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出去后,言峰查看了杨影的伤口,说道:“杨兄这伤口是玄感大师包扎的吧?”杨影一愣道:“言兄弟如何得知?”
言峰笑笑道:“因为这包扎的手法,是我言家独有的,而神仙谷外有此手法的,天下只有玄感大师。”
杨影点头道:“原来如此,敢问言兄弟,玄感大师与神仙谷之间有何关系,玄感大师出家前又是何身份?”
言峰一边帮杨影重新包扎伤口,一面说道:“杨兄所问,小弟并不清楚,玄感大师之事,也只是家父偶有提及,杨兄若要知道,待你伤好后可问家父,但家父应该不回告诉你。”
言峰包扎好杨影的伤口好,说道:“三位就在此间休息,神仙谷向无外人到来,这里面住着数十户人家,百余口人,三位初到,最好少到外面走动,以免引起误会,至于三位的膳食,在下会亲自送来。”
言峰出去之后,月灵又走了进来,先朝门外看了一会,才将门关上,然后轻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神仙谷有些奇怪,那言百闻好像并不是太喜欢我们?”
展风竹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若是随便有一个人到了你闲月庄,你月二小姐就能喜欢人家了,总之只要言谷主答应为我大哥疗伤,我就觉得他是最好的人了。”
月灵哼声道:“你就知道你大哥受伤了,我的事怎么没人过问呢?”月灵说完开门走出,杨影和展风竹不知月灵有心事,还只道他是使性子,也未在意。
过没多久,言峰送来饭菜,杨影和展风竹用过之后,杨影就独自睡去,展风竹也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言峰便来给杨影治伤,到了午饭之时又送饭来,月灵不时到楼下与杨影和展风竹二人聊一会,到了下午言峰又会给杨影疗伤,然后就是送晚饭。
如此一连过了十来天,月灵和展风竹偶有到外走动一下,除了看看风景外,也没人理他们,杨影则是一直呆在木屋之中,外伤几乎已痊愈,内伤也有好转,虽还不能运用真气,但已然不会再咳嗽咯血。
这天夜里,杨影躺在床上,忽然耳畔传来丝丝异响,他虽有内伤,但内力尚存,仔细听后,原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琴音,杨影心中纳闷,暗道如此深夜,怎还会有人弹琴,正欲坐起身来,忽觉不妥,又自睡下,不再理会。
第二天夜里,杨影再次听到了琴音,但他仍未理会,次日杨影向展风竹和月灵说起夜里琴声的事,但奇怪的是二人竟都未听见。
到了夜里,杨影却不再入睡,静等琴音再现,果然三更过后,琴音再次响起,杨影走出房门,到了展风竹门边,伸手欲推门,却又收了回来,独自一人出了木屋。
琴音来自河边,杨影出了竹林,琴音愈发清晰,循声而去,琴音出处,乃是河中一楼阁之中。
杨影站在河边,一道木桥直通那琴音出处,杨影却没有举步前行,而是站在原地,夜色中他只能看到楼阁之中的一个白影。
琴声悠悠,杨影本不懂音律,但闻得琴音,却让自己有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忘却了身外之事,不知不觉中,杨影竟听得入了神。
琴声嘎然而止,杨影也惊醒过来,只见那白影徐徐起身,顺着楼阁另一边的木栈沿河而下,杨影见人已远去,便自返回屋中。
第二天夜里,琴声响起后,杨影再次来到河边,听了一阵之后,便忖道:“我暗中听人弹琴,好似偷窥别人练功一般,终是不妥,不如进去看看,打个招呼也好。”相到此处,杨影便缓步走入楼阁。
杨影刚踏入阁中,琴声立时停止,那白衣人抬起头来,面上立现惊异之色,杨影也是心中一惊,原来这白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云鬃轻挽,鬓发垂胸,杏目珠唇,美而不妖。
杨影并未料到对方是个女子,定了定神后,忙拱手道:“在下打扰姑娘弹琴了,实在是冒昧。”杨影说完话,转身就欲走。
那女子盈盈一揖道:“公子不必介怀,深夜弹琴,恐是小女子打扰公子休息了。”
杨影忙道:“不是,此地离在下居处甚远,自是不会打扰。”那女子道:“那公子为何深夜到此?”那女子说完话,突然峨眉深蹙,面现痛苦之色。
杨影虽见得那女子面上突变,却一时不知说什么,那女子又道:“听我弟弟说谷中来了客人,就是公子吧。”杨影此时觉得浑身不自然,说道:“正是在下和两位朋友,在下就不打扰姑娘弹琴了,告辞。”
那女子又是盈盈一揖,说道:“公子慢走。”杨影快步出了楼阁,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琴声又再次响起。杨影回到房中,却是一时难以入睡,脑中不时闪出那女子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