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奴婢谨记在心。”游春花一边忙不迭的答应,一边心里叫苦,我滴天呐,这不是送来一个祖宗要我供着吗?
“你知道就好……,必要的时候,给她点苦头吃,不用太娇贵了。”南宫凌天说道,“下去吧。”
“是。”游春花大气也不敢喘,悉悉索索地退了出来,她暗想,这叫什么个情况,到底该怎么伺候才合皇上的意啊。
“皇上,那一万两银子……”,李如镜小心翼翼地回禀道,“我已经差人送到春宵苑的账上了。”
“嗯,”南宫凌天点头,“以后,出门记得带上银票,尤其是,来这里。”
“奴才遵旨。”李如镜答应道。
春宵苑内,渃澜的房间。
各色仆人正忙碌的出出入入,装点饰物,搬新家具,把春宵苑的这个幽静的房间布置的典雅温馨。
玉珠服侍在渃澜身边,看着来到烈风以后第一次人流拥挤的摸样。
“渃澜姑娘,您看……”,游老板指着屋内焕然一新的各种家具、装饰,“您还满意吗?”
“多谢了。”渃澜轻声道谢。
“姑娘真是客气。”游春花笑着说,“您是皇上身边的人儿,老身可不能怠慢了。”
“我并非和皇上熟识,”渃澜说道,“只不过,皇上差遣我来,学些琴艺乐器。”渃澜不想让游春花知道自己被皇上负气发送至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渃澜姑娘可是宫里的乐师?”游春花打探道,她很想搞清楚渃澜的来意,想学琴棋书画,偌大个皇宫还愁没有老师教,偏上这春宵苑来,这里可是学怎么伺候男人的!
“我,”渃澜笑道,“我并不懂得词曲乐理,是皇上,他听腻了皇宫里的腔腔调调,特意派我这样对曲乐一窍不通的人来这里学习,回去好弹奏一些新奇的让他听。”
“可是,”游春花犹豫着问道,“可,皇上……”,她还是没说出来,皇上下旨让这个一窍不通的渃澜来学如何伺候男,男人。她得借机行事,两边都不得罪。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渃澜问。
“哦,我是说,皇上既然让你来学琴艺,那,他那一万两白银,该怎么处置?”游春花话题一转,说道。
“这是应得的啊,游姨不必为此担心,”渃澜浅笑道,“说不定,隔几日皇上高兴了,就会来送银两呢。”渃澜心想,南宫凌天绝不会任她在这里逍遥自在,总会来找点麻烦的。
春日里白昼渐长,渃澜难得有兴致,早早起床梳洗。
“公主……”,玉珠准备给渃澜梳妆。
“玉珠,以后,无论人前人后,千万不要再叫我公主,明白吗?”渃澜叮嘱道,“在这里,越少人知晓我们的身份越好,你称呼我‘小姐’便可。”
“是,”玉珠点头道,“小,小姐。”
“嗯,”渃澜赞许地应了一声,对着铜镜细细理妆。
镜中美人黑丝如云,肌肤胜雪,却奈何已经是家破人流离失所。
忍不住,又轻叹一声。
“小,小姐,”玉珠问道,“您,又叹气了?是不是,担心皇上和皇后他们?”
“是啊,”渃澜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窗外,小桥流水,枝叶新绿朦胧。“我虽担心,却无能为力。为今之计,是想尽办法和南宫凌天接近,能劝得他放了父皇和母后。”
“可是,您和他,好像一句话都不和啊,怎么求他啊?”玉珠说道。
“南宫凌天生性孤傲,我若一味哀求,必遭他厌烦,”渃澜缓缓说道,“莫若激怒他,他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南宫凌天后宫佳丽甚多,不过是贪色之徒罢了。如果有一天,我能用计俘获他的心,父皇和母后必定会安然返回燕云,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小姐,您打算……”玉珠惊讶地说道,“那个南宫凌天虽然长相还不错,可是,太凶了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触怒了他,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啊。再说,皇上和皇后现在身在大牢,随时都有危险,等得了那么久吗?”
“我,自有分寸,不会触碰他的底线,”渃澜轻轻一笑,“燕云是烈风国攻下的第一个国家,即便烈风和燕云有不共戴天之仇,南宫凌天断然不会立刻就杀了父皇和母后。假如这么做,那他再攻打后面的国家,必然会遭受拼死抵抗,因为被俘虏就代表死亡,别国肯定不会轻易投降。南宫凌天如此聪明之人,他当然要收起仇恨,为进攻别国留下后路。”
“哦,我知道了。”玉珠点头说道。
正说话的档儿,“渃澜姑娘,渃澜姑娘,”游春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快,快,打扮好了,去,去见皇上。”
“什么?”渃澜一惊,眉头深皱,“又有什么事儿?”
“哎,皇上一早就过来了,”游春花赶紧的上下端量了一下渃澜,“穿着打扮还行,快点把我昨儿个给你的琴抱出来,皇上要听你弹琴。”
“弹琴?”渃澜小脑袋有点晕。
“嗯,”游春花指挥着玉珠把琴拿了出来,“来不及了,”她急急说道,“我昨天还没来得及教你,你会什么曲子就先弹点什么,把皇上哄的高兴了就成啊。”
“可是,”渃澜看着琴发愁,“我什么曲子都不会啊。”
“什么?!”这下轮到游春花惊讶了。刚开始听渃澜说她对乐理一窍不通,游春花还以为是姑娘自谦呢,这朗朗乾坤,还有女子不会弹琴的吗?开什么玩笑。
“我家小,小姐真不会弹,”玉珠解释道,“小姐很小就喜欢吃斋念佛,从不抚琴放歌。”
“那,那,”游春花无奈说道,“那渃澜姑娘,您随便看着发挥吧,总之千万别惹皇上不高兴就好,我们担待不起啊。”
“游姨也不要过分担心,”渃澜看了看从没有碰过的琴面,“渃澜未必就弹不出曲子来,虽然没弹过,但皇上也不是精通曲艺之人。”她想,就南宫凌天这只知道侵略、暴虐和寻欢之人,未必听得出她弹得什么,尽管,她,确实,好像,的确是不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