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庭院,刘恒随便吃了几口晚饭,回到自己屋里泡着药浴修炼了会长生功,然后就疲惫地躺在上床沉入梦乡。
第二天,继续前往炼剑堂进行修炼。
庭院、炼剑堂,就这样两点一线,沉浸于修炼的时光匆匆而过。
在这段日子里,刘恒每天在炼剑堂都进行着搬铁、炼体、搏杀技巧的修炼。
铁锭数量越来越多重量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炼体的时间越来越长,灰衣人下手也更加狠辣。
云水瑶与他对练的强度也越来越大……
空荡的道场内,身体碰撞的打斗声不断响起。
刘恒的身形猛的暴起,眼神锐利如刀,就像一头矫健的猎豹,残忍迅速的扑向自己的猎物。
云水瑶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扑向自己的刘恒,面色平静,微微一退,拳头错过了她的面庞,拳风卷起了秀发。
心中一丝惋惜之意都没有,刘恒眼神专注,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局面,身形未歇,一拳又起。
刚刚那拳只是试探的杀招,现在这招才是刘恒真正的蓄力一击,狠狠地击向了来不及变换身形的云水瑶。
云水瑶眼神中似乎有一股笑意,似乎在赞善刘恒的心机。
可惜,还是太嫩了。
身形诡异如同烟雾,云水瑶再次虚晃一下,又一次避开了刘恒的重击,眼神一片平静,轻飘飘的一掌,打在了刘恒的左肩。
“砰!”
看似绵软无力的一掌内却蕴含沉重的劲道,刘恒左肩受创,面色一紧,吃痛之下不由得向后一退。
自从第一日的对练后,云水瑶似乎已经习惯了身份的转变,对练时一直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就算是墨山的存在也无法让她的心神出现波动,出手间总算有了黑衣风范。
看着受自己一掌后依然眼神坚毅的刘恒,云水瑶的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仅仅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面前的少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个头一下猛的增长了许多,从低她一个头的身高长到了她鼻尖的高度。
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青色光泽,虽然长相还是稍有普通,但一股硬朗的感觉已经开始显现。
原本因为营养不良瘦弱不堪的身体如今略显壮实,和原来只剩骨架子的身体不同,拳脚打在他身上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绷紧感。
“还是没有用吗...”刘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下一沉。
之前他故意放慢速度,假装自己体力耗尽来麻痹云水瑶,可是暴起之下的杀招依然被她轻松避过,自己反而因为露出了破绽吃了一掌。
虽然明知道对阵的云水瑶属于黑衣弟子,实力深不可测,稍稍用心就能完全碾压他,但刘恒的心里还是有一股不甘。
可还没等刘恒继续冲上前,墨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人中央。
一步踏下,道场的青岩地面似乎都有点颤抖,如同小山般高大的身影猛然分开了两人。
墨山扭头看了一眼刘恒,语气平淡的说道:“就到这里吧。”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雨千丝已经派人送来了邀战的请帖,日子就选在了明日,这个月中旬的前一天。
墨山看着站在一旁的刘恒,心中对他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虽然刘恒天资不足,但所幸毅力不凡,这两个月下来,在他疯魔一般的修炼下,磐石功取得了不小的进步,搏杀技巧掌握的也算初入门径,墨山对此还算满意。
刘恒听到此话表情一怔,然后就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暗道“就在明日吗!”
要知道平日的修炼起码也要练到他精疲力竭,而现在才刚傍晚就停止,事出反常,刘恒心中稍稍思索,就明白了状况。
三人各自换好了衣服一道来到了炼体堂大殿。
墨山盘膝坐在蒲团上沉默了一会,朝着刘恒缓缓地说道“两个月的时间已过,雨千丝已经派人送来了战帖,比斗的时间就选在明日的上午。”
一听这话果然如此,刘恒眼神一凝,沉默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阵阵波涛,两只拳头在下面被攥得死死的,青筋暴起。
墨山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刘恒在下面的小动作完全落在了他的眼中。
“所以,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墨山缓缓地说道。
“是!”刘恒语气平静,深吸一口气,朝着墨山一拱手就起身出了炼体堂,一直安静地盘坐在一旁的云水瑶也一同出了大殿门。
“明日的比斗吗...”刘恒喃喃自语,一路上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明日的比斗中,足足两个月的疯狂训练,为的不就是明日一战吗!
想到这两个月日日夜夜的痛苦,刘恒不由得握紧拳头,感受着身上切切实实的力量,他眼中寒光闪过心中一阵冷笑,他所承受过的痛苦屈辱一定要在明日狠狠地还给对方!
走到庭院外,看了一眼身旁依旧面若寒霜高冷难近的云水瑶,除了两个月前的第一日,刘恒再也没有见过她气急败坏的一面,心下略微有点失望,毕竟在他看来,云水瑶还是气急败坏的模样更有一丝人气,让人更想靠近。
想到今日之后应该再也不会有机会与云水瑶对练了,刘恒心中一叹。
沉默了一会才朝着她谢道:“感谢云师姐这两个月来的帮助,师姐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两个月的对练中,云水瑶总是能很准确的察觉到刘恒搏杀技巧的不足之处,对刘恒一丝保留都没有,一步一步帮助刘恒提高自己。
听到刘恒的感激话语,云水瑶一直如同冰山一般的表情总算有了些许变化,如同春风拂面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地看了一眼刘恒,转身离去。
“明日的比斗,不要让我失望。”
想着这六十天来无论倒下多少次也会再次爬起来的刘恒,那种不屈的眼神,她心中也隐隐有点动容,“炼剑堂的弟子...”
刘恒看了一眼云水瑶渐渐离去的黑色背影,沉默了一会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庭院。
——————————————————
太阳初升,刘恒早早的就起了床,修炼起了长生功。
腰上的玉牌轻微振动,结束吐纳,刘恒低头一看,玉牌上面显示出有人拜访,是黄伟峰。
手指在玉牌上轻点,刘恒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把卧室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卧室准备在客厅一边吃点早饭一边等待。
似乎听到刘恒的声响,对面的房门也一下打开了,张致景一身白衣腰悬长剑,朝着刘恒淡淡一笑招呼道“刘兄早”
“张兄早”刘恒脚步一顿也冲他笑了笑,怪不得他今早到现在都没听到张致景出门的声音,原来也是在卧室里。
“比试是在今日吗?”张致景眼神微微一闪,其实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事实只是随口一问道。
“不错,过会开始比试。”刘恒点点头表情十分平静。
“那我也去瞧瞧,顺便给你助助威”张致景冲着刘恒笑了笑,言语间好像比斗只是一件小事。
刘恒笑着点点头,就招呼张致景一起先吃点早饭。
平日里颇为美味的早餐吃起来也味同嚼蜡,刘恒心下情绪不定,也懒得细品,三口两口吃了个七分饱就停住了嘴。
“刘师弟,我来了!”黄伟峰人还没到,极具特点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
刘恒也不答话,刚把餐盒收好,黄伟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刚吃过?”黄伟峰眼神随便一扫。
“刚吃完”刘恒和张致景二人一同点点头。
“很好,那就走吧”黄伟峰也不坐一下,说罢就示意刘恒二人跟上。
出了庭院,一路上黄伟峰一直和刘恒详细地交代比斗的事情。
“比斗是府院弟子唯一解决矛盾冲突的手段,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只要不搞出人命就行。比赛结果双方规定,比如输了送多少丹药之类的...”
“怎么样才是胜利的标准?”听了半天,黄伟峰总是再说一些他不关心的事情,刘恒走在一旁不由皱着眉头张口问道。
“比斗开始就要一直进行下去,直到一方求饶或者昏迷不醒。”黄伟峰淡淡的说道。
府院对弟子的争斗管制向来不是很严厉,只要不搞出人命什么比斗条件都可以。
“求饶或者昏迷?”刘恒心中暗道,表情略有一丝凝重,看来今天的比斗结局一定会有一方比较凄惨了。
黄伟峰看着刘恒郑重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勾肩搭背的和他靠在一起,鼓励道“怕什么,小师弟你要相信自己,相信炼剑堂的功法,过会一定能旗开得胜,打的对面屁滚尿流...”
刘恒一开始还以为今天黄伟峰性情大变,变得有点稳重了,心里还没来得及夸他关键时刻靠得住,就又恢复了平日里不靠谱的样子。
三眼两语把刘恒要比斗的杨鹏辉说成了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白脸,刘恒这么健壮的身体两三下就能把对面打的直叫唤。
“好了好了”刘恒一幅怕了黄伟峰的表情,心里苦笑道“为什么社长不来,偏偏把黄师兄这么不靠谱的人派过来...”
黄伟峰嘿嘿笑了两声,其实他是故意说这些不靠边的话,就是为了转移下刘恒的注意力,毕竟一直紧绷着心神也不是什么好事,心态轻松点才能从容地面对比斗。
刘恒三人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个硕大的庭院前,庭院门匾上写着个大大的“斗!”
弟子比斗的场所,踏入庭院,极为宽敞的广场,地上的岩石砖面似乎都被磨得有点光滑。
入目就是十座一米高的擂台,擂台由白色岩石砌成,周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阵,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刘恒脚步一顿瞳孔一缩,杨鹏辉一行人已然站在了一个擂台旁边,似乎很早就在等待刘恒。
雨千丝,黑衣人,杨鹏辉兄弟二人,杨文涛,还有一些白衣弟子。
还有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站在一旁闭目沉思。
“怎么,刘大天才终于敢过来了?勇气可嘉啊!”
“什么勇气可嘉,我看怕不是要吓得尿裤子了。”
“不错不错,我看是吓得尿裤子后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拖了些时间才赶了过来。”
“比斗前尿裤子还没什么,怕就怕过会比斗途中尿裤子,那才叫精彩啊!”
......
刘恒面色一黑眼中杀机闪过,当日围在杨鹏飞身后一群趋炎附势的白衣弟子今天又跟了过来,明显是失了忆,脑子不好使了才敢继续叫唤。
在杨鹏飞身后陈深秋也跟了过来,听到周围的同伴谩骂嘲讽刘恒似乎十分开心,眼中满是得意不屑地看着刘恒。
“你就不管一管你的狗吗!”刘恒一脸冷漠的朝着杨鹏飞说道,这些张口谩骂的弟子进入府院也只知趋炎附势到处攀附,刘恒心里满是不屑。
“小子你骂谁是狗呢!”
“我看你是找死!”
...
杨鹏飞还没有说什么,听到刘恒这话,之前那些张口的白衣弟子就忍不住跳起来叫道。
分明内心被刘恒的话刺激到了痛处,一个个心里羞怒交加,眼神死死地盯着刘恒恨不得吃掉他。
刘恒这么个下品灵根资质的垃圾竟然还敢嘲讽他们,简直是不知死活。
本来一脸笑意站在那的陈深秋表情也是一怔然后猛的一黑,刘恒这话岂不是把他也骂成趋炎附势的狗腿子了?
“呵,诸位这么激动干嘛,我还没说谁是狗了”刘恒不屑的笑了笑,继续补充道“骂你们是狗都侮辱了狗。”
站在那,刘恒的脸上满是嘲讽不屑,他就想看看这群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
“妈的!你找死!”
“兄弟们上,先揍他一顿!”
...
“好了!够了”杨鹏飞冷着脸吼道,要不是想着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以后还有点用,他怎么还会让这些上次偷跑的家伙跟过来。
不过没想到比斗还没开始,这群人就又让他大失脸面。
他虽然同样死死地盯着刘恒,但心里却有点认同刘恒的话,这群人果然不堪大用,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被杨鹏飞这么一吼,那些叫唤的白衣弟子才强忍着不满息了声,面色依旧愤愤不平。
不知为何,自从两个月前杨鹏飞就一直不怎么待见他们,平日里说几句好话就能哄的开开心心,现在总是喜怒无常,如果他们不是为了巴结杨鹏飞也早忍不了这口气跑了。
“说这些也没有,还是比斗见真章!”杨鹏飞一脸阴沉,恨恨地朝着刘恒说道,似乎是解释给周边的人听,也是在威胁刘恒。
“自然如此”刘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不过这话不应该由你来说。”
说罢看向了一直淡定站在一旁的杨鹏辉,刘恒瞳孔一缩,对方的气势更甚了。
杨鹏飞听到刘恒这话,心下暗恨,咬咬牙冷哼了一句没有接话。
站在一旁一直闭目沉思的杨鹏辉,缓缓睁开双眼,面色平静地看向刘恒,微微一笑
“刘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