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寒下令召见之后,大理寺卿曾严很快就站在了他面前。
“据说你去查杨义顺了,可有查出什么来?”南宫寒喝着德公公捧上的热茶,瞟了一眼曾严。
曾严躬身回答道:“回陛下,微臣适才亲自去了杨义顺家中,又走访了数人,确实查出一些情况。”他微微停了停,眼角余光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的乌苏皇后,才又道:“杨义顺的府邸看着甚是豪华,家中奴仆众多,他家的账本微臣也看了,可以说是入不敷出。微臣还从杨义顺府中搜出许多当票,可见杨家的日子只是外头看着还不错,但已经是个空架子。微臣走访的杨家的亲友数人,都说杨义顺其人生活奢侈无度,但是近日杨义顺又在亲友间会面时,得意洋洋的说他买了个很划算的戏班子和杂耍班子,很快就能挣大钱了。”
此言一出,乌苏皇后身子颤抖,差一点儿又跪到地上,她的贴身女史连忙扶住她。
萧妃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这就能解释皇后娘娘为什么要给杨义顺这个差事了。进宫表演,得到的赏赐本身就不少,这还是算小的。据臣妾所知,京都城内外,那么多的贵族仕宦,甚至是一些大富户,几乎家家户户都喜欢请戏班子和杂耍班子去自己家里表演。如果是进过皇宫表演的那些班子,自然是要价水涨船高,而且不愁没有人请。那些贵族富户,都喜欢追随皇家,又有的是钱。杨义顺的班子这次能进宫表演顺利的话,以后生意绝对是好的忙不过来。难怪他说要发大财了呢。”
她又掩着口,很是惋惜的说道:“皇后娘娘照顾娘家,给自己表兄找了个受用无穷的大活路,真真是有情有义的亲戚。只可惜,却是为了徇私,没有查探清楚实情,就让不够格的驯象师上阵,终于搞出了个大祸。”
乌苏皇后气得浑身发抖,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萧妃,怒骂道:“萧艳梅!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杨义顺是这个班子的老板,我可以对天发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徇私舞弊?这一切都是你在陷害我,你就是想要我这个皇后的位子!”
屏风后面的林婉儿暗暗叹了一口气:乌苏皇后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了。虽然这件事情,多半就是萧妃陷害她的,但是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萧妃做的手脚,皇后这样口无遮拦的指证,只能是再给萧妃一个发难的借口而已。
果然,萧妃马上就沉下了脸,口中冷笑道:“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你自己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倒是反咬一口,冤枉我要抢你皇后的位子。”
眼见萧妃和皇后相争,南宫寒不耐烦的摆手,问曾严道:“杨义顺呢?”
曾严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又躬身道:“回陛下,刚才微臣查探完毕,正想去提审杨义顺的时候,狱卒报告说杨义顺在监牢里撞墙自杀,已经死了……”他不敢抬头看南宫寒的脸。皇帝还没发落,犯人却已经在他管辖的监牢里自杀死了,他本身也背着监管不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