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会这幅苦瓜脸,吉祥,拿来。”手往后一伸,吉祥顺手递过去了一个花灯,“诺,给你,看喜不喜欢。”
“哇,多谢哥哥,喜欢,非常喜欢。”云子珍看着手中的灯,很是开心,这个花灯虽然没有那个蝴蝶斑斓华丽,可能把它做成一个雪人一样的灯,这工匠也算是非常有才了,看到这么可爱的东西,云子珍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路上笑嘻嘻的放了花灯,再不情愿,也在云师奇的催促下跟着他一起回家了,一个雪人顺着河水漂流而过,在周围花灯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到上面一手秀气的字体,写着谨祝母亲、哥哥身体安康。
一个热闹的晚上唰的一下就过去了,当然,这是对晚上睡的无比舒适的司徒雪来说,可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自然就没有这么快了,反而觉得怎么时间这么长。
“春桥,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虽然是躺在床上,司徒雨却还能如此的颐气指使着别人做事。
“是,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任何人发现。”春桥的脸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哼,我要让她看看,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哈哈哈哈。”与年纪完全不符的阴狠出现在她脸上,只能让人感到更加战栗。
跪在地上的春桥瑟瑟发抖,却依然直挺挺的跪着。
“出去吧,要是事情成了我自有奖赏。”过了一会儿,司徒雨才想起来还跪在地上的春桥,稍微有些安抚的道暴君刘璋。
“多谢小姐,奴婢告退。”双腿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太久,都快没有知觉了,春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恭敬的躬身退去。
好不容易的一个晴天,司徒雪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周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舒适,其实,相比较来说,她更要喜欢阴天一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爹回来了没有?”司徒雪闭上眼睛问道。
“没有。”喜鹊放下手中的绣活,抬头道。她还要努力还小姐的银子,所以一有空,她就做些绣活出去卖,虽然有些杯水车薪,小姐却从未为此说过什么,只让李妈在账上记着,这份大恩她铭记于心。
司徒雪无言的抿了抿嘴,她听娘亲说过爹是去了江南采办珍珠,是三公主指明要的血色琥珀,这种东西司徒雪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据说好像是差不多活了千年的雪贝中孕育出来的,红色的珠子璀璨夺目,可与这大夏国的三景并驾齐驱,可这样的珠子,现实中真的有吗?就算真的有,她爹又能找到吗?
各种担心让她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司徒涛是花心了点,对她也不如对司徒雨上心,可如果他真没找到三公主要的血色琥珀,结果怎么样还很难说,原以为只有做官是难的,眼下看来,这皇商虽然赚钱多,可也却时时刻刻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太不划算了。
不如改天跟娘亲提一下,让爹辞去这职务,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司徒夫人只着了一身棉麻夹袄坐在软榻上,看着不知名的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紫凝走了进来,打破了这沉静的局面。
“夫人,今日奴婢吩咐翠儿出去给管事们送账本的时候,不小心在街上听到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对夫人提起。”紫凝倒了一杯水,放在司徒夫人手边。
“有什么该不该的,听到什么就说,莫不是老爷没找到血色琥珀?”司徒夫人一紧张,差点儿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还好被紫凝及时扶住,“不是不是,这事是跟大小姐有关。”
司徒夫人听到不是的时候心稍微往下放了放,就听到说是跟司徒雪有关,刚刚紧张的心又提了起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是翠儿听说,今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咱们小姐,说她……说她……”紫凝有些吞吞吐吐。
“说她什么?”司徒夫人疑惑。
“说小姐跟赌场里的人有来往,见死不救,蛇血心肠,还说小姐恃才傲物,连右相家的李小姐都不放在眼中……”紫凝看着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越说越小声,直至不可闻。
“去,给我找人去打听,看这流言都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怪不得司徒夫人如此生气,自己的女儿被人污蔑成这样,而且,还是马上要说人家的,如果有人听信了这流言,她的女儿还要怎么在这世上立足?
“是,奴婢这就找人去打听,清楚了再来回禀夫人。”紫凝看着司徒夫人捏的青筋突出的手,担心的转身去找人了。
她一走,司徒夫人就立马起床了,连鞋都顾不得穿,满屋子里走来走去在想办法,她甚至想到过找人把那些传流言的人给杀了,可最后,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念头,因为她知道,流言是除不尽的,就跟草原上的草一样,过了一段时间还会死灰复燃,除非,找到这源头,才能想到应对之法。
“娘,您这是怎么了?鞋子都不穿就满屋子走来走去的,这地板寒凉,您小心受了风寒。”司徒雪正想着找司徒夫人来商量她爹的事,就看到在屋子里一脸慌乱并且失态的司徒夫人。
“娘?你怎么了?”司徒雪看着跟她说着话都能出神的司徒夫人,紧皱着眉头,不对劲,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娘不会这么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我看您大概是昨天没睡好,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差?”司徒雪想了想,笑问道。
“嗯,对对,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司徒夫人又跑神了,正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听到司徒雪如此问道,她也就顺口答了下来。
司徒雪低下头,果然,如此看来,娘是不会说了,那么知道内情的人还有谁呢?她环顾了一周,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那娘中午好好睡个午觉就好了,女儿就先回去了。”司徒雪起身回了房间,也没有说出此行来的目的,而司徒夫人更是不会注意到。
刚一回到房间,司徒雪就跟喜鹊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紫凝在不在?要是在,你先回来,要是不再,你问清楚去了哪里,在门口等着,她一进门就回来回我,知道吗?”总觉得,娘今天太不对劲,这不科学啊,难道是老爹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坐卧不安,喜鹊出了门,司徒雪就只好一直坐在房间干等着,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尊雕塑了。
“小姐,紫凝姐姐出去了,刚刚回来。”喜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人呢?”司徒雪急切的追问道。
喜鹊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奴婢亲眼看都她往夫人院子里去了,这才回来禀告小姐。”
“喜鹊,咱们走。”想了想,直接追问紫凝,她也不一定会说,不如偷偷去听个墙角,说不定能知道娘到底是担心什么。
原本司徒雪还在发愁怎么混进院子呢?可谁知道走近了门口,才发现空无一人,她心中疑惑,跟喜鹊一起脚下却更是小心翼翼。直到走到窗角边停下,可能是认为周围没什么人,所以,听到房间里的人说话还是比较简单的。
“你说什么?找不到?找不到是什么意思?”司徒夫人面容可怖的瞪着紫凝,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丈夫她已经不指望什么了,难不成她女儿还要受这流言所扰,被人败坏名声吗?不管如何,她绝对不允许炮灰女配的逆袭之战。
“夫人,不如我们报官吧?”带齐了家里的护院出去找那些传流言的人,他们却仿佛一个个消失不见了般,抓到的人都是说听别人说的,结果找到最后,竟然连一个主使者都没找到,没办法,他们只好先回来了。
“报官有什么用?他们不会管这些的,我记得,那些人说雪儿是跟那些赌场的人有牵扯吧?还说她见死不救?”沉吟了会儿,司徒夫人恢复了几分冷静,问道。
“夫人的意思是说……”紫凝两眼一亮,也想到了。
“那些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这么个人存在,去找找看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再顺藤摸瓜,估计这件事情就有眉目了。”知道急不得,司徒夫人也冷静了下头脑,想出了应对之法。
窗外的司徒雪听的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原来不是爹出事了,那就好,至于刚刚娘说的那些跟自己有关的流言,她倒不是太担心,这些充其量也就对她的名声有碍,这么早找男朋友真心不好,等过几年流言过去了,她也正好到了适婚的年纪。
司徒雪沉吟了半晌,觉得自己还是悄悄溜走的为好,既然她娘亲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却没发现身后的喜鹊在听到房间里的人说赌场的瞬间,身体变的有些僵硬。
一直到回了房间,喜鹊都有些茫茫然,连司徒雪叫她都没听到。
“小姐,请小姐恕罪。”反应过来,喜鹊就“噗通”的一下跪在地上了,泪水涟涟,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内疚感。
“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司徒雪奇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喜鹊,皱眉。
“刚刚夫人说的赌场的那件事,奴婢想着……会不会是我爹……”喜鹊当时听到赌场的时候,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她爹,最近要硬要说小姐跟赌场有牵扯的话,也就只有喜鹊她爹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爹?他告诉你的?”司徒雪来了兴趣,索性也不去硬让她起来,就坐在一旁问道。
“那倒没有……”喜鹊捏紧自己的衣角,艰涩的说道,可她就是知道,那个散播小姐谣言的人是她爹,这可怎么是好?她已经欠了小姐那么多银子了,受了小姐那么多大恩,如果她的预想是真的,那么,她爹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