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云夫人讨教一下,那个,小一跟大一是怎么养的这么好?”蒋夫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问了出来,毕竟,为了蒋振轩,他们可谓是一颗心都揉碎了,可那孩子还是经常生病,体质也很柔弱,尤其是还有三公主在一旁护着,让她很是有些不知道如何照顾的感觉。
司徒雪:她能说养个孩子真的没有什么秘诀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平日里她怎么照顾小一跟大一的事情给大致说了说,蒋夫人听了之后,皱起眉头,仿佛若有所思,这倒是让司徒雪有些吃惊了,这样都能看出点儿什么来?她能说,真不愧是蒋夫人吗?
“多谢云夫人了,你先好好歇息,到了之后我会让人来叫你。”说完,蒋夫人就出了船舱,急迫的样子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儿做的样子。
司徒雪有些意外的看着蒋夫人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心中隐约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不禁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碗药奏效了的关系,这会儿司徒雪觉得比刚刚稍微好受了些,不过自然还是不如在陆地上更舒服,尤其是船一荡一荡的,司徒雪只好回过神来躺在船上睡觉,反正走水路最多也就四五天,她决定还是睡过去比较好,至少不会太晕。
司徒雪这里不用说,蒋夫人慌慌忙忙的回了她的船厢,把白纸扑在桌面上,纤手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封信的样子,又让身边的丫鬟拿着去了船娘那里,让她下一个船头停靠一下,把这封信送回去。
船娘收了这些人的银子,而且,蒋夫人也算是她的老客户了,自然知道要怎么做,她什么都没问,笑着接了过去,倒是让蒋夫人身边的丫鬟高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加贫乏了,因为刚开春的关系,海面上行走的船只并不多,周围也没几个相识的人,司徒雪又不能吃鱼,整个人看起来比刚上船的时候清减了许多,因此,更显的她的肚子比较大,好在她也算是怀二胎的人,心中对此也有了成算,自然也就不慌不忙,每日里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索性,船很快就到了,喜鹊扶着司徒雪脚踏实地的时候,她还觉得脚下有些软绵绵的,晃来晃去的感觉。
“刚坐船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蒋夫人笑着说道。她对此已经习惯了,因此看起来精神病没有那么萎靡,相比较之下,司徒雪就很是提不起精神了。
“云夫人初来乍到。不如先到我家坐坐,等东西都收拾好了再挪动也不迟。”蒋夫人诚信邀约道,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公主儿媳跟司徒雪有些不对付,可她原本在司徒雪跟蒋璇交好的时候就觉得她心地纯善,而且一路乘船以来,司徒雪虽然辛苦。可倒是没叫过一声,蒋夫人自己是刚强的性格,自然,也就看司徒雪格外顺眼。
如果是在京城的话,她可能还会估计三两分,可现在是在龙山,山高皇帝远的,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蒋夫人觉得她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司徒雪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也没有推拒。毕竟,蒋夫人说的都是事实,她刚来,一切都不熟悉,买房子置买田地也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再加上云师奇拜托了蒋夫人照顾自己。她自然也就顺势应了下来。
蒋夫人在这里还有一栋宅子,也算是处在闹市之中,原本她的二儿子也在这里,可最近因为生意的关系去了外地,只剩下她儿媳妇一个人在,蒋夫人他们刚下码头没多久,就见一个清丽的妇人带着家丁迎了过来,见到蒋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了声娘。
蒋夫人笑着答应了。让她赶紧起来。
“这位就是云家夫人吧?有礼了。”清丽妇人对着司徒雪行了礼道。
“有礼,我娘家姓司徒,夫人叫我司徒就好。”司徒雪感觉到了这位夫人身上散发的善意,她也笑着回礼道。
“好了,先回去吧。码头风大,咱们回家再说。”蒋夫人说道。
清丽夫人忙应了声,跟司徒雪一起跟在蒋夫人身后,蒋夫人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她们就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一行人才渐渐往蒋夫人的宅子行驶而去,司徒雪看着一路上陌生的景色,心中原本稍微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转过头看到被喜鹊跟奶娘抱着的两个儿子,圆咕噜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注释着人,心下大感欣慰跟安心。
转眼间,一个月就匆匆而过,大地冰封始解,万物复苏,司徒雪在龙山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在蒋府住了没多久,她就在外面置办了宅子,至于下人,身边暂时有几个得用的,司徒雪也就不愿意在外面买,毕竟,这次来的大都是从娘家就跟着她伺候的,情分上自然不一般。
“姑爷有没有写信来?”司徒雪穿着夹袄点着银丝炭,坐在软榻上,整个人慵懒更胜以往,她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万分肯定,这次云师奇说的果然是对的,这个是个女儿,想到这里,司徒雪就非常期待她的出生,甚至还让周围的人做了许许多多漂亮的小衣服给她,倒是她这个亲娘赶不上他们的速度,做的小衣服都还没有几件。
“还没有,影一说大概要到明天了,最近天气有些不太好,海上的路也不怎么好走。”喜鹊笑道,说起影一的名字的时候,满脸的甜蜜,司徒雪摇摇头,心想又是一个掉进恋爱旋窝的小女人,不过对此,她倒是没什么别的话,只要他们自己过的开心,别人说再多也都是枉然,这日子,都是过出来的。
“哦,小一跟大一呢?最近又皮到哪儿去了?”司徒雪没好气的问道,来了龙山之后,没有了云师奇的约束,小一大一就跟山中无老虎的猴子一般,上窜下跳,活泼的让人头疼,不过只要司徒雪一生气,两个小家伙还是非常听话的就过来道歉,虽然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生气。
就是因为这样,司徒雪才是打又不舍得,骂也不舍得,经常被两个小家伙搞的又气又笑。
上次小一跟大一不知道在哪儿学到了死了这个词,司徒雪正好在午睡,喜鹊见他们两个过来也没拦着,谁知道小一进了房间,看司徒雪在睡觉,他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的跑到床边,用手指戳了戳司徒雪的脸颊盛。
司徒雪其实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罢了,这会儿见小一戳她的脸颊,心中好笑,索性不吭声,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娘。”小一叫道。
司徒雪没回他,也没反应,又听大一叫了一声,她也没回,结果就听到小一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死了?”
又那软软的手指碰了碰司徒雪的脸颊,她还是没动,结果就听到旁边大一又问了一句:“真死了?”
司徒雪好不容易才绷住脸没笑变形,想看看他们两个接下来还打算干吗,结果不等她想,两个小家伙就一起哭了起来,那哭声的分贝,司徒雪就在他们两个身边,简直是深受其害。
“怎么了怎么了?这怎么哭了?”喜鹊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看,就见小一跟大一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而她们家夫人,却在一旁笑的捂着肚子。
“夫人真是……”喜鹊赶紧过去哄,小一跟大一见司徒雪有了回应,也顾不得喜鹊了,忙一左一右的抱着司徒雪的脖子,脸颊埋在司徒雪颈子旁,他们都非常懂事的没有压到司徒雪的肚子,可听声音还是一抽一抽的,让刚刚觉得好玩的司徒雪也不禁心疼了起来。
“娘没死,娘坏坏。”小一指控的说道,大一也用控诉的眼光看着她。
司徒雪忙点头,说道:“对不起,都是娘不好,娘刚刚在睡觉,所以没听到宝贝在叫娘,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一番好说歹说两个小家伙才算是露了笑容,临走的时候还喊了声“娘”,见司徒雪干脆的应了,他们才又欢欢快快的去玩了。
过后,喜鹊自然从司徒雪口中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不由的心中感慨道,两位小少爷太聪明了,当然,就是她们的夫人有些无良,虽然不怎么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如此。
司徒雪这里暂且不提,云师奇自从司徒雪走后,心中的牵挂暂时放下了,所以,办起事情来就事倍功半,可是,他现在基本上算是被承恩帝架空的人,手中没有实权,做什么,都有些受人掣肘的感觉,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至少,他还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
“云卿对此怎么看?”承恩帝手指抚上自己的袖口,一遍遍的摩擦着上面的龙形刺绣,对着跪在下面的云师奇问道。
“皇上如何说,臣就如何做,不敢有异议。”云师奇跪在地上,沉稳的说道,再有不到一个月,成败在此一举,云师奇想赌一把,赌赢了,他跟司徒雪今后过的就是逍遥的日子,赌输了……他眯起眼睛,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既然爱卿都如此说了,不如就把那笔财富给捐献给国库,也算是爱卿的功劳一件,如何?”承恩帝眼睛片刻不眨的盯着云师奇,好像想把他身上烧出几个窟窿般,灼热的目光让云师奇想催眠自己没看到都不行。
他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道:“皇上有令,臣不敢不从,只是那批财宝却并不在微臣家中,需要有人运送才可,还需拿着家中令牌,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
“哦,这样吧,朕看爱卿最近多有劳累,不如把令牌交给御林军,这些事情交给御林军去办,爱卿也好借着这个功夫好好休息一下。”承恩帝笑着说道,满嘴的为云师奇考虑,其实心中压根儿就是怕他自己侵吞了财宝。
云师奇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终究不错,不过让他交出令牌,那却是休想,到时候跟着他进宫的人可都要靠这副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