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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卖拐》初体验

我把小四儿和桃儿也叫来了,然后把小品的大概演法和技巧给这仨人儿说了说,基本都明白了之后,我跟他们说明天开始教台词,教台词儿是有难度的,因为台词儿里提到的一些事物这里的人是不懂得,我得给翻译过来,所以我晚上得先回去琢磨琢磨,这台词儿怎么说能更通俗易懂,还得觉得搞笑。

第二天,我就跟厉大娘说明了用途,然后要来纸和笔,额,毛笔我不会用,就算会用我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真玲子没念过书,是不识字的。于是我找来清师哥,美其名曰让他熟悉台词,然后我念他写,我的计划是,十五之前写完台词,所以不着急,咱一段儿一段儿来。

清师哥坐在我这屋的长条凳子上看着我走来走去,随时准备提笔开写。

我想了想,第一个是《卖拐》,这个只要知道赵本山的可能都看过,可这边儿没人知道。台词儿里,有些语句得好好改改,比如大忽悠,肯定没人知道什么意思。所以前两句去掉,我在小品里演赵本山的角色,但是还叫玲子,清师哥演高秀敏的角色但是得管他叫师哥,要是像高秀敏那样让他管我叫孩儿他爸,估计他能被这句台词儿雷死。所以孩儿他爸这句称呼改成玲子,然后我问清师哥知不知道拐棍和担架,清师哥说知道。看来自行车得改成别的,我问清师哥这里有没有一种老百姓家搬家或者干活用的带轮子的车,经过清师哥冥思苦想,想到了现代也有的一种独轮车。

于是,《卖拐》这段台词儿就让我给盗版了。我边斟酌边念台词儿,速度不快,清师哥也跟着写完了。放下笔,清师哥看我:“这光看台词,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啊?”我一想,也是,台词儿再好也得演员演的传神才行。于是我告诉他:“别着急,等排练出来就好了。”

根据我改编的台词儿,和清师哥的理解,基本上这样写大家都能看明白,剩下的就是看演技了,演技嘛,可以练,练多了演技就有了。

于是下午,我把小四儿叫来了,第一场没桃儿的事儿,仨人儿就够了。小四儿一听需要他配合演故事戏,乐得大嘴丫子扯到耳朵根那,一个是觉得新鲜,一个是不用在厉大娘的眼皮子底下练功了,跟我们在一起那还不跟放假一样幸福。

我先让他俩配合我念一遍台词儿,念完台词儿,他俩都觉得没啥意思,本来期望挺高,结果念完台词儿彻底失望了。

然后我开始用肢体语言来解释台词儿,把涉及到的滑稽的动作都做的很逼真。这俩山炮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清师哥那么矜持的人居然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帅哥的形象都没了。小四儿说,知道玲子姐聪明心眼儿也多,但是从来不知道玲子姐能作出这么多丰富的表情,这要是跟师傅说师傅都不信。

话说我之所以动作做得这么逼真,还是要感谢这身体,是真灵活啊,啥动作都能做出来,而且估计以前练唱戏对面部表情要求也挺严格,我做赵本山那个植物人的表情的时候,他俩乐得趴桌子上头都抬不起来了。一套小品示范下来,我是没觉得累,倒是把他俩累坏了,乐的。我问他俩这戏能演么,清师哥收敛了笑容为难的摇了摇头。我想想也是,让一帅哥演高秀敏这傻娘们的形象,这不是暴殄天物么,于是我说到时候要化妆的,就看不出来你是谁了,这么说之后清师哥才勉强答应。倒是小四儿一脸的无所谓,没心没肺的样儿还在那学我刚才示范范伟两只脚一高一低的走两步的样子呢。嗯。第一出儿,配合好了的话难度不大,剩下的就是背台词和练习了。离下个月初七还有二十来天,三出戏应该来得及,只要第一个他们适应了,剩下的《卖车》《买担架》应该会越来越容易。

(下面是《卖拐》台词,括号里的是我改过的,想不起《卖拐》这小品的人可以看一眼回忆下)

清师哥:玲子啊。我:哎!。

清师哥:要我说这个拐就别卖啦!我:因为啥呀?

清师哥:这满大街都是腿脚好的,谁买你这东西啊?

我:你废话,不卖了,做这副拐又搭工又搭料,一天一夜没睡觉,不做不赔了么?

清师哥:哎呀,那这满大街都是腿脚好的,能卖出去吗!

(我:你还不了解我吗,不知道我从小就会诓人么。我能把正的诓斜了,能把尖人诓乜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我给他诓分别了。今天卖拐,一双好腿我能给他诓瘸了!)

清师哥:哈哈,你可拉倒吧,

我:信不信?

清师哥:我就不信人家好好的腿你就能给人骗瘸了?

我:你看吧,这就是我强项。

(清师哥:我还不知道你那强项,我这小师妹可有意思了,听说人家买马上人那卖鞍,听说人家开馆子上人那卖碗,听说人家——

我:别说了,这叫赚钱的机会,得抓机会!

清师哥:你那机会也有抓错的时候!)

我:这拐打错了,

(清师哥:听说李狗子盖房子把腿砸了,贪黑起早让我做这副拐,结果人家砸重了,后半辈子瘫床上下不来地了,这拐没卖出去,哈哈哈~~~呵呵呵~~~哎呀~~~)

我:别着急,今天我就把这副拐卖出去。

清师哥:那这满大街都是腿脚好的,谁卖呀?

我:师哥,今儿个咱们专门找个腿脚好的卖给他,看看我的能力。

清师哥:那你这样你不是骗人么?

(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懂么?帮我喊两句

清师哥:我不会骗人,你自个来得了~

我:看我眼色行事,好不?哎,来人了,喊~~~)

清师哥:啊,拐了噢,拐啦,拐了噢!拐啦,拐啦!拐啦!

小四儿:我说你瞎指挥啥呀你啊?你知道我要上哪你就让我拐呀你啊?

我:喊卖。

清师哥:卖噢!卖,

我:卖啥呀?

清师哥:拐

我:连上。

清师哥:拐卖了噢!拐卖了!

小四儿:恩?怎么回事儿?谁要拐卖你呀?

清师哥:不是,他拐卖了~~~

小四儿:你要拐卖呀?

(我:你啥眼神啊,拐卖,拐卖我也拐卖个岁数小的,这么大人能拐走么?)

小四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是,

我:没事儿啊,你多管闲事儿~~~

(清师哥:我们俩是师兄妹,在这玩呢!

我:呵呵呵,没事儿玩呢!

小四儿:这俩傻子,大热天儿地,卖人玩~~~哎呀~~~~)

清师哥:不卖啦?

我:站下~~~非常严重。

清师哥:啥呀?

我:太严重了。

小四儿:说啥呐?

我:呵呵,没你事儿~~~

清师哥:啥严重啊?

我:应该告诉他~~~不告诉这病,危险~~~没事儿,我这看出点问题来,师哥不让我说,说你也不能信,你走吧,没事儿~~~呵呵~~~没事儿~~~走~~~

小四儿:神神叨叨的~~~你可真是~~~

我:就这病发现就得快到死期了!

小四儿:你怎么回事你啊?大热天儿地说点好听的!怎么回事儿!

我:别激动,看出点问题来,哎呀,说你也不信~~~

小四儿:你得说出来我信不信呐,怎么回事儿啊?

我:先不说你这病,我知道你是干啥的!

小四儿:咳咳还知道我是干啥的,我是干啥的?

我:你是做买卖的掌柜的——

小四儿:啥?

我:那是不可能地。

小四儿:废话,掌柜的有推这个出来的吗?

我:在饭馆工作。

清师哥:你咋知道他是在饭馆呢?

我:身上一股葱花味~~~是不是饭馆的?

小四儿:那~~~你说我是饭馆干啥的?

(我:颠勺的大厨!)

小四儿:咦?

我:是不?

清师哥:哎呀,你咋知道他是大厨呢?

我: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是不?是大厨不?

小四儿:哇,行行行~~~算算算你猜对了,

我:别算,是不是?

小四儿:啊,呀呀呀,是,是。那你刚才怎么的说我,说什么又是严重了,又是死期,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你能信吗?

小四儿:我我我~~~我信,

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感觉没感觉到你的浑身某个部位,跟过去不一样了。你想,你使劲想~~~,真的,

小四儿:我没觉着,我就觉着我这脸越来越大呀?

我:对了,这不是主要病症!你知道你的脸为什么大吗?

小四儿:为啥?

我:是你身体有个部位常年气血阻塞把上边憋大了。

小四儿:那是哪憋的呢?

我:腰部以下~~~脚往上~~~

小四儿:腿呀?

我:对头!

小四儿:不对,我腿没啥大毛病!

我:走两步!走两步!没病走两步!走!

小四儿:行行~~~走两步走走走两步走两步走两步~~~

我:停!你鞋没毛病吧?

小四儿:有啥毛病呀?

我:一跟高一跟低?

(小四儿:这这~~~这是我娘给坐的千层底,平跟地!)

我:对头,就是,是你的腿有病,一条腿短!

(小四儿:没那个事儿!我要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话,那做裤子的裁缝人就告诉我了!)

我:裁缝告诉你你还买裤子么,谁像我心眼这么好哇?这样吧,我给你调调。信不信,你的腿随着我的手往高抬,能抬多高抬多高,往下使劲落,好不好?信不信?腿指定有病,右腿短!来,起来!

我:停!麻没?

小四儿:麻了

清师哥:哎,他咋麻了呢?

我:你跺,你也麻!

我:麻没麻?麻没?

小四儿:麻了~~~

我:走起来,走起来!别控制,腿百分之百有病,别控制,放松!走!走走走!走,快走!走,别想,你跟我走好不?走起来,一点一点就好了,走~~~

小四儿:诶呀,诶呀,诶呀~~~哎呀我的妈呀!

我:你走!

(清师哥:好腿给诓瘸啦!)

小四儿:你说啥?

(我:你看着没,我师哥都看出来了,他说你晃晃荡荡就瘸了。)

小四儿:兄弟呀,那这早咋没发现呢?

清师哥:早你没碰见她,你早碰见他早就瘸了~~

我:我早就给你调过来了~~~

小四儿: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呢?这?

我:别着急,你呀,小的时候,崴过腿,

小四儿:没有啊,我这只崴过呀?

(我:转移了!不知道吧,后来你的活计对你很不利,原来你不是颠勺,你是切菜,老是往这腿上使劲,就把这条腿压的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轻者踮脚,重者头颅内部血脉坏死,再晚点就变成傻子!)

清师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干啥啊?

清师哥:我说啊~~~我头一回看他眼睛还会~~~哈哈哈

我:你老实点!我在说病呢!

小四儿:大哥,那什么我得用点什么药呢?

我:用药不好使!

清师哥:大热天儿的,别让人吃药,容易上火。快说拐吧!

我:看,我师哥都知道,拄拐!

小四儿:拄拐?

我:请坐~~~拄上拐之后,你的两条腿逐渐就平衡了,一点一点也就好了,我当初,一个老头看出我腿有病,家里没钱,就不让我看病,最后,残了~~~

小四儿:你呀?

(我:嗯,废了,回不过来弯~~~)

小四儿:这是条废腿呀?

清师哥:师妹咱这是好腿~~~

我:你说啥呢!好~~~好腿谁拄拐呀?

小四儿:是,

清师哥:那拐不是——

我:你别蒙人了!

小四儿:哎呀大兄弟你就别老跟着瞎搅和了行不行啊?这是病人和病人之间在探讨病情,你老跟着掺啥呀这是~~~我看这腿怎么回事~~~

我:你不用腿~~~看~~~我给你走,我过去都没走~~~这完了都~~~

(我走)

小四儿:哎呀,哎呀,哎呀我的妈呀,哎呀呀呀~~~这么严重呐,

我:我甩掉多少只鞋了!

清师哥:你别在那叭瞎,你甩掉鞋那回不是上人家偷小鸡儿狗撵的吗?

我:腿好能撵上么?你鞋多少钱一只?

小四儿:那个~~~二两银子~~~

我:二两呀?正好一副拐钱。

小四儿:那得在哪买拐呢?

我:拐呀

清师哥:这不是吗,正好把这副拐就卖给你~~~

我:你说啥呢?过去!卖啥呀?我拄啥啊?卖?你咋这样呢?他抠,送不就完了吗?

小四儿:别呀,

清师哥:不卖啦?

我:别说话了行不?接拐!

小四儿:呀,大哥!哎呀,大妹子,我不能白要,我得给钱~~~

我:我知道你性格,他刚说要钱了,你也磨不开不给,你要脸,你这么给你说我不要就等于瞧不起你,是不?我还得要,给一半,一两。

小四儿:哎,行行行~~~

我:我告诉你多给我跟你激噢!

小四儿:好好好

我:别说话了~~~

(小四儿掏钱)

小四儿:诶呀大哥呀,大哥那什么~~~我这俩兜加一块才五钱银子~~~

清师哥:那就拿着吧,要多少是多呀

我:要什么推车呀?要啥推车?

小四儿:哎呀,对对对~~~

我:你咋这么个样呢?

清师哥:我没说要推车呀?你说的要推车~~~

我:见笑了噢,这是师哥,我也管不了他,就跟人要推车,

清师哥:我没说要推车!

我:以后我不跟你出来~~~

小四儿:大妹子你别老生气,我觉着我大兄弟这句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你说像我这腿脚呢,基本就告别小推车啦,是不?我就把推车给你啦~~~行不行?

我:好好好~~~

清师哥:不行~~~你不能要人家推车。你快点拿回去,推回去~~~你不知道他这是坑你呢!

小四儿:你这是坑我!你怎么这样呢?我就纳闷了,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两徒弟,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我:兄弟,架拐!

小四儿:大哥,缘分呐!

我:别激动~~~回去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

小四儿:好~~~大哥,

我:别激动,

小四儿:那什么~~~我啥也不说了我~~~

清师哥:你这么做是不有点太过分了你呀?

我:过啥分,他还得谢咱呢

小四儿:谢谢噢!

我:你看看!

(范伟拄拐下场)

我:瞅啥呀?你咋的心疼了咋的?走,换个地方!

清师哥:还干啥去呀?

我:找个腿脚不好的把小推车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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