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坐在亚马逊旁边的小岛上,手中玩弄着路飞的草帽。他抬起头,看向海上,海上有一些雾气,白蒙蒙的一片,身边的人拍了他一下“船长,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他转动手中的帽子,说“在策划一件大事。”
一边的夏奇凑了过来“哎哟哟哟。船长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掀起风浪了吗。”
他笑而不语。
佩金蹲在他的身边,笑嘻嘻地说“船长,那天那个照片里的美女,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这么强。”
罗腹黑的一笑“想知道?”
夏奇和佩金都疯狂的点了点头。
罗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一脸期待,他有些不忍心的说“是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
两个人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什、什么?!!!!!!”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最擅长的技能是……暗杀。”
夏奇和佩金同时的抖了一下“别、别开玩笑了。”
“真的,多弗朗明哥身边怎么会有普通的女人。听说她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扮作舞女进入了一个酒吧,将上钩的男人们全部……杀掉了。”他挑眉。
夏奇连忙制止“别、别、别说了。早就听说过堂吉诃德家族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没想到居然这么……”
罗收起了笑容“那个家族,可不是普通的海贼团。”
“那那个姑娘究竟是一个什么地位。”
“地位……我也不清楚。我们很久不见了,她在那边混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不过,她一个人应该可以让一个中型规模的海贼团全灭吧……”
佩金捂住头“天哪……”
罗坐在那里,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德雷斯罗萨。王宫。
Baby5和特雷波尔站在毫无醒来迹象的艾米跟前,baby5一脸愁容“怎么会这样啊,艾米可不是如此柔弱的女人。”
“如果不是,现在这一幕又是如何发生的。这孩子还是缺少历练啊。”
“特雷波尔大人你也真是的……对了,少主在哪里呢?”
“嗯……一层?二层?没见到他呢。最近又有几笔生意,忙起来也是正常的,我就不在这里多呆了~我要去找砂糖。”特雷波尔转身慢悠悠的离开。
Baby5叹息一声,再看向床上的人,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艰难的抬起胳膊挡住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喉咙干涩,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我睡很久了么……”
Baby5松了一口气“两个月。”
她一愣,随即被baby5搀扶着坐起,灌进去了一大杯水后,喉咙干涩的感觉才稍有缓和,只是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在作痛,整个人虚弱的很“已经两个月了……?”
Baby5小声的说“艾米,你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你为什么去香波地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Baby5皱起了眉头“不记得了?”
她装作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嗯……发生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能把你伤成这样……算了,你刚醒来,先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baby5……”她叫住她。
她回头“怎么了?”
“柯拉先生……”她皱起了眉头,罗曾经提到过好几次柯拉先生,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对柯拉先生的记忆是那么的模糊。从音容相貌,到两个人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有点像是别人告诉自己的。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她的意识曾经清醒过好几次,但是每一次醒来都会忘记上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忘记有关于受伤的事情其实也并非假话,其实她在baby5和特雷波尔刚进屋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那时她连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都忘记了,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会儿才决定睁开双眼。
再看对面的baby5的脸色却有些不佳“怎么突然……提起柯拉先生?”
她干笑了几声,觉得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已经快忘掉他了。忘得干干净净。”
Baby5皱起眉头“那你可能还忘了另一件事。”
她挑眉“什么事?”
“……没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你会忘记也是正常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微微一笑。
艾米舒了一口气,说“也是。啊,我没关系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
Baby5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她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来到了一层,找到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的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瞟到了她,漫不经心的说“怎么了?”
“艾米醒了。”
他淡然的点了一下头“嗯。”他无聊的翻着桌上的报纸,发现她还站在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没有……只是……”她咬了咬牙,说“只是,她问到了柯拉先生。刚醒来就……”
他面无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双手在脑后交叠,看着她“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异常状况吗?”
“那个……关于受伤的事情,她说不记得了。整个人有点迷迷糊糊的。”
“……睡了两个月倒也是正常的,不必在意。让她好好休养吧。”
“啊。好。”她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桌上的报纸纷纷吹落在地,只有一张还留在桌子上,他瞄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缓缓勾起一丝邪恶的笑容,报纸上的大标题赫然写着:海军大将赤犬与青雉争夺元帅之位约战无人岛。
无人岛……你们确定?
他低声笑了起来,不觉心情大好。
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伤口又痒又疼的折磨的她根本睡不着,天天躺在床上确实也不是她的生活方式。反正躺着身体状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干脆将衣服套在厚厚的绷带外,披了一件大衣就干净利落的从王宫楼上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她的手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地面,带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她看向自己的手心,这也是那时受的伤吗,手心的绷带缓缓也血色浸出,她甩了甩手,也不在意,慢悠悠的在花园里散步。
她在一棵大树下站定,长叹了一声,真希望自己能变的再强一点,那就不会再变成这副狼狈的模样了。她往前走着,忽然看到了泳池边的大沙发里躺着一个人,脸被报纸盖住,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粉红色羽毛大衣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她以为他不在王宫里呢,原来在呀,那他一定知道自己醒了啊,都不说去看一下。
她披着大衣,慢慢地走上前,揭开扣在他脸上的报纸,他戴着墨镜,依旧为他遮挡住了刺目的阳光。她伸出手想要拍醒他,手心却忽然疼痛了一下,她痛呼了一声,一下子收回手,手心上的伤口仿佛被扯到了一样隐隐作痛。她正在关注自己伤口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多弗朗明哥已经睁开了双眼看着她。她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天哪……吓死我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说“你走过来的时候我就闻见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刺鼻的很。”
“不会啊,我怎么闻不到。”她喑哑的声线透着一丝虚弱,有一些勉强才能开口说话的感觉。
听到这声音他也是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是多重的伤,居然需要躺两个月。”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以为真的会死呢。完全没想到居然可以活下来。”
他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身看着她“我说,你死之前,是不是求救了。”
她一愣,有些尴尬地说“什么叫死之前,我还活着呢。再说,也没人会救我啊。”
他伸手轻轻戳戳她的心口,戳到了厚厚的绷带“我是说心里,人在濒死的时候,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会开始依赖别人,你在那个时候想到的可能会来救你的人,是谁。你是不是向他求救了。”
她一瞬间哑口无言,确实,被他说中了,她确实是……有过这种想法,但想到当时自己的反应,她本来因为虚弱而苍白的脸一下子红了几分。
他看到她脸颊上可疑的红色,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做的梦,难道那不仅是梦而已,而是她真的在向自己求救?
她轻咳了两声,说“我不记得了……”
他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她右手被血荫湿的绷带上。血的颜色鲜红刺目,简直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一样。他挪开自己的目光,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从今以后没有我的批准不许离开德雷斯罗萨,海军不知道你还活着。”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冲她伸出手“回去吧,你的伤情若是恶化,又要耽误事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将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手心里,他拉着她的手刚往前走了没多远,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温度,就感觉到了手心伤口的刺痛,这刺痛来的极快,简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条件反射一般的甩开了他的手,一下子跌跪在了地上“疼!”
他则是被她的动作惊到了,被甩开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垂眸看着跌跪在地上的她,她轻轻甩了甩右手,似乎疼痛缓解了一些,她扭曲的表情也变得稍稍缓和了。这似乎是第一次,她甩开了自己的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刚才确实是甩开了自己的手,那动作简直像是厌恶至极一般的果断。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她手心的伤口上。
她看到了他的目光,那目光冰冷的可怕,她很久没有见到过他有这种神情了。他收回自己的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黑着脸独自往前走。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就把他甩开,气氛一瞬间尴尬了,直到他已经走的没了踪影,她才反应过来,起身匆匆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