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说吧,给我看那些照片是什么意思?”安源看到那些****的时候,居然很平静。每一张照片,他都认真看过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全那些照片,赵璐璐当初的艳照。
事发的那时,他曾经看过一张,第一秒钟就崩溃了,然后眼前一片黑暗,世界好像坍塌下来。如今,他终于一张一张看完,不再想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也不再想她为什么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他终于能够平静接受她的离去,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颤抖?
他不是个好奇的人,可是他会冷静分析对方发照片给自己的目的。所以他选择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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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安源突然间有些烦躁,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即使对方沉默,也能给自己不少压力,他一向的温文尔雅全部都被抛诸脑后一般。
因为,赵璐璐?他苦笑,甩不掉这个影子,还要那些过去。她死了,却永远留下了悲伤内疚的自己。这么久以来,自己时常想起她,只有这样的习惯性才能让他平息不时翻滚的孤独和暴躁。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甚至不知道,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或许是有用的,当他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西服,他的领带,他的表……所有一切似乎还是比自己用的高了一个档次。他不得不承认,以自己今时今日的运气和努力,仍然离他有不小的差距。叶兆言的优秀,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如果他有宇阳的家世背景,或许他如今能走得比宇阳更高更远。
安源有些自卑了,但是他不能允许,所以他开口说话:“我不是来看你摆架子的,有什么话赶紧说,叶兆言,我不觉得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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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开口。虽然早已经想得清清楚楚该怎么做,可是现在他还是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不是他经历惯了的商场谈判,他能兑现的事情还远远不在可以看到的范围内。他看了看安源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终于道:“你一直以来,认为赵璐璐的死和我有关系?”
“难道不是吗?”安源冷冷道,“当初璐璐跟我说过,要替我向苏思瑶的男朋友借钱,说她男朋友年轻有为。我当时还抱着一丝希望,哪知道后来有人告诉我,苏思瑶当时所谓的男朋友,竟然是信书集团的核心人物叶总你。难怪你不肯借钱给我了,当初那个局,就是你信书集团布下来吞并我们家具行的一个步骤,你怎么可能借钱给我呢?”
“就这样?”叶兆言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可理喻,自己设计让他背债,想要借机吞并他的公司,这在商场上是稀松平常的手段,他居然能联系到赵璐璐的死上面,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和信书集团对着干,用的简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安源知道对方不耐烦,甚至有些不屑自己的逻辑,他摇头道:“你不要以为我只知道这些,你明知赵璐璐的男朋友是我,见死不救就是为了看我自己垮掉,这些都是事实。当然,这些和你逼死赵璐璐没有关系,她和钱晨哲搭上,一起出卖了你的女人,所以你才痛下杀手,先把钱晨哲逼进了局子里,然后用艳照作为交换条件放他出来。你甚至在发布艳照的前两天私下见过赵璐璐,这些你别说是我凭空杜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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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经他一番愤怒地说辞,终于大体理清了思路,原来是这样。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袖扣,悠闲道:“这些都是宇阳告诉你的?”
“还有钱晨哲!他也告诉了我一些!”
原来都串到了一处,怪不得自己身边的麻烦越来越多!叶兆言的面色逐渐阴冷:“首先,这些事情都不是杜撰出来的,其次,这些事情的内因和关系,都是杜撰出来的!苏思瑶私下是我的女人是事实,赵璐璐出卖苏思瑶是事实,我想吞了你的公司是事实,把钱晨哲逼进局子是事实,艳照发布前我见过赵璐璐也是事实。但是,艳照不是我发的,我也不会用这个来交换钱晨哲出来。如果不是那人插手,我早已经把他整死!”
安源愣住:“你阴险狠辣是出了名的,胡说一通,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叶兆言面上表情淡淡的,“我给你看那些照片,让你出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一声,赵璐璐的艳照底照,似乎——”
“你有?”
“想要?”
“卑鄙!你说吧,什么条件!”
“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成了,你自然就能拿到。”叶兆言不管他信不信自己,虽然底片不在自己身上,这只是一个空头支票的许诺,但是赵璐璐已经死了,底片拿不拿到已经不重要。只要成了,起码安源能够稍微替她报点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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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距离苏思瑶车祸后的一个星期,苏思瑶已经出院,在宇阳集团总裁宇阳家中休养。报纸上的言论和照片,见证着美丽女主持的新一段爱情,所谓的过去,似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更红了,身边的男人更有钱更出色了。
泾城大概会有一大批女人一夜之间因此而嫉恨她,也会有一大批粉丝一夜之间因此而更狂热追捧她。
苏思瑶眼睛上面的纱布已经慢慢拆了,还不大适应突然间看到东西。医生说,视力会稍微弱一点,但是不会有失明的严重后果。她现在看东西果然是有点模糊了,更多时候是眯着眼慢慢适应。每天坐在宇阳家的花园里晒晒太阳,闻闻花香,喝着各种调养身子的补品,她整个人微微胖了一圈。
宇阳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吃饭喝茶聊天,好像他根本不是一个国际大集团的总裁,每天没有大堆的文件要处理。他说,当时真怕她比自己先走,说自己好不容易遇到。每当这个时候,苏思瑶只能淡淡地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无论外界此时怎么揣测,她住进来是暂时的,当时因为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大好,没有精力想太多,由着宇阳安排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真关心多一点,还是算计炒作的成分多一点,反正现在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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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想混进宇阳的家中来一探究竟,但是保镖很多,安全系统很严密,根本不给他们一点缝隙。即使苏思瑶不露面,仍然在报纸上占据了大篇幅的报道,香艳的剧情猜测和阴谋的豪门婚嫁猜想,让许多人茶余饭后有了消遣。当然,没有人会知道,信书集团的叶总,曾经在某天看了泾城早报的头版头条后,气愤得摔烂了办公室所以易碎的物品。记者们太能写了,连叶总都被气得不轻。
叶兆言其实也想进去看看,怎么自己的女人,一夜之间都住进了别人那里?他做得越来越多,改变得越来越多,但是却仍然无法抵挡,自己离她越来越远的事实。这让他莫名地恐慌,也无能为力。
每当他焦躁得无法自制的时候,他就给安源打电话,给自己的秘密办事员电话……他害怕,还来不及捡起,便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