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丝毫没有听到他师父的心声,他只是差人去告诉了他妹妹一声,就乖乖的去跑圈了,别看他师父骂他跟随口说说似的,可要是知道他没跑,那绝对是比这个要多得多的惩罚,想想他当年所受的处罚,让他浑身寒毛直竖,于是他很果断干脆的去跑圈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月娥完全就是属于神经大条的那种,她刚刚离小姐远了些,好像看到小姐在个一个男的讲话,可她昨日也跟着睡太晚了,就打了会儿,没想到就被小姐拉着上了马车,话说,她现在是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就是刚刚一瞬间被吓到了。”喝了口车上准备的安神茶,司徒雪才慢慢镇定了下来,可随即她就低咒出了声,“该死,我忘记跟娘求平安符了,刚刚只想着回来的,怎么办?”一想到司徒雨那嚣张的笑容,司徒雪就觉得自己干脆再让车夫赶回去好了。
“啊,奴婢真是个猪脑袋,连这个也忘记了。”月娥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让司徒雪是又好气又好笑。
“诶,你什么意思啊?我也忘记了,难不成你是说你家小姐我也是个猪脑袋?”有了月娥在一旁插科打诨,司徒雪刚刚苍白的脸也恢复了几分红润,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
月娥直摇头摆手,“不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不要见怪,女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姐有个聪明脑袋,才不是什么猪脑袋。”说完,她还讨好的朝着司徒雪笑了笑,仿佛祈祷她能快些消气似的。
司徒雪看着她,想起了喜鹊昨天跟她商量的事情,终究是一声长叹,罢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大不了以后自己去哪里都带着她,或者让她在屋里做些事,不让她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了。真要是身旁少了个这么有趣的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喜鹊那一板一眼的性子……她的日子也会很无聊,留下就留下吧。
月娥浑然不知司徒雪刚刚下定了一个能影响到她今后生活的决定,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笑着……
“咦,小姐?你不是说忘记求平安符了吗?那这个是从哪里来的?”月娥看向司徒雪的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
司徒雪看到那个平安符,也是同样吃了一惊,她记得清清楚楚,从今梵竹寺到出来的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求平安符,在梵竹寺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去见无静大师时候的那个禅房,可不可能啊,他根本就没靠近过她?
“啊!”司徒雪惊叫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月娥也是被司徒雪猛然间的叫声给吓了一跳,怎么她觉得最近小姐总是啊啊啊的,难不成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魇到了?嗯,回来一定要告诉夫人一声。
司徒雪刚刚惊叫是因为想起来除了那个无静大师,她还见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无尘大师,不过,这个东西,不会是刚刚他塞过来的吧?
“小姐你看,这个跟以前的平安符有些不一样,字是金色的诶。”这次是轮到月娥叫嚷了,“小姐以前求的平安符字的颜色好像是黑色的哦。”
是这样么?司徒雪伸手接过月娥手中的平安符,审视了半晌,还是塌下了肩膀,不行啊,如果不是月娥说,她连字的颜色不一样都发觉不了,如果她不说,她还真是发现不了的,不过算了,这个东西大概很大可能是后来见到的那个帅大叔给的,能这么不知不觉的把东西放到她的袖子中,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
“小姐,二小姐还没回来呢,我们这么直接回去……”
“怕什么,她自己也有马车,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司徒雪刚才也有一瞬间的抱歉,不过随即就若无其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也没规定她非要为司徒雨负责吧。
北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卷向不知名的高处,就仿佛命运;人们被一条看不见的手牵引着,走向各自的旅途。
“放心,没事儿,你身边那个臭小子就能应付的了,还故意找我来干什么?不会是看上我刚刚新研制的补药了吧?”云子珍坐在一旁,紧绷着脸颊不说话,视线紧紧的盯着地面。
“无-尘-师-父,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也算是看着珍儿长大的,她最近总是容易发热,我也有些不放心,师父的药自然不是我家吉祥可比的,他根本就是望尘莫及嘛!”云师奇为了能让他师父给妹妹看病,可是豁出去脸面了,还好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不然给人看到他这么卑躬屈膝的,他这“草包”的面子不是全都丢光了吗。
无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是,也不看看你师父我是谁?这点儿事情都搞不定,我岂不是白混了。诺,好好收着,一天一粒,午饭后吃。”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瓶子,径直射向云师奇。“对了,还有这个,这是给你的,一天两粒,饭后吃。”又是一个青花瓶子。
“多谢师父。”云师奇轻松的接过两个瓶子,笑的谄媚,“师父之前不是说想吃锦鲤吗?那个不好吃,改日我专门请红月楼的厨师整治一桌师父爱吃的,师父看如何?”
吉祥在一旁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他才是做下人的有没有,可为什么他这会儿觉得自家少爷怎么那么像平常他说话的时候呢?还有刚刚说的话,少爷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自己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医术,他说不定早找阎王爷喝茶去了,哼,竟然还这么鄙视他。
“还算你小子有点儿小心,那好吧,看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就答应你好了,准备好了让人给我送个信儿就成了,好了,小子,切磋也切磋过了,药你也拿到手了,现在,你可以滚蛋了,老头子要去闭关了。”刚刚多亏那个小姑娘的问题,他这会儿正有所悟的时候,可不能给这混小子给耽误了。
“好,师父保重,徒儿告辞了。”云师奇也不废话,朝着云子珍笑了笑,就牵着她朝着门外走去,他感觉的到今日师父境界有些不同,不过,师父好像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好久了,也没找到破解之法,没想到这次一回来,就能突破瓶颈,果然师父就是师父,他还要努力才行。
“哥哥,你在想什么?大师他刚刚不会是生气了吧?”云子珍拽了拽除了房间,就一直在发呆的云师奇的衣袖,弱弱的道。
“我没想什么,放心,师父不会生气的,他也是担心你的,不然不会把这么贵重的药给你用。”别人想用可是千金都求不到的,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成为师父的徒弟,果然便利的很呐。
“吉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帮小姐提着东西?”云子珍特地带了很多经书回家,只是此次出来,她就只带了一个丫鬟,搬起东西有些吃力,云师奇见状,找了半天,才找到身后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念有词什么的吉祥。
吉祥此刻是在哀怨,不过,显然他家公子丝毫没有收到他哀怨的视线,他只好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拎起丫鬟手中的经书,看到手中的书,反而想起来以前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少爷跟现在是不一样的,各种各样事情的发生,吉祥亲眼见到过,也曾为少爷抱屈,可就是那个时候依然小小年纪的少爷,却勇敢的站了起来,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他一定要保护好少爷……
“吉祥,快点儿,我们回家了。”
“嗯,少爷等等我。”吉祥抱着手中的书,拼命的往前方奔跑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寺庙上空。
镇北侯府。
庭院中沙拉拉的扫雪的声音,遮盖住了原本房间中说话就不大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你这是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红衣女子捧着手中的书,拈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嘴中,也不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只是淡然的说道。
“是奴婢的错,请主子责罚。”那侍女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嘴里说着道歉,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她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
红姨娘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既然你也知道你错了,那就自去领杖责二十,如果你之后想明白了就回来,想不明白,你就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她这话一出,地上的侍女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恐惧,可是她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很快就有其他的侍女上来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出了房间。
院子中传来木棍打在人身上的闷哼声,红姨娘还是跟刚刚一样,淡然的吃着茶点,她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看看,不管她们以前的主子是谁,现在她才是她们的主人,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群没用且不听话的废物。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人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她们曾以为进了镇北侯府自己就能保住命,现在看来,她们只不错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司徒雪匆匆回府,一路上也没大费周章,而是静悄悄的从角门那里走了回去,至于那个平安符,她打算过会儿再去给她你娘亲,而现在,她要去做别的事情。
“小姐,我们去大少爷的院子干什么?”月娥见自家小姐鬼鬼祟祟的,忍不住出声问道。
“去瞧好戏啊!”司徒雪道,她昨天晚上做绣工有些累,就从房间里出来放松一下身体,却没想到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往角门那边而去,本来她是想呵斥着那个人,叫喜鹊去叫人来的,不过,没多久,那人就回来了,司徒雪见她过来了,慌忙转身隐在一旁的假山下,透过缝隙往外看,因为残雪折射的光,她看到那个人竟然是司徒雨身旁的春桥,这就有些意思了,她一个丫鬟,深更半夜的去角门那里干什么,也没听说她有家人来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在图谋些什么,或者说司徒雨在算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