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呢?
好像是屈培军说他有女朋友了。而且是交了三年的女友。
当时,没一个相信他的。就连夏冶也跟着发呆了,“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咳……”
屈培军笑言:“连我都有女朋友了哦。”
说的是心中窃喜。不知心痛了夏冶好久。夏冶回到家后,都在后悔有了这么个兄弟。
说好的同生共死一起找女朋友呢!
现在可好,一桌子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单身。早在之前,屈培军就已经想好说出之后的下场,也无外,就那么一点么。
她闭了嘴,他也低下了头,佳丽看得清楚,凝霜也是。这有何苦?迟迟不能放下手。隔着一层纱膜,谁也不愿意去说。
到底还是镜子里那个小丑!
尽说些别人听不清的话语。
下午六点左右,佳丽和夏冶回了家。
佳丽问夏冶还会不会去见段雨馨?
夏冶说,会!
影子从来不会说谎,躯壳一直在当着布偶,傀儡也罢,至少走起路来会说话。
“开心点,不要太忧郁。”佳丽提醒道。
“没有不开心啦,我只是……有点累。”夏冶解释道。本是暗淡的双眼,有了灰黑色的弥漫。
“说谎。”佳丽横手给了夏冶后背一记拳头,道:“下一次说谎之前,先学会把眼睛发亮。”
“你怎么老是这样唠叨个不停,好烦啦!”
夏冶捂着后背,刚才说什么来着。
幸而,夜色隐了身。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在此时感觉了出来。夏冶说:“你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眼睛在发亮。
佳丽想了想,道:“凭什么?”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灰色的天空,映了太阳的光亮,在山的地平线,有了亲唇的印记。太阳捂着脸退了下去,月亮虚眼假装没有看见。
“回去吧!”夏冶挥手。道:“明天记得去找工作……”
“夏!冶!”佳丽弯腰拣起石头,甩出去。“你不说会死啊!”
“拜拜。”一个身影渐渐消失,到了小桥,举手对着佳丽挥了挥。
一个世界,有了相对的存在,也该不那么孤独。
可佳丽知道,她会回来的?而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去。
夏冶呢?
不知道。
没有我在他的身边,他真的坚持的下去吗?佳丽苦笑,转身进了屋里。
那天,夏冶都快要崩坏了啊?
夏冶的身体仿若千疮百孔的木偶,可能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妈妈说夏冶就是从小时候拿着她的手机开始谈网恋的,所以这长大了,恋爱的情绪越渐高涨。
说不来话,是夏冶的病。
表达不出来内心的想法,是夏冶的病。
没有行动的空话,也是夏冶的病。
夏冶有着这么多病,一经触动,也会陷入深渊,无法自拔呢。
“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夏冶回到家立马给屈培军打了电话,就想问问,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当然也好。就害怕屈培军是骗他的。
“擦!竟然怀疑我。”屈培军在电话的一端,道:“夏小子,出来喝个酒呗?”
“滚!喝酒不会。”夏冶说:“你有女朋友这件事是没有第一个告诉我的,你觉着先罚几瓶,我可以考虑出来陪你喝会儿。”
“好!你先出来。”
电话里,听的出对面的喧闹声,屈培军该是喝了许多。
夏冶搞不明白,他是和屈培军一起从都满家饭店出来的。当时,屈培军可是一点酒也没沾,难道屈培军是出什么事了?
夏冶与母亲说了情况,便火速去了屈培军那里。
一路上,夏冶一直在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这厮顽固性子,老天你也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计较。更何况,他是我夏冶的兄弟,怎的说,老天爷你也不能加害于他呀。
夏冶总是爱把事情往坏里尽死的想。
“师傅,去留乐街。”夏冶冲着的士招手。坐上去连忙说道:“快点!急事。”
市面上,一切喧嚣的厉害。与山里的那片幽静安然相比,当真是截然相反。
记得,毕业那天屈培军问夏冶,要是选择未来和过去,那夏冶会选择什么?
夏冶思考了片刻,道:“过去。”
当屈培军问夏冶为什么的时候,夏冶说:“能看见灵魂。”
这么高深的回答,屈培军当然不懂。心想灵魂你妹啊!
其实,屈培军也就是想问问他和方小雅之间的事情,怕勾了他的伤心事,于是拐着弯问夏冶。
谁知人家夏冶不吃这一套,神一样的回答也就这么诞生了。
……
“你觉得夏冶知道是我和你在交朋友,他会是什么表情?”
屈培军摊手,道:“不知道。”
“夏冶对你是什么感觉,你应该能够察觉的到。我猜他只是不敢面对。”屈培军说。
夜里,被灯光照亮的都市。仿若铺了一层纱布,迷茫的,昏昏的,带着面具的。
惘然已却,成灰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