无奈地解释道。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还整那么些话干啥”蛮小虎一脸不屑的看着祝天说:“那,兄弟,咱们走着”“走着”
说罢两个少年挺了挺胸膛,提起猎刀,昂首并肩往森林走去,只留下村庄的黑影渐行渐远。二人走的是一条通往铁犀栖息地的捷径,这虽说是条捷径,但也是蛮火族人经过几代探索发现的,这条小道可以绕开许多一、二级的妖兽,省去了很多体力的损耗。为了开辟出这一条捷径,很多村里先辈殒命于此。通过这一条小道,不但可以直达铁犀栖息地,还可以到达另一个地方,这是族长告诉祝天的,但族长却没有说具体通向哪里。无论通向哪里,自铁犀栖息地以后,注定是一条难以行走的路。好在他们的目的就是铁犀栖息地,用不着走太远。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看到一片小湖泊,这饮龙湖是铁犀的必经地。铁犀是一种不算太强的二级妖兽,一般不群居,并不会妖术,只是皮糙肉厚,皮下脂肪在温度适宜时会软化,可以缓冲很多钝器攻击。而皮毛又坚硬无比,利器难伤,所以当初蛮飞会替祝天抱怨这次狩猎任务。
祝天和蛮小虎藏在离湖很较远的灌木丛中,来之前祝天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银牛草,是铁犀最喜爱的草类,据说吃多了这种草会让铁犀的皮更加的厚实,也就更加的耐揍。祝天用银牛草碾成的汁液洒成一条线状,一直引向他们所在的灌木丛附近。不一会儿,一直渴了的铁犀摇晃着走到湖边,低下头饮水,边饮水边沿着湖边走。只见铁犀突然抬起头,好想嗅到了天下美味。这只铁犀沿着地下一条绿色的线条一路嗅了过去,嗅到气息越来越淡,它才抬起头,看见一个壮汉手中拿着一株尚未碾碎的银牛草,当即鼻孔就窜出热气,一条后腿在地下捯饬几下,就加速往蛮小虎冲过去。
别看蛮小虎五大三粗,真正面对妖兽还是有点胆怯的,看到铁犀迅速接近,蛮小虎忍不住大声喊“动手”,只见一天很粗的藤条拔地而起,拦在了快速狂奔的铁犀腿下,铁犀被绊倒在地,但硕大的身躯并没有停止翻滚,蛮小虎见状往右手边席地一滚,躲开了撞来的大块头。随即站起来一刀砍在了铁犀的侧腹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只在铁犀腹间留下一道白痕,并未取得多大的成效。
铁犀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相比于蛮小虎的一刀,这次的摔跤伤的更重。祝天这时已经准备好了另一株银牛草,可铁犀却不理他,好像要把蛮小虎这个坑了他的人杀掉才解恨。无奈之下,祝天只好拿出一大堆银牛草,这是他收割了七天的劳动成果,这回一次性的交了出去。辛勤的劳动果然没有白费,铁犀看见那么多银牛草,眼睛都红了,不要命般的像祝天飞奔而去,蛮小虎可是见识过铁犀的皮糙肉厚,刚想提醒祝天小心,却突然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冲向祝天的铁犀突然从地面上消失了,他好奇地跑向祝天,却看见离银牛草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坑,下面还有很多很粗的木刺,虽然没有能刺穿,但也卡住了铁犀的活动,铁犀此刻正在坑中挣扎着。
蛮小虎不禁疑惑的问道:“小天,你什么时候弄得这个坑啊。”
祝天看着坑中铁犀得意的说道:“我要是不准备准备,就凭咱俩,就算拿得下这笨家伙,也少不了全身伤。这回多简单,再等等它力气挣扎没了,我们往坑中填土,断了它的空气,然后就等着收获吧。”
蛮小虎更加不解了:“既然你都有准备了,那你还要我引诱铁犀,这不是让我白忙活一场”
祝天解释道:“我刚来时没时间把埋在地下的银牛草拿出来堆起,需要时间啊,再说,绊一下这大块头,能给它造成伤害,延缓他的动作,防止它把土给翻松了,所以需要你先帮忙吸引注意力啊”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铁犀也是为了这一堆银牛草,却因此陨了性命。过了半个时辰,祝天约摸着铁犀已经死了,就和蛮小虎一起挖开土坑,见铁犀已经停止了挣扎。二人喜笑颜开,这时蛮小虎抢先跳入坑中,对付不了一个活的铁犀,但是他的天生神力却能轻松扛起一个死的铁犀。
祝天和蛮小虎拉着铁犀,昂首阔步的走向村子。村口的大黄罕见的没有觊觎他们的猎物。二人拉着铁犀去见族长,却被告知族长出村子了。于是他们便去找蛮栋,蛮栋早知道祝天的狩猎任务,想到他能完成,但没想到二人竟然毫发无伤的把铁犀杀死。
蛮栋抽出腰间的匕首,在铁犀的颈上割了一道口子,拿个小碗盛着,然后对祝天说:“把你的手伸出来”祝天听话的伸出了手,蛮栋在祝天的手上割开一个小口,取了点血,放在碗中,把碗递给了祝天。
祝天神色激动的结果碗,这是族中的入猎仪式,将自己的血和自己少年狩猎的血混在一起,歃血成人。歃血过后,蛮栋把象征着族中猎人的身份牌递给祝天说:“小天,从今你就是族中的猎人了。”而祝天等这一天很久了。能参加族猎,就意味着能走出村子,到更深的森林里去,那里可是以前族长明令禁止他们孩子去的地方,但是跟着族猎队伍,虽然也是在村子外围打猎,但可以走到比较远的外围。参加族猎后,他就可以见到更多神奇的妖兽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祝天还没有从白天的兴奋中走出来,他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木牌,这是族长专门留给他的,跟其他猎人的猎牌不一样,他的上面刻得是一朵火花,猩红如血,看起来就像真的在燃烧。他看着看着,无意识的睡着了。此刻,在村子外围,一道亮紫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砸向了那条捷径的方向,落在饮龙湖的另一边。而这一天象,村中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