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很见外,但是盛情难却,我还是去洗了个澡。
浴室很大,大概二十平米的样子。地面和墙面都是清一色的白。我打开龙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狼狈的样子。头发散落到腰间,失去了以往的顺滑。脸上铺满水雾,像是个落汤鸡。现在的郭锐还好吗,是不是和我一样狼狈呢?是不是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木屋里,一个人发呆,是不是被她妈妈训的遍体鳞伤呢?只希望时间可以快点过去,这样我就可以见到郭锐,可以看看她是否安好。
第一次,第一次违背父母的话。我第一次疯狂是为了郭锐。她一定会很感动吧!我希望她好好的,和我最后一次见她一样。
我顶着湿答答的头发走出浴室。齐翔正端着一碗汤走出来。“洗完啦?喝碗汤吧!驱驱寒,听说姜汤很有效的。”他笑着端到我面前。
我接过,不知怎么眼泪流了出来。看到他一脸茫然而又凌乱的样子。“你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啊!你怎么哭了?”他伸出手来揩我的泪水。
我习惯性地躲了一下。“不,你很好,只是我好感动。你在我走投无路是突然出现,带我回家还给我喝的,我真的好感动,谢谢你,谢谢谢谢。”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大声的哭了出来。在他眼里,我一定失态极了。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呀!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不是没有吃饭,我去厨房做一点。”他把我扶到沙发上。我一时间没了力气,就让他扶着,像是一种依靠一样的依赖着。
饭菜很可口,一看就是刚做的,一个男孩子,有这样的手艺,实在难得。
“那边是书房,你要是睡不着可以去那边看看书,对面就是你睡觉的地方,们是对着的,方便你行走。怎么样?”
我点点头,径直地走进书房。书很多,都有分类,古籍和现代文学,让人眼花缭乱,我好想住在这里面。齐翔看我满意的样子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一定喜欢。不然这样,反正你不回去了,我爸妈又不会回来,你在开学前就住在这里吧,这些书你随便看。怎么样?”
我当然开心,很直接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不回去了,没准郭锐没事我就回去了!”
“我,我猜的。那么远,你总不会为那么几天回去吧!”
“说的有道理,你爸妈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
“那就好,就这么定了。咦,这是什么,你也喜欢画画吗,这么多张白纸。”我看着一沓白纸顺手拿了起来。齐翔看到了连忙要抢过去,我灵活的一躲。换了个手。
“你走开一点,男女授受不清,不要离我这么近。”我那另一只手推着他。
“没什么,就是几幅画而已,你还给我吧!”听到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之后,他走开了一点,但是并没有放弃要拿白纸的念头。
“没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是不是有小秘密,好好,被我看到害羞了?”我趁他离得远了一点赶快翻开来看。
天哪,我怔住了,空气似乎也怔住了。简笔画,那么多,都是我画的,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飞那里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其实郭锐好几天前就被关起来了,她一直偷偷给你打电话,直到最后一次,被她妹妹看见了,电话就被禁止了。你也不要太性急,不会有什么事的。顶多也就......”
我把纸全部仍在齐翔的脸上,没有什么能压制我心里的愤怒。“你们到底知道多少!”最后一个少字我不知道拖了多长,反正那一口气我吸了好久才上来。离嚎啕大哭就差一点了。我靠这桌子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泪水掉到毛茸茸的睡衣上,然后滑倒地面上,掉到我看不清的位置。齐翔蹲到我身边。手搭到我的肩上。
“一直没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会没事的,你不想了个好主意吗?明天一定有办法见到她。”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怎么会,怎么会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是只见过一面吗?”我带着哽咽的语调问他,我要答案,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其实是这样的,你先坐到沙发上,我慢慢给你讲,可以吗?”说着,他搀着哭得不成样子的我坐在了沙发上。
“我和郭锐认识的很简单,就在那个露天的外场,她拉着你走。之后我去找她,那天我确实做得不对,事情太多,一时间没有压制好自己的情绪。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大把清单验收,我想等她忙完了再跟她说话。结果看见她对着一张清单看了好久也没看出个名堂。就拿过来帮她看。然后我教会了她验收。她看到是我就先道歉了,其实我没想到她那么好强的女孩,居然会说对不起,我自然也道歉了。然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时常帮她看店,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胡伊扬每次也都跟着我。我们就成了她的左右手,这些她都告诉你了吧!”
我记得郭锐好像说过,那时我们正在吃涮羊肉,店里人很多,而且那肉狠辣,我一直在吸嘴,就没听太清楚,也没想很多。“你和胡伊扬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十几年的好朋友,打小就没分开过。还有张却。你可能没见过。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像电击一样,什么事都是意料之外。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会全力帮助你的。也为我们自己。”
我轻轻地点头,齐翔准备过来扶我,我推开了,心好累,神经好累,加油,自己,会好起来的,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