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许七天,我喜欢你。”
他叫宇文殊,我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我记得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大家好,我叫宇文殊。’接着的就是一片哄笑。当然也包括爱笑的我。有人在下面说‘我教数学书’我在下面对郭锐说这个名字真奇怪。我记得郭锐说有你裸奔奇怪吗?
他又一次的拉起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我听到周围的人在起哄,有快门声,有呐喊声。我想起胡伊扬,想起那个傻里傻气的班长。如果此时此刻的人是他,那我该多高兴,我一定会看着他,然后在他说我喜欢你之前说我喜欢你。
他还是没有说话。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在我一米六七的人的世界里,他可以说是一个巨人。他的眼睛对望着我。有的颤抖,又有点期许。知道他放开我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我才知道他是紧张了。他开始念:
“许七天,今天我要对你说,我喜欢你,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从你上一次上体育课给我递纸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我这个准备做了好久,还是决定在这学期开学对你表白,我想我们和新学期一起开始,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唐突了一点但是相信我,我.......”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抢过他手中的纸。他的声音在颤抖,像要哭了一样,我真怕他真的会哭出来,所以索性那过他手中的纸来自己念。“我一定会让你开心,我不会让你在雨中自己撑伞,我会给你我厚实的肩膀。我要让你一直笑。答应我好吗?做我女朋友吧!”纸上有很多地方被改过,纸张也变得皱皱巴巴,明显是练习了很久。我念完,看价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渗透了。
我又说:“你确定在大白天摆蜡烛是你一个考上南大财经管理系的人考虑很久的结果?你确定我在体育课上给你递过纸?你确定这张纸上的内容你练习了很久?”
“是,相信我。”他的眼神变得笃定,我一时找不到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没有想到,对我的一个表白的人居然会被我弄得脸红。此时此刻,真正该脸红的人不该是我吗?
我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汗,他又抓住那只正在给他擦汗的手。说:“做我女朋友吧?”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看懂了我这个动作的含义,他的这句话让我不知所措。
“好”这种傻里傻气的人只有一句真实的话才能让对方明白。
旁边有人说‘亲一个,亲一个。’我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点了一个吻。然后像弹簧一样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到宿舍楼里。我都忘了,我住在四楼。
我一直跑到顶端,然后意识渐渐恢复,不会有人知道,在我踮起脚的瞬间,我看见了胡伊扬。他就站在我对面,还有张却。胡伊扬的眼睛里满满的失望。我是做错了吗?我不过就是想借此忘记伤痛罢了?就算世界上只有你胡伊扬一个男人,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你喜欢的不是别人,是我最好的朋友郭锐。郭锐虽然坚强,但还是需要一个肩膀。我不能这么做。亲爱的巧巧,我做的对吗?
我趴在床上哭,苏湘过来摸着我的头发,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又走开了。之后该是李雪梅进来了,她的分贝一向都很高。她说:“呀!怎么了啊!幸福的眼泪都流出来啦,此刻的你不该是笑着的吗?”
我将莲子狠狠的拉上。我其实很脆弱。
我想起初中时的我。那个只知道埋头与书本间,只知道童话故事里公主与白马王子的我,那时的我什么都想要。那是的我局的自己很坚强。我局的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我。现在。总结起来,还是纳兰性德的那句诗“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任凭泪水戏谑我的脸。
这一次,我哭的好爽。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以往的我只知道拿微笑来掩盖伤痛,现在的我,知道怎样才能真正释怀伤痛。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只知道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趴着的。浑身很痛。我看了一下手机。老板娘的电话打了两个。我一看就知道是郭锐。
从郭锐住进青年公寓后的第三天,她就在里面做兼职。那个满怀壮志的女孩,也会变。我把电话会回过去。就两声,那边就有人接了。座机号,自然是郭锐接。他说有有一个广告要拍,叫我做好准备。她见我回答的很没有力气,就问我出什么事了。我告诉她我的事。起初我说我恋爱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胡伊扬。我告诉她是宇文殊之后她居然问这个人是谁。
没办法,很多事都来得太突然。
三月的阳光那么美,却不能驱走寒冷。人们依旧裹着棉袄,没有一点精气神。我穿上厚厚的棉衣。苏湘在一边催着我。“宇文殊在外面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你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还磨磨唧唧。”我也就是对她一笑,然后慢悠悠的走出去。
“这个豆浆有些凉了,到时候再给你买一杯吧。这还有两个豆包,都是你喜欢吃的。我没保护好它,我一会给你在微波炉里热热。”我看见他的手冻得通红。紧紧抓着那杯豆浆。
我接过豆浆和包子,一边吃一边说:“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吃就好。”
“不要忘记你是一个女生,这样对身体不好,拿来,热热再吃。”一边说一边又把包子拿走。
我也只好无奈跟着他走。
上午两节连堂课后,我被胡伊扬叫走。我看了一眼宇文殊。他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我可以去。其实就算他不点头,我也一定会和胡伊扬走。
学校最大的香樟树后面的夹道,那里一向人很少。我跟着胡伊扬走到那里。
一耳光,其实一点也不疼,只是心里震惊了一下。然后心跳的奇快。我做错了什么,这是我本该受到的惩罚吗?还是你觉得我该死。我本想回过去,但是手放在空中时,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没用。
“你是觉得就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就可以任你宰割吗?还是觉得我其实是你和郭锐之间的真正障碍所以你要给我一耳光!”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看见胡伊扬不一样的眼神。我看见他那种意料不到的目光。我明白了,他是现在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我还明白了,这次他说是因为郭锐才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