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这时看着杨小七,说道:“你也是江湖中人?不知是哪个门派的?”杨小七仰头喝了一口酒,说道:“在下江湖中无名小卒,也就会几招破把式,根本不属于任何门派。”月灵又道:“你一个江湖中的无名小卒,怎么会与李白杜甫称兄道弟了,是不是也像这位昝公子一样满嘴胡说八道,乱报身份呀。”月灵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昝元瞪了她一眼。
杨小七笑笑道:“这事说来巧了,有一年我外出游玩,到了一个叫颖阳山居的地方,正巧遇上太白兄和两位朋友在喝酒,当时在下并不认得太白兄,只因为偏好这杯中之物,便上前搭讪,这才结识了太白兄。”
昝元点点头,说道:“杨兄既是江湖中人,相信也知道三大帮相约洛阳之事了。”杨小七道:“确有耳闻,但个中缘由却不甚清楚,昝公子既是古帮主的义子,若是方便,还请告知一二。”
昝元还未说话,月灵已先开口道:“他也不知道,数日前他还在苗疆呢,这事也是今日方才知道的。”杨小七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在下还自奇怪,洛阳之约乃江湖大事,昝公子为何此时还在这里出现呢?”杨小七说着,又自喝了一大口酒。
昝元看了看杨小七手中的酒坛了,忍住道:“杨兄果然是海量,在下虽然不胜酒力,但见杨兄如此喝法,却也有几分酒兴,若是杨兄赏脸,在下倒愿意一醉方休。”
杨小七举起坛子,对昝元道:“昝兄不必客套,请。”昝元也提起酒坛,两人仰天对饮,放下酒坛,杨小七伸手撕下一块烤肉来,递与昝元,说道:“昝兄弟果是性情中人,只可惜昝兄弟是丐帮举足轻重的人物,明日定然还得急急赶往洛阳,我们只怕得要到洛阳方能再见了。”
月灵这时道:“反正我是不急着去的,到洛阳也就是去凑个热闹,还有七天的时间,怎么也能赶到了,再说我还得留下来与你们同行,不然要是你们到了洛阳,遇上那个什么大力士可怎么办?”
昝元笑了笑道:“什么大力士,那是高力士,他又不会武功,如他真要对李太白不利,定然得派禁军前来,就你月二小姐那几下子,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月灵悻悻道:“我武功怎么了,你几时见过我的真本事了。不过说得也对,我是比不了你昝公子,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会作诗呢。”月灵说完不禁又笑了起来。
昝元瞪了月灵一眼,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道:“在下也不急着赶去洛阳了,能有幸遇上杨兄和李太白,杜子美,我们正好结伴同行,反正丐帮之事,有我义父和几位师伯在,而且还有七位师兄,在下晚一时到洛阳也不打紧。”
杨小七又喝了一大口,看着昝元,说道:“昝兄弟当真要与我们同行,只是我们到得洛阳之时,相信离三帮之约就没多少时间了。”
昝元笑笑道:“这有什么,我义父虽是丐帮帮主,但在下也甚少在帮中,帮中之事大多也帮不上什么,再说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到了洛阳不就知道了。”
杨小七笑了笑道:“难得昝兄如此看得开,倒与我有几分相像,若是昝兄不介意,杨某想与昝兄弟结为金兰,不知昝兄弟意下如何?”
昝元一怔,杨小七又道:“怎么,莫非昝兄弟觉得杨某身份低微?”昝元忙摆手道:“岂敢,只是杨兄话说得太突然,倒让昝某有些惊措,难得杨兄看重,你我就对月立誓吧。”
当下杨小七和昝元倒跪于火堆旁,两人各提一酒坛,杨小七道:“我杨小七,今与昝元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昝元也跟着起誓,杨小七时年二十六岁,比昝元大了五岁,自为兄,昝元为弟。两人三叩头之后,便自举坛饮下。
月灵一旁看着二人结拜,忖道:“这杨小七倒是会巴结人,他明知昝元纵然不愿结拜,却也不可能当面明说,能与丐帮帮主的义子成了兄弟,就算是一个无名小卒,以后在江湖上也能凭借这昝元混出些名头,我看此人与李白杜甫能称兄道弟,八成也是用了此计。”
杨小七和昝元这时也站了起来,两人显得都是极为欣喜,昝元道:“兄长在上,小弟先敬你一口。”杨小七哈哈一笑,两人各自饮了一口。接下来三人闲谈一阵,昝元的酒量远不如杨小七,只觉头昏沉沉的,不久便睡了过去,月灵也自走到一旁,就着一草坪而卧。
天明之后,月灵和昝元相继醒来,只见李白杜甫和杨小七已然站在道上,正自闲聊。李白这时看了看昝元和月灵昨夜的坐骑,说道:“昝老弟,月姑娘,你们与我七弟皆是江湖中人,行些远路自然不打紧,不如你们这坐骑就先借我与子美兄,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昝元忙道:“在下正有此意。”李白和杜甫笑了笑,二人也不客套,各自上了马匹,李白道:“三位既是江湖中人,脚下自然甚快,可得跟紧了。”说着与杜甫一抖缰绳,两匹马疾驰而去。
月灵这才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呀,我们纵然是江湖中人,也不可能追得上马呀。”杨小七笑笑道:“月姑娘莫急,他们必然会在前面等着我们,只是我们也得要快些赶路才行,免得让他们久等了。”
当下三人一起上路,起初三人步伐都差不多,走了一程,月灵看了看身旁面带微笑的杨小七,走着走着,脚下不禁快了起来,渐渐就把杨影和昝元甩到了后面,又过一会,月灵已是越走越快,自然与昝、杨二人也是离得越来越远,昝元看着月灵的背影,又看了看杨小七,欲言又止,杨小七笑笑道:“贤弟可是放心不下月姑娘?”
昝元道:“不瞒大哥,月姑娘从未出过蜀地,此次与小弟同行,小弟答应过其母,一定照顾好她,小弟还真是有些担心这丫头会走丢了。”杨小七道:“既是如此,贤弟快追上月姑娘,为兄知道有一条近道,兴许能走到你们前面去。”
昝元迟疑着点了点头,朝前追去,昝元展开身法,出了十来里,就见月灵站在官道上,正看着昝元,昝元道:“月姑娘这是何故?”月灵看了看昝元身后,不见有人来,笑笑道:“我就是要让你那大哥知道,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庄的二小姐,本事可比他大了。”
昝元摇摇头道:“我看月二小姐这是小肚鸡肠,你是觉得我大哥没有你闲月庄二小姐这样的名头,所以就只能居于你后吧,真是不可理喻?”月灵嘟着嘴道:“你才小肚鸡肠呢,我只不过想看看你那结拜大哥到底有没有些真功夫,不过这会都没跟来,看来是不怎么样了。”昝元道:“我大哥说他走近道了,我们也走吧。”
两人沿着官道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就见得李白杜甫二人停马歇于一小土坡上,两人走到近前,杜甫道:“怎么只有两位来了,我那七弟呢?”月灵笑了笑道:“先生那七弟还在后面呢,可能也快来了吧。”
四人坐在土坡上,过不多时,只见杨小七从官道上走来,到了近前,月灵道:“杨兄不是走的近道吗,怎么反倒没我们快了?”
杨小七笑笑道:“我本是打算走近道的,但你们走后,我就发觉有人跟着你们,担心那些人对你们不利,就悄悄跟着他们,不过后来也没见有什么事,我这才走来,所以来晚了。”
月灵心直口快,说道:“明明就是你脚力不好嘛,还说这么多谎话,若是有人跟着我们,我们怎么会不知道。”杨小七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李白和杜甫也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