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坛上,公孙小姑娘高呼叶闲叶大哥。
叶大哥?
不只是以绸缎中年人为首的众多杀手刺客,连叶闲自己都完全被震住了,这公孙小姑娘莫非认识自己不成。
叶闲心头有些震惊,所以没有及时回答那绸缎中年人的问题,不过不要紧,对于绸缎中年人一行人来说,闲杂人等,剪除便是。
所以,三名普通百姓打扮的杀手之一已经一步踏上前,手臂伸得笔直,然后一指点向叶闲胸口。
这名杀手容貌普通,但出手却不凡,这一指,来得很快很猛很厉,就算是叶闲,若被点中胸口,也必定会被震碎心脉。
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不过是路过祭天坛想走上来看看风景,却不料遇到这么一群猛人。
当然叶闲不可能被点中,只见他猛然抬起左手,一把将那夺命的手指抓住,然后狠狠一掰,一声骨骼折断的脆响响起,手指的主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但这闷哼接着戛然而止,因为叶闲的左手已经闪电般一指点出,这杀手的喉咙尽碎。
杀手瘫软倒下,他眼里尽是不信的神色,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死掉。
这杀手倒下,另外两名普通百姓打扮的杀手已经同时出手,只见他们手中均稳稳握住雪亮而冰冷的匕首,脚下狠狠一跺,借着地面的反震力量,以极快的速度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朝着叶闲奔来。
一左一右的夹击,乃是这群杀手不知道演练过多少次配合过多少次的杀招,他们曾以此招收割过多少武道高手的性命,所以,他们嘴角已经浮现残忍的嗜血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叶闲挣扎着倒在血泊之中。
但叶闲比他们更快,反手拔出鱼龙刀,鱼龙刀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右往左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两颗大好头颅在一片冷冽的刀意之下,带着冲天热血抛飞出去,只剩下两具无头尸身轰然倒地。
绸缎中年人抬手制止了那粗布衣衫青年和两个小少年的出手,冷道:“你是谁?”
这是绸缎中年人在很短的时间内第二次问这个同样的问题。
第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语气很硬很冷,仿佛叶闲若说不出一个让他动容的名字,他随时可能取其性命。
但就在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后不过十眨眼的时间,他的三个手下,三个苦心培养的精英杀手,便被眼前这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少年以雷霆手段顷刻杀死。他非常清楚,自己手下这群杀手,自小便接受残酷无情的训练,后来都成为杀手界里的佼佼者,这些年跟随自己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但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居然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在一个无名少年手里。
对手很强,虽所以他才阻止了粗布衣衫青年和两个小少年的出手。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语气虽然同样很冷,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这次语气之冷不是因为他要表现出冰冷的寒意,而是他感觉到无比的冰冷。
此次行动,目标乃是公孙小姑娘,众所周知,想要动公孙世家之人,那么牵扯可就深远了,但是他们这一行,只认钱不认人,风险总是与收益成正比的。
接了活儿,然后便开始谋划,前前后后历经数月无数次推敲研究,最终确定了此次行动的最终方案,在绸缎中年人看来,必然是万无一失的,但就在即将成功之际,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有些凶残的无名少年?
这是圈套?这是世家之间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若真是圈套,那么自己等人便成了牺牲品了!
还是巧合?若真是巧合,绸缎中年人哭死的心都有了。
叶闲笑道:“我路过的而已!”
公孙小姑娘则大笑着道:“叶大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专程来救我的。”
绸缎中年人则淡淡道:“既然是路过的,还不赶快滚去。”
叶闲道:“啧,我说你这人奇怪,你没有看到我杀了你三个手下么?你就这样放我走了?”
绸缎中年人闻言差点吐血,他这样说不过是给叶闲一个台阶让其走得远远的,不要妨碍自己做事,这个无名少年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能够无声无息将自己的三个手下顷刻杀掉,可以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至于有多深,有多高,不试试还真不知道。
但此番行动事关重大,绸缎中年人为了不节外生枝,不便试试。
故绸缎中年人道:“去罢,大人不记小人过。”
“噗!”叶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京州城之人就是不一样,大气!”
话音落后,叶闲一动未动,连脚后跟都没有动一下,看来是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绸缎中年人眼睛微眯,目光掠过叶闲的肩头,往远处看去,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并没有见任何异常,不见埋伏亦没有惊动巡城卫士,想来自己在外围的布置起到了作用。
“你要怎样?”
叶闲闻言道:“很简单,把这小姑娘给我,你没有听到他叫我叶大哥么?”
绸缎中年人道:“你姓叶?”
叶闲道:“没错,叶子的叶,闲人的闲!”
绸缎中年人闻言眉毛一抖,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然,手微微一扬,那粗布衣衫青年和两个小少年纷纷拔出匕首,朝着叶闲围了过来。
粗布衣衫青年冷声道:“你既然找死,便怨不得谁!”
说罢,手中匕首如闪电般探出,其速度极快,若单从身手来讲,这粗布衣衫的青年比刚才被叶闲杀死的三个杀手高明至少两个层次。
叶闲冷笑,血液还未凝固的鱼龙刀一刀劈出。
粗布衣衫青年以匕首格挡,然后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一柄匕首在手,他的意图很简单,以右手之匕首格挡住叶闲的鱼龙刀,然后以另外一柄匕首偷袭。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叶闲的鱼龙刀如此锋利,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他右手的匕首断裂,然后鱼龙刀以开山之势劈入其胸膛,顿时来了个开膛破肚。
粗布衣衫青年一时未死,忍不住惨叫起来,叫声低沉压抑,仿佛受了重伤的野兽,很有些惨绝人寰的味道。
叶闲无暇欣赏这难得听到的叫声,因为那两个小少年已经扑了上来,两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小少年,本应该在父母膝下享受天伦之乐,但却被训练成冷酷无情的杀手,也不知道他们曾杀过多少人,他们的眼神冰冷如霜,几乎看不到一丝善良的人性。
所以叶闲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刀出如风,但这两个小少年步入步入那三个杀手的后尘,头颅与身体分离抛落,满腔热血冲天而出。
“何必呢!”叶闲收刀感叹,扭头一瞧那绸缎中年人,笑道:“你看现在,我能带着这小姑娘么?”
那绸缎中年人眼里抹过一丝不甘,然后从祭天坛上跃下,只见双臂展开,衣衫翻飞,仿佛一对儿张开的蝠翼,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外飘去,其轻功造诣着实不凡。
叶闲顿时有点后悔没有把黄金弓箭带在身边,若黄金弓箭在手,这是多么好的移动靶子啊!
所谓除恶务尽,这人显然是有组织的,多杀一个反正肯定会少一丝威胁,叶闲决定追杀去,杀死他。
却说那绸缎中年人,这一跃一荡,飘飞出好几十丈,但毕竟不是御气飞行的仙人一流,总归还是会落地,他也万万不会想到,落地之时有死亡阴影正等着他。
可怜这绸缎中年人身在半空之中,一口气也到了尽头,无处借力,避无可避,于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见一柄折扇凭空生出,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闪电般点出,正中绸缎中年人的喉咙,他带着满脸不甘和不信的神色落地,断气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