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实在是过于突然,屋里的几人似乎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本来王羽洛与昝元几人是处于必败之地,但只因妖刀神棍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血刺呆在原地,面上毫无表情。庭庆堂面上阴晴不定,王羽洛神色中写满悲痛,和王鹏王谷三人这时却看着王鲁的尸体,但可以看得同来,三人除了悲伤之外,眼神中似乎都带着些许疑惑。昝元也是眉头紧锁,似有心事,只有月灵左右看着众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王谷轻轻捏了一下受伤的右手,也不回头,说道:“执法法老,事到如今,你有何话可说?”
庭庆堂道:“成王败寇,如何处置,庭某等着就是了。”王谷道:“你身为法老,却背叛本教,理应受蛇噬之刑。”庭庆堂淡淡道:“随便吧,庭某也无所谓了。”
王羽洛这时道:“执法法老,你想执掌五毒教,我不怪你,但你不该勾结外人来背叛本教,你是教中法老,虽犯教规,念你也曾为五毒教立下不少,蛇噬之刑就免了吧。”
庭庆堂本来冰冷的表情闪过一丝欢喜,王谷忙道:“教主,庭庆堂罪大恶极,不可轻饶。”王羽洛道:“净坛法老,我是我做教主以来第一次以教主身份下此命令,净坛法老不必再多言。”王谷欲言又止,盯着庭庆堂。
、王羽洛又道:“执法法老,蛇噬之刑虽可免,但法老之位,你自是不能再做得。”庭庆堂道:“不劳多说,庭某自然知道,不知教主将如何处置庭某?”庭庆堂话音虽然冷漠,但也有无奈之感。王羽洛道:“执法法老也是看着我长大之人,我既免去你的蛇噬之刑,自然也不必再谈什么处置,我只想要法老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何去何从,法老请自便。”
王谷忙道:“教主,免去他的蛇噬之刑,已是格外开恩,还如何能让他离开五毒教,此人心术不正,出去还不是要害人。”
王羽洛一抬手,王谷气得直喘气,王羽洛又道:“执法法老,不知你是何时认得安禄山的人?本教之中,除你之外,可还有人与安禄山的人有来往?”
庭庆堂道:“那是三年前的事,说来也是巧合,有一夜我闲着无聊,便走出村子,却不想看到了金萍与人接头,我知道了金萍是安禄山派来的,本打算将其揭发,不料与其接头之人武功太高,我被他们发现了,也是庭某私心太重,在金萍一番花言巧语后,便答应做他们的内应,他们也许诺我五毒教教主之位。”
王羽洛道:“既然金萍他们有你做内应,为何还要带上血刺进入五毒教呢,不知法老可知其中有何隐情?”
庭庆堂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曾问过金萍同样的问题,但她不肯说。”血刺这时突然开口道:“教主,我知道你这话本应该问我的,但教主念及情义,不愿明言,血刺就明说了吧,金萍的身份,我比执法法老知道得更早。”
王谷闻言怒道:“什么,你早就知道这小妖女的身份,血刺,你要为父报仇,本无可厚非,我还道你只是年少冲动,却不料你竟早知金萍欲不利于本教,却还要引狼入室,你所犯之罪,比之庭庆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刺看着金萍的尸骨,面部牵动着笑了一下,却显得无比痛苦,血刺接道:“教主,我与金萍后,不必多说你也知道,至于金萍这次为何一定要让我带着他们进入五毒教,血刺不愿多说,如今家父的死因已明,爸鲁也已不在,血刺不知道以前到底该不该一心要报仇,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血刺知道犯了教规,必有一死,只是血刺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教主让我带走金萍的尸骨,八日之后,血刺定回来领死。”
王谷正欲说话,王羽洛已道:“血刺,你若有未尽之事,尽管去做,我希望你回到五毒教后,能改回庭玉方的名字,执法法老已然不可能留在五毒教,庭氏一门还需要你。”
血刺看了王羽洛良久,俯身抱起金萍那已变若五干尸的尸骨,慢慢走去,血刺一脚跨出门去,背对着众人道:“教主想要知道的事,等一会相信会有人告诉你,若是血刺这一去回不来,请教主有机会代我照顾他。”
血刺说完走了出去,他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众人如坠云里,庭庆堂这时道:“教主,若是没有别的话,庭某也想离开了。”王鹏和王谷都看了看王羽洛,但见王羽洛点了点头,昝元忖道:“王羽洛能在此时掩饰住丧父之痛,确有做一教之主的智慧,但她太过仁慈,当断不断,非是做大事之人也。”
庭庆堂离开后,王羽洛看了看昝元,说道:“家父丧期,小女子不能多陪昝公子了,我会安排人为昝公子解毒,现在请净坛法老带昝公子和月姑娘先去休息吧。”
昝元点头道:“如此就多谢王姑娘了。”昝元口上说着话,目光却看着王鲁脖子上那一块让他瞬间毙命的瓷片。王羽洛几人也注意到了昝元的眼神,王谷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叹道:“王某枉活数十载,却从未想到天下间有这样的武功,竟能以一块小瓷片穿透我的手心,还能毫不移位的打中王鲁。”
王谷说着话抬起受伤的右手,昝元的目光又落到其掌心上,好一会才道:“王姑娘,如果在下没看错,这暗器手法师应该是九天回旋手。”王羽洛三人闻言面上一愣,月灵见状忙道:“什么是九天回旋手,还有刚才你们说的那兰花手,看起来你们都很害怕,可我看那姓仇的武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那神棍,也不见得有何特别之处。还有你说的这什么回旋手,如何能看得出来,最多只能说明那莫南内功深厚罢了。”
昝元道:“你们请看净坛法老的手心伤口,若是一般暗器手法,穿过手心后,定会在手背上留下肉皮外翻之态,但净坛法老却是手心有肉皮外翻,这就是说暗器入手后便卷起了皮肉,这是一般暗器手法做不到的。”
众人这才细看王谷伤口,果然如昝元所说,王羽洛这时道:“这两个人曾与严庄一起在蜀中的破庙出现过,他二人与你二师兄动过手,兰花手与九天回旋手虽然多年不曾出现于江湖,但你二师兄不应该看不出他们的武功。”
昝元摇头道:“这也正是在下不解之处,若是我二师兄看出他们的武功,最少也会知会我一声才是。”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你们不用猜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众人闻言,俱是一怔,回头看去,门口走来的是一个女子,却是那银环。
王羽洛眼皮眨动了一下,看着银环,银环刚开始还是一脸笑容,这时却盯着王鲁的尸体,面无表情地走到王羽洛身旁,好一会才说道:“莫大侠他们还是来迟了。”
王羽洛:“爸鲁是自己服毒在先,若不是莫大侠他们到来,我们也只怕难逃一劫。”昝元这时道:“王姑娘,在下忽觉有些困了,想先去休息。”
月灵忙扯了扯昝元衣角,轻声道:“好歹也听听银环说说昨晚的事再走呀。”月灵这话自然是逃不过众人的耳朵,王羽洛道:“昝公子与王姑娘算起来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两位就留在这里吧。”接着对王谷道:“净坛法老,麻劳你带家父出去,为他安排灵堂,我一会就来。”
王谷点了点头,抱起王鲁的尸体走出,王羽洛又道:“银环,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如何会与莫大侠他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