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已经下山了,一少年背着竹篓走在山中的树林中,这少年有些微胖,面相憨实,沙沙作响的树林中只听这少年自言自语道:“今天翻遍了大半个山也没有找到地勺,回去少不了又要挨顿臭骂。往年这地勺的生长数量一直很稳定,为何今年越来越少,甚至现在连一根都找不着。这地勺属寒性药草,有麻痹止痛的效果,虽说近年频繁战乱,但也未见有人进山采药,这地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看来师父又要重新研究配方了。”这少年看了看天色,知道回去要挨骂,一脸苦相。
“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晚上狼可是要出来吃肉的,挨骂总比丢了性命好。”少年理了理失落的情绪便向山下走去······
“今年你采的地勺要越来越少,今天居然连一根都没有采着,这地勺又并非什么稀有药物,怎么会连整个龙门山都没有,你该不会是背着为师偷偷去耍了,却误了交代你的事,今天若不罚你,以后你还无法无天了。”此时已是晚上,屋内忽闪忽闪的灯光印出老者愤怒的表情,老者的面前跪着一位少年,面对老者的接连训斥,少年大气不敢出,只是低着头不敢作声。这少年姓张名石,是扶贤村的人,幼时父母在战乱中双亡,后辗转反侧拜入药王常青松门下。这药王素来不收徒弟,只因张石误食毒性药草而安然无恙,才将其收入门下。
张石见药王手中蠢蠢欲动的藤条,心里害怕极了,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仿佛那疼痛感早已遍布全身。但是张石却在盘算着该如何逃过这顿抽打,突然,他想到今天傍晚救回来的少年,那人身穿服饰并非我中原服饰,想必应该能够引起师父的注意。想到这里,正欲开口禀报,却不想那藤条早已抽下,狠狠地抽打在张石的背上,面对突如其来的抽打,张石“啊”的一声,随即开口说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事禀报。”
药王见张石有话要说,立马顿住了手中正欲打下的藤条:“说。”
见师父停下了手中的藤条,张石咽了咽口水,连忙说道:“弟子傍晚回来的时候,在山下的小树林中遇见一个昏迷的少年,年纪与我相仿,身着异国服饰,且短发,但肤色面相与中原人无异,甚是奇怪,我已将他带回,此时正躺在院中,还请师父发落。”
药王听了,心生好奇,让张石背进屋内,张石忍着背部的疼痛将昏迷少年背进屋内,放在了地下。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花云川。药王围着花云川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小时候,李家还是皇帝那会儿,在长安也看见过几个外域人士,但是他这般穿着还真是一次见,难道这是外域来的探子?”
张石一听药王说出探子二字,心里一惊,道:“探子!!!师父,要不我们把他交给官府吧!免得惹祸上身。”
“不急,还未确定他是否真的是外域探子,待我将他救醒问个明白。”药王将张石的提议否定掉,但其实药王心里有着另外的打算,药王一直再做人体试验,实验的对象都是中原人,外域人还未曾试过,如此良机,岂能错过。然后对张石吩咐道:“你将他扶到内屋床上。”师父的话,张石不敢违背,虽心存犹豫,但还是照办。
夜已深,屋外的蝈蝈叫唤声甚是优雅,屋内昏暗发黄的灯光忽闪忽闪,药王侧坐在床沿为花云川把脉,须臾,药王将花云川的手放了回去,对着站在旁边的张石吩咐道:“去拿我银针来。”张石一听师父发话,不敢怠慢,连忙小跑出了内屋,几个眨眼间便折返回来,手中捧着针灸包。药王接过针灸包,接着吩咐道:“将他扶坐起来。”张石照办。
约莫半个时辰,花云川顶着一头银针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古装小伙。花云川先是一惊,随后发现这古装小伙正用双手扶着自己,正欲开口询问自己身在何处。那古装小伙扭头喊道:“师父,他醒了。”
药王此时正在想事情,听到张石的话,连忙走到跟前,也不管花云川惊愕的表情,直接将手搭在花云川的脉搏上,只是一会儿,药王脸上展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心里默默道:“真是奇怪了,就算我的针灸再厉害,就凭刚才那虚弱的身体,也得需要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没想到才半个时辰左右就醒了过来,更重要的是身体也没有那般虚弱,看来这少年并非常人,看来这次能够从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
其实花云川并未昏迷,只是身体不能动弹,花云川在吞了青色雾团后不久元神便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唤醒身体。花云川元神醒过来后便一直在神巢内飘来飘去,但是,慢慢的花云川发现一些不明记忆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后来才搞明白,原来这些是花云川所吃掉的青色雾团的记忆,这个人叫南宫士林,出生于唐朝初期,因习武,后入朝做了武将,唐朝贞观二十七年随军平定焉耆,在焉耆得高人传授召唤之术,后也凭借这不断的修炼到达了金石期,在这长安周边当时还真是罕有敌手,后来在黄巢起义(唐朝咸通一年)被南方某术士杀害,元神一直寄存在召唤石内,直至花云川的到来。
“那个,你好,我想问一下,是你们救醒了我吗?”药王只是把这花云川的脉,一直不说话,张石见师父默默不语,也不敢插嘴说些什么。花云川见都不说话,遂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