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城,天泽大陆北域的一个边远小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落天城时,叫卖声此起彼伏。官道上人来人往,虽然是边远小城,但也不失人气。
落天城西城的一户大宅之中,稚气的呼喝声不时传出门来。过道上的行人,敬畏地瞧了一眼那紧闭而又厚重的大红门,以及那门前挺立的四个彪悍汉子,都是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匆匆走开。这一切只因那牌匾上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字“许家”。没错这便是落天城三大家族之一的许家,而另外三大家族则是曹家,朱家。
此刻,许家府邸的练武场上,大约有三四十个不超过十六岁的少年少女们,正一拳一脚地练着武技。
一名中年男子正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手中拿着一条软鞭,若看见偷懒的人,便是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砰的一声,被抽之人,那叫的是叫一个凄惨。然而,若有行家在此,便会发现,这中年男子虽抽打了人,但是,力道却掌握得相当好,只伤皮,不伤肉。只给人以疼痛的感觉,而不会留下暗伤。不然,许家也就不会要他来操练这些代表家族希望的后辈们。
“出拳要有力。”“元力虚浮,你没吃饭吗?”“姿势不对,出腿要准,要狠,要快。”少年少女们咬咬嘴唇,不顾脸上的汗水,卖力地练习。中年男子扫了一眼,眼角划过一丝欣慰。朗声道:“天道酬勤,武道,不进则退。你们记住,从你们踏入武道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就没有了后路,只能往前,知道了吗?”“知道了。”杂带着稚气的声音整齐地响应……
这时,练武场东边的门口,徐徐走来两个人,前面是个看模样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白白嫩嫩的俊少年。那微翘的嘴角,脸上时时流露一丝不羁的感觉。后面一人,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给人一种铁血气息。“季叔。”场中执鞭中年男子回头一看,那没有表情的脸扬起一抹硬涩的微笑。回道:“小风,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没什么事情。”
“快看,快看,风少爷来了。”“真的来了,不会又是来看我们练武,过过眼瘾吧!”一时之间,那些少年少女们也都停了下来,眼光不时扫向许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场中有三个少年一下子就朝着一个白袍少年跑去。“云哥,你看那小子,又来了。”一个少年话语中透着鄙夷向许云说道。
“许文,他好歹也是嫡系子弟,不可无理。”许云轻声斥道。随后,目光转向许风,心中冷笑一声,踏入不了武道的废物,又有何资格做我许家嫡子。
“我让你们停下来了吗?还在这叽叽歪歪。今天训练加一倍,未完成者不许休息。”季云脸色一冷,顿时朝着那些少年少女们喝道。随即,转过身来,苦涩地看着眼前的俊少年:“小风,你……”还未说完便被少年扬手打断。
“季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便是带着身后的护卫朝大门走去。那四十多岁的汉子,从进来就一言不发,直到快要走出大门时,转头,冷淡地看着季云。“季云,你是他们的教头,难道没教他们祸从口出的道理吗?”季云一听,脸色顿变。刚欲说什么,却是被一声如闷雷的冷哼声震退。一股血气朝着场中的人扑面而来。许云等嘲笑许风的人,顿时喷出一口血来,而其他人亦是脸色煞白……
门外,许风深深吐出一口气,脆声道:“阳叔,你没必要和他们较真的。”
阳天玄嘴角一扯:“少爷,老爷、夫人曾交代过我,不许任何人欺辱你。”
“父亲,母亲。”许风轻喃两声,抬脚便是离去,阳天玄回头扫了一眼百米外的一处阁楼,便是跟上了许风的脚步。阳光下,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拉得细长细长……
阁楼之上,一道雄健的身影屹立在窗前,刀削似的脸庞显露着威严,气息如大海般浑厚。此人便是许家家主,许华。看着许风两人离去的背影,许华的眼中充满了复杂。
“家主,难道又要放任那阳天玄胡乱伤人?”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在许华身后响起,只见一白发老者缓缓出现在阁楼之上。“大长老,你怎么来了?”“我不来,那些小家伙又要白挨打了啊,况且,这一次,许云、许文等人可是受了内伤。”
许华苦涩一笑:“大长老,我等下派人给他们几个送护心丹去。此事就过去吧!”老者冷哼一声,喝道:“家主,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许家就任由他阳天玄乱来,这事如果传出去了,我许家还有何脸面在这落天城立足?”
许华心中更是苦涩,声音也是变得有些嘶哑:“大长老,二弟就这一个独子了,天生绝脉,习不得武。就让他在尘世安然地度过一生吧!况且,阳天玄知道我一直看着他们。”老者一惊:“那阳天玄到底是何修为?”
许华默然不语。心中轻道:“或许……化元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