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澜的双臂紧紧捂在胸前,眼神却不屑地看向南宫凌天。优美的曲线既坚定又胆怯地向他展示着自己的不屈。她像一只螳螂,挥舞着锋利的爪子,随时准备跟滚滚而来的战车誓死顽抗。不就是侍寝吗?她在春宵苑也见得多了,闭着眼睛都能跟他……
所以,当她看着南宫凌天狠狠压向自己的时候,她只能闭上眼睛,感觉到南宫凌天,健硕的胸膛,紧紧地压住了她胸前的柔软,而她的双手,早被他反剪在了身后。
她被动地身体上仰,只听他在耳边低低地耳语,“如果,你今天晚上,让朕尽兴了,朕就考虑,放了你的父皇和母后。”
他又感觉到了她身体传来的微颤。虽然,用这种方法威胁身子下面的女人,他南宫凌天从没做过,也很不厚道。但他需要,她的迎合,她的屈服,需要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强大。而且,好像,这招的确管用。她停止了僵硬的抵抗,柔韧的肢体慢慢开始放松,微闭的美眸被长长的睫毛服帖地遮盖着,粉嫩的香唇微张,似乎在娇嗔等待,他的临幸。
他轻挪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向着红唇亲吻下去。只是,好像,膝盖,被什么硬硬的冰冷的东西,给硌了一下。
南宫凌天微微起身,摸到应该是渃澜身上的一个玉佩,他顺手把玉佩扯到一边。
此时,却听见一个略显愤怒的声音,“皇兄,几日不曾勤政,却原来在这里寻欢作乐!”
南宫凌天微愠地抬头,看到允泽站在殿门口,正怒目看着殿内发生的一切。
众位女子,一看到六王爷来找皇上质问,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赶紧正身穿戴好衣物开溜,连丽妃也忙不迭的悄悄隐退了。诸美人只剩下南宫凌天身子下面的渃澜,听到声音,不觉一怔,她睁开眼睛。却看到是那日救了自己的公子允泽,正看着她和凌天。
她刚刚酝酿好了的****,被允泽的到来凸显的更加狼狈和羞怯。她有些气喘吁吁地想从凌天身下挣扎着起来,却因为衣不遮体羞红了脸颊,她有些无所适从,直到南宫凌天扔过来的衣物覆在了她的身上。
允泽气愤于皇兄自从那****回宫,不过几日,竟然性情大变。今天,又是和一众女子一起,不曾早朝。他一进殿门,便看到了凌天与他身下的女子不堪入目的一幕。他身边的女子一向如此,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风情万种地跟皇上交欢,和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允泽冷冷地看着那女子有些狼狈地想起身,涂满脂粉的脸上飞满红晕,他依稀觉得眼熟。等细想起来时,才惊觉,竟然是她!
是那个,跌倒了,都不肯把手给他,让他扶起的娉婷女子吗?
是那个,微笑着,把玉佩送还给他,巧笑嫣然的女子吗?
允泽,怀疑,是自己这几天总是挂念着她,所以,看哪个面熟的女子几乎都当成她了。
只是,香脂水粉,依旧掩饰不住,她的澄澈干净的脸庞。
允泽,感觉到自己,像掉入了寒天冰窖中。
他讶异地看着她,“你……”
渃澜低头,似乎并没有看到和听见,允泽的讶异和他的质问。
“怎么了?”南宫凌天披衣正身,不经意地把胳膊揽上了渃澜的腰。他感觉到了渃澜细微的抗拒,特意的把身体和他隔开来,凌天装作不在意,还是淡淡地问允泽道,“你们,认识?”
“不,”渃澜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遮盖住光洁的肩膀,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既然称呼南宫凌天为皇兄,他必是烈风国的王爷无疑。她原以为可以在烈风,在这个曾经萍水相逢的人面前,保有一分纯真和温暖,现在看来,这个也是奢望了,认识与不认识他,又跟自己有何干系?装作不识,或许,还可以给自己留点脸面。
“六弟,”南宫凌天不在意地对允泽说道,“看来,是你认错人了。天下的女子,像她这种媚君惑众的,多了去了。”
“是……”,允泽看着渃澜。她眉眼轻垂,看都没看他一眼。心中的痛楚慢慢涌遍全身,他低声悻悻地说道,“可能,是臣弟一时眼花……”
南宫凌天从容地披好外衣,极尽温柔地把渃澜身上的薄纱理正,衣服上的丝带系好,像哄孩子似的腻声对她说,“先下去吧,让李公公带你去你曾住过的清幽苑休息,我晚一点儿过去。”
渃澜本就想早点离了这里,虽然,听到一向冷傲的南宫凌天腻腻歪歪的声音的确不舒服,她也顾不及这些。从允泽进来开始,她的脸就一直是绯红的。
真奇怪,和南宫凌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么不堪她都未曾觉得丢脸,只允泽一进来,她即便现在穿的工工整整也似乎是无耻的裸露着。她该伤了这个干净爽朗的男子的心了吧,但愿,他真的没有认出自己。
渃澜低着头,轻轻提着裙裾,从允泽的身边慢慢走过。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试图,不引起他的注意。
允泽回首,皎月辉辉,依旧,是那个娉婷女子的背影,渐渐,从他的视线里隐了去。
他忍着莫名的失落和悲伤,向着皇兄,南宫凌天音调低沉地禀道,“臣弟,只希望皇兄能以烈风江山社稷为重。臣弟,告退!”
允泽转身,坚定地向殿外走去。
“站住!”身后,是南宫凌天威严庄重的声音,南宫允泽停住了脚步。
南宫凌天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允泽的微抖的身影。他幽深不可测的眼睛里,隐隐现出了一丝愠怒。
他了解自己的六弟允泽,他还从没学会过掩饰自己。
看来,烈风的六王爷,是真的喜欢渃澜。
可惜,这个女人,现在他也看上了。
所以,不容任何人觊觎。
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他也要,在最短的时间,让他死了心。
“既然来了,自然是有许多话说,为什么要急匆匆就走?”南宫凌天悠然坐下,慵懒中带着凌厉问道。
允泽只觉得胸口的剧痛,让他不愿意开口。唯恐一开口,就乱了心智。如果,刚才的一幕是真的,他,宁愿相信,她说过的,她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