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解地看着这条形销骨立的狗,心想由它去吧,正欲为它开门,我推门而人了。米米倒在了我的脚边,它的头枕在我的脚背上,我蹲下,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的米米。我摸着它的头,摸着它干涩的皮毛,感受着它坚硬的骨头。
“米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嘛,妈……”我惊慌地叫了起来,母亲就站在我和米米的身边,母亲的双眼含着泪水。
“它等你四十多天了……”米米,我的米米。在我抚摸它的时候,它张开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滚了出来,全身可能就剩这一滴泪水可以给我了。我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我无力的跪在了米米的身旁。米米,我的米米……知道吗,能拥有你这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另类朋友,真的好过瘾。
浅秋我终于跌进这个意外而真实的季节时,阳光已开始一层层斑驳,消瘦,像一条纤弱的少女的手臂。
当时我的垂柳般浓密的黑发正被季节染黄,并且随着枯叶一起大片大片地飘落。
于是我每夜都梦见自己变成一滴水,一滴忧郁的燃烧的水终于穿透陶醉的夏天,选择了蓝色的漂泊……阿苇与我因为纯贞而展开的友谊正是在这样的季节,我即将离开陆地去海上的季节。所以阿苇是我在陆地上结识的最后一个女孩,也是这座城市唯一因为不化妆而更美丽的少女。
“你一定是向佛求了五百年,海才会收留你。”我知道说这句话时阿苇感动又感伤,因为阿苇是从海那边来的。
我和阿苇手拉手穿越城市广场时,城市的上空烟雨茫茫,它完整了一种怀旧情调的同时了打碎了我们尚未玲珑剔透的心之青果。
阿苇说她初来这座城市时就是这种季节,她绕了大半个城市也找不到自己的家,找不到一扇可以望见海的窗子,她迷路了。后来她终于发现了一滴水,一滴圣洁的不沾一丝指纹的水,这滴水明亮了她灵魂深处失神的眼睛,使她看见了自己蓝色故乡的光芒。可是这滴超渡的水即将穿透这浅浅的季节的栅栏,朝着一个最宽广深邃的永不冻结的名字流去……一片雾蒙住她的眼睛,打湿心灵的天空。
我不寒而栗——是啊!我永远都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幻想和失落要比这秋日烟雨更浓更重。
苇花音符一般轻扬在涌起的浪峰上,一片重叠的惊心动魄的白,永远是初吻的感觉,那就是倾覆我们一生的神圣音乐,短暂而辉煌,回荡淹没我们灵魂的水声。
有海的地方冬天一定不很冷,于是热爱海成为我们灵魂万劫不灭的使命。
教堂里唱赞美诗的女孩,轻信童话并用爱情去复活童话的女孩。谁能说我们的单纯不是一种成熟,清浅不是一种比季节更深的深刻城市上空氤氲着紫色雾气,像凝聚在心头驱不散的离愁。
这是我告别陆地走向海洋的季节,也是唯一能抵达心灵的季节。”在雾里什么最真实?“一个蓝衬衫白牙齿的男人问。”不真实的东西。”阿苇答。
是啊!这是一个庄重自然的季节,一个因不化妆而更美丽的季节。
这个季节不太适合停泊我们的心,但却适合漂泊我们的梦……的确,我们无法令生命常存,但我们却可以控制它的宽度,将你的凡名铭刻于史册,准有让真情永存,让真爱永恒赠你一方明月而夜色终于缓缓地降临下来了,秋风过处,你眼里的那盏孤星,莹莹闪烁,梧桐和杨柳嵌在你的背影里,是你蓬乱的发,在飘吗我知道,明天你将做出一种潇洒的姿态,投入到生活的最底层,你所有吟咏自然的热情都将溶于钢锹与铁炉间;你所有礼赞生命的真诚都将沉积成煤,被你洁白的手填进岁月的火舌中,再现这个世界原始的真纯。而这个需要火焰来焚烧的冬天里,你那假想中的青春树上,正绽放一朵心灵的花瓣:风景在门外,日子在家中。而他们只是将你的花瓣片片踏落,没有人看见你深藏于枯枝后面,期许的目光。
就只为你那一副沧桑的容颜吗?就只为与生俱来风雕霜刻的伤痕吗?你说,为了些许如诗的往昔,你拒绝未来的招唤,在这个秋天萧瑟的夜里,关于奇迹的那个谎言,已经不再感人。我知道,你千万行直抒胸意的诗句都无法描摹一个平淡的字眼,人们管它叫做,生命之轻。
岁,能举起一段属于自己的温情吗?还有一些琐碎真实的生活细节,来为你的故事填写注解,到底是谁在前面绕来绕去,却从不做永久的居留?你不知道,你在犹疑问,选择了那条莫名的站牌,你只知道,明天将站在人民万岁的掌声里,独享寂寞。
而诗和酒可以为栖居的鸟们,在屋檐林立的城市里,开启一扇天窗吗?也许在梦中,我们还可以听到鸟们舞动翅膀的声音。
在雾隐星稀的夜里,你我挥手做别,让我赠你这一方皎洁的明月,照亮前方曲折的路径,你知道,前面注定有一颗心在为你独自盛开,等人悉心地采摘,那么,请携着这一片洁白,上路远行。
友谊不是恭维、吹捧,也不是酒桌上的猜拳行令,而是在人遇到危难时,无私地伸出援助的手。真诚的友谊,应该让她长在信任的土地上。
男人真难常听周围的女同胞抱怨说:女人太辛苦,上孝公婆,下养儿女,中间还要扶持丈夫,整天价划这等边三角形,划到一定时候人也老到珠黄了。
影星刘晓庆亦跟着嚷嚷: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这话听起来,总有点得便宜卖乖的味道。
做女人难,难道做男人容易?既然做名女人更难,干嘛还要为”名“玩命去拼然后去捍卫去打官司大出风头闹得沸沸扬扬呢?有朋友感慨地说:其实,做男人才是真难。我看这话有点意思。
男人的难不说出来,因为男人是”汉“;男人的难不写在脸上而藏在心里,是想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男人的难是多方面的,有的来自社会,有的来自家庭,有的来自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
如果你事业上无所发展,别人会说你没有出息,你赚不来大钱,女人会说你窝囊。反之,你的孩子学习成绩上不去,妻子会嗔怪你抓得不紧,你的家务做少了,老婆要唠叨你不替她分担对家里不关心,你家的日子过得拮据,女人又会诅咒自己瞎了眼睛,你想发泄一下情绪,旁边立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反击你只长脾气不长能耐。
这时候你只能不要脸面收敛自尊告别潇洒忘却风度地在一边蔫着,你会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困惑与忧烦的心境中无法自拔。
男人的难因为自身是男人,男人的难必须时时刻刻验证自身是男人。
害怕了男人不能惊慌,悲伤了男人不能哭泣,天塌下来男人要撑得起,地陷了男人要首先跳下去。
男人应该是乾隆是诸葛孔明是赵子龙是李嘉诚是周润发是……男人的责任是富有,义务是奉献。
如果你给女人最时髦的首饰最新潮的服装,将得到心甘情愿的体贴百般温柔的爱抚,如果你穿着体面饮食考究出手阔绰居室豪华,就会赢得一片赞许与敬慕。
男人不可以改变感情但必须及时更新思维和观念。你需要把写多年诗歌的笔杆子变成秤杆沿街叫卖,你也要学会将满脑子的X+Y换作生意秘诀去当经纪人或直销商。尽管你不谙水性,却也要在这欲海横流的大气候下挟自家门板哆哆嗦嗦跳入水中呛上几口。
尽管这过程很痛苦不象那么回事儿,却是你无可奈何的必然选择。
因为,你是男人。
是的,女人难,男人更难。如果一定要对两者进行比较的话,我得说,女人的辛苦接连一种凄美,而男人的艰难则显得悲明。
品味男人犹如翻阅一部厚重的历史,聆听一支沉郁的古曲,令人不由自主地跨越浪漫,直逼沧桑。
男人真的很难。
极其单调的生活,能够使人丧失生存下去的兴趣与勇气。
避雨的蝴蝶如果不是那场雨,就不会有那次偶然的相遇,我也就不会在一种牵挂中来回徘徊。
那硕大的雨滴,如无数枚银币,在地面上蹦跳着。而你刚好在下雨的那一刻走到我的门前。也许是命运的有意安排,娇小的你恰似一只无处躲避的蝴蝶。如果不是我在那一刻刚好向门外下意识地张望,也就不会看见被雨追赶的你。那么,那雨在我人生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意义,我也就不会被一种情愫所困扰。
而一切的如果,不再是一种虚无的假设,正如诗中所说:该来的无法阻止,该去的无法挽留。
我打开了房门,同时也不知不觉地打开了自己的心房。
好漂亮的女孩,洁白的衣裙上留着几点雨痕,仿佛是朵朵盛开的梅花,更增添了你的娇媚。忘记了你说些什么,也许是些感谢之类的话,只记得你的声音很动人,很好听,犹如银具间碰撞出的那种悠扬。只记得你谈吐的脸上流淌着少女的单纯与羞涩。那单纯如同阳春白雪,不集一丝的尘埃;那羞涩犹如一朵欲放还羞的花蕾,只记得你好看的眼睛,在柳眉下闪动着感激的目光。
你就那么站着,像—株娇美的文竹,宁静而庄重;你就那么站着,像一尊无恩无怨的雕像,超脱了尘世的一切,静静地聆听着一声声清纯的雨鸣。
那是一种文字与画笔无法描述的美。
我的生命在那种美好的静谧中,仿佛停止了运行,而进入一种旷远的幻想之中;一种无法醒来的沉醉之梦,感觉肉体倾刻间化成了洁净的空气;灵魂成了一颗飞翔的星辰。
多么希望那一种美好成为永恒;多么希望雨就那么下着,可老天不懂人意,毫无理由地召回了布雨的兵卒。
知道你该走了,心中编织的花环也将随着你的离去而凋零。可我找不出任何理由把你挽留;也找不出任何借口寻问你的住处与芳名,只能木然地看着你轻轻地离去;看着你的倩影消失在如流的人群之中。
本指望你有什么东西能忘记在我的房里,寻找了半天,只发现你不会回来再取的,留在我心里的那一帧肖像。
如果只是这样,心中那种失落也不会持续的太久,它很快会在生活的忙碌中,被时间稀释成一杯清淡的水。
而你却让一个小孩送来了一张小纸条,那秀美的字体,与娇小的你一样漂亮。
如果有缘,你的小屋还会是我晴朗的天空。
避雨的蝴蝶。
小小的纸条如一道阳光,给我带来了期盼。
期盼总给人以许多灿烂的设想,而渺茫的期盼,给人带来的是更多的忧伤。
每天都痴呆呆地望着窗外,希望那只洁白的蝴蝶,飞落在我的窗口,用那双温存的翅膀抹去我的忧伤。有时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在人群中穿行,指望有一次意外的相逢。
每天就那么虚度着,不知道自己属于伤感的音乐,还是属于一杯苦涩的茶。
一个人的屋里,感伤是纯粹的感伤,它如一团不散的浓雾,在心灵的空间弥漫。
就那么守着一盏烛灯,呆呆地坐着,沉浸在无边的幻想和寂寞里。
每个夜晚,我不敢入梦,担心梦做得太美。
没有比人生更艰难的艺术,因为,其他的艺术或学问,到处都有教师。
夏夜的传说一切就这样开始了,连同这夏夜的传说。你看,花草在远方一闪,让我们看见了相爱的蝴蝶,一只似你,一只似我。
多美的夜啊!天空清澈,大地明亮,你说夏夜是一座大花园,里面有许多天使在悄悄地长大。美丽的梦想使你不停地歌唱,比夏夜更柔美的秀发沾满了青草和花朵的气息,同时也遮了你月亮一样的脸。
此刻你正穿过云层遥远地而来,一脸宁静的微笑,如我追逐很久的心情。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围桌饮酒的日子,在夏夜的河畔你我像两支微醉的烛火,在月光中交谈,忘记了时间与尘世,以致后来分不清谁最先离去。
你的到来对于我是一种平静的追问,可我又能回答你些什么,面对纯洁的你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你干净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我们只能在尘埃中厮守,相爱,最后也必将像尘埃一样在大地上飘散。
当然为了梦想我们会在墙上画出一块巨大的天空,让我们在寂静的夜晚感受星光和新雨,或就那么依偎着,以彼此的心灵互相取暖。当然我们也会在节日的夜晚奢侈一下,点燃一千支红烛,让我们无拘无束地相爱,让我们幸福得想哭,幸福得想死。
事实上我们无法找到昆虫狂欢的地址,我们一生的飞翔不可能超过一棵草的高度,更不可能掠过生活浩瀚的水面。
我们所能做到是像昆虫那样在低处进行一些细碎的思考,或像土拨鼠那样在夜晚的深处挖掘曙光,在大地上写下爱和祝福。
我知道一生的情爱无法在一个夏夜完成,何况你离我那么远,只有用梦才能把你从远方接回。
也许你看见了,我正捧着一颗尚未苍老的心脏,日夜不停地向你飞奔,这是怎样的一种爱啊,我欲把一枚新生的太阳镶于你的眉心。
想一想,在这个世界干干净净的相爱是多么的不容易,它需要一生的执著和火焰。但有时为了生存不得不学会往眼睛里揉沙子,往伤口里洒下大把的盐粒。
如果你今夜持灯而来,小心绕过夜晚的水坑,小心别碰响了门前的风铃草,如果能够请把我梦游多年的心,送回家门。
从远处看,人生的不幸还很有诗意呢,一个人最怕庸庸碌碌的生活。美丽的诉说我几乎是两手空空等待你的到来,等待你温柔的小手穿过时间的围栏,摘取我心中那朵孤独太久的玫瑰。
我始终就这样,在一团无法打开的雾中,为你赶写着月光一样的诗篇,为自己谱写着今生的情爱。更多的时候,我分不清是窗外的月光明净,还是诗篇中的月光更加清纯。
夜晚因有你在居住,因有你在弹琴,显得多么温馨,多么令人迷醉。而我更多的时候,看见你轻展衣袖,在天空飞翔,歌唱,使众鸟妒忌,众星私语。而你似乎从不在意我挽留的欲望和眼神。
实际上你与我同居在同一座城市,你在河的那边,我在河的这边,我总相信你居住的地方就是鲜花居住的地址。在太阳沉睡的日子,我更相信你是挽救我的惟一亲人。你会涉水而来,你会绕过风口和雨做的云朵,举着那盏小桔灯,把我领出忧郁,黑暗的小胡同。但你同时更像善良而美丽的强盗,把我的心掠走,使我在离你很近的时候,相思也像树木一样生长。
而这不过是幻想,实际上你没有向我靠近半步,你是那么美,几乎无法在大地上圈下一点阴影,这使我真的不知道向何处寻你,真的不知道在道路交错的人世间,哪是抵达你的捷径,哪是你恪守一生的花园。
此刻我头顶破碎的天空,到处飘动着坚硬的阴影,那碰撞的响声时常把我惊醒,所以我只能这样活着,把门关紧,把风阻挡在心灵之外,不让一片阴影划伤我的肉体乃至心脏,这样我就会拥有一百年的时间在尘世里寻你,在红尘落定的日子于干净净地爱你。
而这仅仅是一种愿望,我无法用一根瘦瘦的火柴,照亮全部的夜晚,我只能用忧伤的长琴,度我的岁月,或用诗歌制造灯盏。
但我知道,在最寂静的时刻,才能听见你动人的歌声,你甜润的歌声不仅一次又一次葱绿了我的梦想,同时使我枯萎的手指充满了发芽的欲念。但有时我难以分辨自己,是随你的歌声在飞行,还是在飘落。
我不知道我能回答你什么。你的提问那么天真,单纯,像一张白纸铺在我的面前,使我显得那么肮脏、丑陋、虽然我在黑暗中存在了很久,但我仍无法向你描绘它的形状和硬度。
我之所以更多的时候保持沉默,那是因为生活中太多的刺卡在了喉咙里。而爱你,将是我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项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