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只是觉得心伤
在船舱的另一边,圣靠坐在墙上,绳子束在他的手上,却犹如系住了他的心脏。
月亮,看不到了。
这一晚,孤独地可怕,因为没有她在身侧陪伴。
孤独地,又岂止是这一晚?
在她哭泣离开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心伤,每一晚,他都只是觉得很心伤很心伤,那是孤独而形成的心伤。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气息和体温,每一晚,他躺在她的床上,想象着她的体温入眠,却还是会浅睡,因为半夜搂不到她,所以惊醒,然后便垂坐在窗台看月亮。
还记得,每一晚临睡前,他都会挽起她的发,细细地为她梳着那把青丝,那般的触感总是让他不忍弄断一根一毫。而她,便会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舒服得眯起眼睛。
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总是有一种令人想亲吻的冲动,所以他便吻了上去。
抛却一切,每当那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空虚,而她,便是唯一能够填补他心动的药物,没了她,他便连呼吸也会感到困难。
所以这一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孤独,不仅如此,还增添了一抹相见却不能见的烦躁。这一刻,他只是很想哭很想哭,心伤地想哭。
月亮,隐藏在云层中,仿佛昭立着暴风雨的前兆,海平面上出现一批新的海军。
洛,立于船头,前方报道的商船离他不过20英里,却是让他不能跨越。
这片小小的距离,就让他感到那么的无力,那一刻,他只是觉得很心伤,因为无力,所以心伤。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他想要触碰她,可是却始终错过了,那一次他明白了自己与她的距离;第二次,便是在瑞典,她如他所愿离他那么近,可是明明触碰到她的身体,却感觉到他和她还是离得那么远;现在,他和她隔着一片海段,只是简单的距离,便让他再次感到无力。
而能让他无力的,也只有她。
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捉摸不透的人,那是他爱的人,她很喜欢笑的,可是。却因为他而失去了可以放心的笑的能力。
他,欠了她许多。
可是那个傻女孩,却一直以为自己欠了他,所以就算爱的不是他,也依旧呆在他身边,可是她却不知道,是他欠了她呀。是因为他的缘故,剥夺了她之前努力维系下去的幸福。
所以,他该死啊。如果能让她笑起来,无论牺牲什么他都无谓。
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洋,深沉的,那是他眼睛的颜色,永远也捉摸不透的颜色。
美人鱼啊。即使你变成了泡沫,也依旧爱着那个人,对吧?
即使,最后彼此不在一起,即使受伤的永远只有你,你也是幸福的,是吧?
我懂你。我真的懂你。
因为,我选择放开这段不该开始的爱,所以,我了解。
或许,放手,真的是此时我最该做的,还她自由,还她笑容,把她以前的生活还给她,便行了吧?这样,她就能幸福的,是吗?
洛,只是那样喃喃轻语,他在问那条永远等待着爱人一眼的美人鱼,因为他的孤寂与她相似。
平静的海面上闪过偏偏磷光,银色,那似乎是某一个人的眼泪,滴落在海面,所以便瞬间消失不见。
那是谁的泪?
或许。永远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