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的人如雨后春笋般一批接着一批地蹦出来,这不禁让正趴在地上拿生命在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目不暇接。
在与黑袍老者激斗的指导员眼见自己的学生们死的死伤的伤,形势又这般变化难测,盛怒间,剑势凛然欲要放手一搏,黑袍老者见势不妙脚下连踩,倒退数步退出攻击范围,指导员方才那一手本就是虚招,转身找上萧然,并扬声道:“夜行商众,你我势弱,何不与我等暂时结为盟友,事后我可力保你们利益不失!”
“哈哈!那是再好不过了,可事后又该如何收场为妙呢?”那夜行商代表见还有搅局者,脑筋急转应声附和,随即大手一挥手,吩咐同伙下场对峙,自己保证拇指妖精不落入其它人的手中。
“这次拍卖会本来是我帝国人与联邦人争先竞购拍卖品,我学院好运夺得精灵族后裔,却在拇指妖精的拍卖中略逊一筹,谁知部落人此时竟联合本地组织谋财害命,随我前来的学生更是十不存一,为保帝国、联邦两家声誉,此刻当场缔结盟约,誓与部落在天塔争个高低!”指导员退到萧然身后,抖剑画花,在乐阳炎身上戳出几道伤口,轻松击伤乐阳炎,甚至还一心二用,想出一番说辞。
“好!”夜行商大喜过望,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你很好!”从包厢跳下出来的部落少族长斜眼,他这刚一上场就多两个敌人。
“好个联盟!”黑袍老者横起胳膊拦住手下,面色深沉。
“这人机智!我就说跳早了吧?你这家伙!”龙狩猎团的副团长一掌拍在莱昂背后,差点打得莱昂痛晕过去,可见事情不像口中说得那般轻巧。
会场中几方势力因指导员的一番话,相继制止住手下帮众们手中的兵刃,但场内形势依旧剑拔弩张,就差新的导火索让这帮还在气头上的人们再战一场。
“你是蒋欣雯女士吧?你好啊!”
“啊!你好,你是哪一边的?”在部落少族长出面交谈后,蒋欣雯就开始一个人躲在后排看起了热闹:“还有,你认识我?我好想没见过你。”
“你当然没见过我,但你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在现实世界里我还是你的粉丝呢!”
蒋欣雯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此时双眼目光如炬,像是在黑夜航行间望见了指明的灯塔:“你也是被吸进来的吗?你认识我的话,那你有见过毛远山吗?”
这时蒋欣雯才注意到,来人估摸着有两米来高,国字脸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只但那一抹富含深意的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与样貌搭在一起违和之极,身披一件斗篷,斗篷底下鼓鼓囊囊的,不知是衣服还是肌肉。
此时他正挺立在她身后,如一座雕像,直勾勾地看着会场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蒋欣雯的问话,赵四似是无奈地笑笑:“我没有见过,你们两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异界见到现实里的人,方才我愣了半天,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是吗?不过好巧,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老乡,我原以为只有我和毛远山到这个鬼地方。”在听见‘没有’的时候蒋欣雯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下来,随后又重新振作起来,显然觉得能遇见现实里的人很是高兴。
“你们没在一起?那你现在这是准备做什么?”赵四望着正打着嘴炮的主角们,惊讶之余不忘试探。
“没有,我是一个人被吸进来的,但在那之前我老公,远山他早就先一步消失了,我觉得他肯定也是到了这个地方,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找他,不过现在碰到你,我倒是觉得能找远山的希望更大了一点。”谈及自己的男友,蒋欣雯显然要说得多一些:“至于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跟着那人进来的。”
随着蒋欣雯的指向,赵四更加确定第三个金手指的拥有者了。
不过为毛打一下就不继续打了呢?这还怎么让他浑水摸鱼?非要等嘴炮打完?不过好像嘴炮并不是属于他们这群穿越者的特长。
此时会场中,正就‘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就要杀你’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探讨。
“老头,你说我伤你徒弟,杀你女儿,你有什么证据吗?”萧然最先开口,在自己被不知仇家是谁的情况下刺杀,就已经够无语的了,现在更是被人明目张胆地污蔑,怎么想都不该有。
却不想,听道指导员这般说道:“还用证据?那一头火红的冲天头发不就是骷髅会的长老‘火徒’么,他女儿只怕就是昨天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年轻人喜欢招惹是非我管不着,可连累学院的一众学生,你当为首过!”萧然做梦都没想到的,在这种时候指导员还要拆他的台。
可即便知道指导员在针对自己,萧然也没法反驳,关键点还在敌对方,他只得憋屈地朝黑袍老者火徒问道:“我才是被刺杀的人,先不说你女儿是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而不是我这个被刺杀的人来承担过错。”虽然是朝火徒说话,最后一句倒像是给指导员说的。
“嘿嘿!说得好听,我女儿年轻有为、业界良心,从小到大刺杀成功率几乎百分之百,最后居然会在你这出现差错,还有我徒弟同样是万里挑一,心性天赋也是一等一的好,稍微点拨几句,习得技艺都是吃饭喝茶一般简单,就凭你一个商家的庶子能有什么办法对付?,我还不知道你个小娃娃有什么能耐,一条被弗里曼牵出来当靶子使唤的狗而已,学了几招神术就敢仗势欺人,还真是翻了天了!”
“你什么意思?”萧然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事还要扯上教父弗里曼:“关我教父什么事?”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这骨瘦如柴的身段是怎么从我徒弟手下刺杀中躲过的?又是怎么从我女儿的大火中逃生的?就凭你在帝国学院站个桩、摆几个棋子就牛起来了,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
“你说的这些都不讲道理,我能逃过刺杀那是我的本事,再说你的前提好像是我必须要死一样,那有这种逻辑的?而且我连你女儿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杀你女儿又从何说起?伤你徒弟?他又没死!”萧然算是明白了,对方脑补过度,根本就不讲道理。
他也不想想,养了几十年的女儿突然间白发人送黑发人,气急败坏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谈逻辑讲道理,先杀你泄愤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和谐社会,哪还管你爸爸是谁。
而下一秒萧然就更加确定,对方就没想过讲道理。
“那我现在让你死!”萧然的一番话显然把乐阳炎给激怒了,什么叫‘他又没死’,这是巴不得他死的意思咯?
双方本就一触即发的局势因乐阳炎的一句话,如同吹起了战斗的号角,又开始向誓死不休的争斗滑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