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位于莽荒群山之中,四周高山耸立,最高峰为正对面的莽荒山,山涧流出的水,些许河流流经村子之外。
清晨,阳光挥洒在大地上,鸟儿高歌,虫儿低鸣。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在村庄的空地上,一群孩子,从三到五岁不等,斜斜歪歪的站成一排迎着阳光,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之色,目不转睛的看前面。
一个肌体壮硕,穿着单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这群稚嫩孩子的面前,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偶尔双手上扬,单脚抬起。不时用余光看着这群孩子眼睛里路出的向往之色,心里的自豪之意显露其表之外。
“当天地之间,太阳初生的那一刻,是天地之间的灵气与浑浊之气交替最缓慢的时刻,同时也是灵气最为浓郁的时候,而我们就要通过一些身体的特殊动作,来捕捉这弥散在天地之间的灵气,使之在身体之间流动,强化和提高肉体的活性,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也能为山野之中的生存增加一份保障。。。。。”
站在前方,这个中年男子通过身体的亲自演示和话语引导,反复而认真的告诫着面前这群半大的孩子,虽然最小的孩子还不明其中的深意,但是从小时候教诲的耳濡目染能让他们长大以后得到更多的好处,使得吸取天地灵气的速度加快,将来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
“你们记住了吗?”“来叔,太。。长了。。”一个最高的孩子提着胆子回答着这个名为“来叔”的中年男子的话。“没事,以后慢慢就习惯了,现在你们还小,不着急,以后你们也会向我这样的。”
听自家的大人说起眼前这位来叔的事迹,让这群半大的孩子又向往又心虚。曾经,来叔的村里的一把好手,据说还走出过村子,在外面闯荡过几年,后来回到村子里面,对于教授小孩子强身健体很有兴趣。为这个,当时还特别去老村长布天哪里请求过,而当来叔在众位村民的面前单手举起村中的千斤石磨时,大家的心里也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和来叔学本事。“快来呀,外出猎食的男人们回来啦。”村里一个端着簸箕大娘老远就望见了布凡他们,对着村里喊了一声,而村里的女人们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出门来到村口迎着自家的男人东瞅瞅西瞧瞧的。确认没有受伤之后就会接过他们手中的猎物,集中在一起腌制好后再分配,而男人们则聚在一起,吃着家中女人做的食物,喝着自己酿制的小酒,三两一堆的扎在一起,讲讲山中的经历,或是吹嘘。或是嬉笑的。布凡穿过众人,一一向着问好的人回礼,来到村里空地的地方。
“来叔,又在折腾这群孩子啊。”
“嘿嘿,小凡啊,这不,人老了,就爱管管孩子。”
“那是孩子们的福气,来叔,我去见下我父亲,您忙着”
“去吧,哎,你这手里怎么还抱着个孩子?谁家的?”
“这个等我见过我爸再来给你说吧。”“去吧”
在给来叔见过礼之后,布凡向着自己家的石屋走去,怀里还用兽皮包裹着一个婴儿,正是那山中半路捡着后被布凡带走的哪个婴儿。
“父亲,您忙吗?”别看布凡是村里的村长,但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布凡依然还像个孩子一样,规规矩矩的,有时候大气儿也不敢出。
“这次进山有没有什么收获?我让你找的草药带回来了吗?”说着布天便往自己平常打坐的地方坐下,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儿子怀中的兽皮。
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布凡赶紧把左手提着的草药递到自己父亲面前脸上还路出献媚的笑容,让熟悉自己儿子的布天心里直泛嘀咕。
“父亲,跟您商量个事。嘿嘿,得您老给拿个主意。”
“说吧,又是什么事?不要向上次一样,抱着个蛋,让我给你孵鸟,如果又是不靠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舒服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美美的品着等着布凡的回答。
“这次是靠谱的事,爹,您看,这是您孙子!”
说着把自己怀中兽皮包裹着的婴儿抱出,露出了那稚嫩而可爱的小脸蛋。
“噗。。”
刚把茶水喝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的布天就把那一口热茶喷了出来,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接过布凡手中的婴儿,布天仔细打量着,越看心里越喜欢,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显露出来,到最后居然掀起了包裹婴儿的兽皮,然后大笑起来,声音直接传出大厅。让村中的人摸不着头脑,什么事让老村长高兴成这样。
“小子,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瞒你老子瞒的如此严实,就跟防狼似得。”布天说话的时候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婴儿,动作轻盈的摸了摸婴儿的小脸,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儿子存在。
“爹,这不是您亲孙子”“什么!”说着,刚坐下的布天又立马站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到底是哪家姑娘,绿草都给你编好,你居然还跑来告诉我这是我孙子,说,是哪个龟儿子干的?”
“爹,您先听我说完啊,这孩子是我这次进山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弃婴,我一看他可怜就带回来了,想收他为子,以后好服侍您老。。。。。。那他就成您的孙子了,您说是吧。”看自己父亲一副怒气冲冲,下一刻就要暴力解决的样子,布凡赶紧把自己进山路上捡到这个婴儿的经过详细的说给自己的父亲听。而说完之后连忙用自己身上的兽皮擦了擦脸上的汗。
“唔。。还算是做了件靠谱的事,以后就让我这老头子来喂养着孩子,你就好好管好你自己,几十年前没把你教育好,我就不信,这孩子长大后还像你一样,为了个女子终身不娶。”
布凡也难得的没有反驳自己的父亲,听到父亲说的话,眼睛泛红,双手不自觉得捏紧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
“唉,不说了,以后这孩子就叫布见吧,你出去吧。”说着向着布凡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而布凡却松了手中的拳头,全身又呈放松状态,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父亲,这孩子的名字让我来取吧!”说完垂手而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就这样父子俩站着对峙了一刻钟左右。布天看了看儿子,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起吧,然后明天把孩子抱到我这来。”
“这孩子以后就是我布凡的儿子———浪苍生!”
随即站在上方的布天眼里猛的闪出一阵精光,哼的怒了一声,站在下首的布凡,倒退了几步才止住退势,依然用坚定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父亲,而布天似想起了什么,瞬间眼中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而就在此时的天空之中,毫无征兆的风起云涌,大片乌云以荒村为中心以飞快的速度聚拢过来,时不时还闪过碗口粗的雷电,发出轰轰的响声,但转瞬之间天空的异象又消散无踪影。
布天站在上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是五味杂陈。低头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婴儿,伸手将婴儿递给了下首的布凡,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内屋走去,身后不时响起叹息的声音更参杂着一些无奈和悔恨。
布凡站在大厅里,溺爱的看了看怀中的儿子,突然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期待和如释重负的笑容,随即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转身向着大厅外走去。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啊。”而就在布凡离开大厅之后,内屋的布天突然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目光看着布凡离去的方向,笑得那是一个灿烂,而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打坐。
夜晚,将儿子放在家里后,布凡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出了房门来到了庭院里,扬起左手的酒瓶,喝了一大口酒,独自在庭院的草地上盘膝而坐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又是一口烈酒下肚。
“老大,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但是却又不喝醉,这是为什么呢?”当布凡又是一口烈酒下肚之后,心中的苦涩味也淡去了许多,布二提着上好的熟荒兽肉来到布凡的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膝而坐。
“小二,你今年才十九岁,哥心里的苦你还不懂,当你以后遇见了一个让你心疼的人的时候一定记住,不要让心里留下遗憾,再变成了结,缠着你的心一辈子。”“哥,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就陪着你和父亲,哪儿也不去。”布凡摸了摸布二的头,心性单纯至此的人也怕只有他了,以后多保护自己的这个弟弟,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受伤害,还有自己的儿子此时的布凡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