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到时候出了冷宫,可千万别忘了在皇上面前替我们说句好话,让皇上也发发慈悲心,放我们出去。”
“是啊,婉妹妹,说不定哪天得宠了,成了皇上身边说一不二的红人儿,到时候要放我们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
林婉儿听着大家兴奋的议论,有些不满地说道:“姐姐们,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不会喜欢那个南宫寒,人长得丑不说,性格还阴冷可怕!这样的男人,就送白送我我都不要!”
那些妃嫔们听了,顿时抢着反驳道:“婉妹妹这话可是大错特错了。想当初,南宫国曾经举行过一次男子选美大赛,我们南宫国的皇上南宫寒当选第一名呢!”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缘故啊!不仅人长得英俊帅气,还是南宫国的皇上,位高权重,你说,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林婉儿摇着头叹了口气,不由得想道,原来‘追星’这举动不仅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别看这群妃嫔们平日少言寡语的,一旦议论起南宫寒,倒是各个打开了话匣子,纷纷把他的优点从各个角落里扒拉出来了。
看来这个年代的女人,生活还真是单调,除了议论男人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别的话题了。
而在众妃嫔中间的韩贵人,却渐渐地沉默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南宫寒来到冷宫,竟然满眼里都是林婉儿,她在南宫寒面前跪了那么久,他的视线甚至没有扫她一眼。
第二天一大早,林婉儿就起床把所有的被子拿出去晒晒。这冷宫这么大,却连个晒被子的地方都没有。人要多见见阳光,被子也一样。
林婉儿在两棵光秃秃的大树中间扯了一条结实的麻绳儿,踩在凳子上踮起脚尖把被褥一个个搭上。其他妃嫔们见了,也纷纷把自己的被子抱出来,搭在绳子上晒一晒。
林婉儿正在哼着小曲儿用掸子打被子上的积尘时,翠缕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德公公来了!”翠缕一看见林婉儿,便急切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林婉儿眉头一皱:“德公公?不就是跟在南宫寒身后的那个太监么?他来这里做什么?”她被打的时候听见德公公在外面的交代“往死里打”,便知道这德公公跟萧妃背后肯定又勾搭。看来这皇宫里的人际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比她在职场上见到的人际关系复杂多了。那些修读人际关系学MBA的学生,真应该到这宫中体验体验,那些收了高价只讲理论课程的人际关系学的老师,跟着后宫中的人物比起来,都是弱爆了。
还在思索中,德公公手中已经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就在林婉儿思索德公公到底送的是桂花糕还是百花蜜的时候,那托盘里的东西已经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在红木托盘的左边,盘着一卷整整齐齐的白绫;右边,青花瓷的小酒杯里盛着一杯清酒。
德公公扯开嗓子高声叫道:“婉妃听命!“
林婉儿从凳子上跳下来,看着这情形,好像形势有些不妙。
“由于昨儿晚上,婉妃等夜半高歌,在冷宫中吵嚷,违背了皇宫规矩,打扰了皇上休息,所以,奉萧妃之命,将婉妃赐死,即刻执行——”
那德公公拖着唱戏一般的长音说完这句话,略一弯腰,把手中端着的红木托盘递到了林婉儿面前,那种举动倒像是要赠送林婉儿一件礼物似的。
翠缕就料到德公公这一来准没好事儿,看到这一幕,眼睛不由得蓦然睁大,急忙跪下请求道:“德公公,麻烦您回去跟萧妃娘娘请求,饶了婉娘娘吧!我们昨天一时间玩得快乐,竟然不知道打扰了娘娘休息,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德公公在萧妃面前替我家娘娘多说两句好话!”
那德公公眼珠子却翻到了天上,从鼻子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在萧妃娘娘那儿说不上话,要怪只能怪婉妃太过猖狂,明知道萧妃讨厌那些不识大体的女人,自己却偏要做出不识大体的事。现在萧妃要赐死她,我有什么办法!”
看来,萧妃在这皇宫中还真是一手遮天了。她默不作声、忍辱负重的时候,萧妃陷害她,要置她于死地;现在她一改从前,萧妃还是要置她于死地。看来萧妃就是看谁都不顺眼啊。对付这样的女人,一定不能被她吓到。萧妃耍威风,她林婉儿要比萧妃还威风。
林婉儿面不改色,乌黑的大眼镜打量着德公公手中端着的一丈白绫,还有旁边用精致的青瓷小酒杯装着的酒。这样的场景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现在自己身临其境竟然这样有感觉。看来一切还是真实一点更好,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争着看3D电影的缘故了——真实啊。
“婉妃,你说,你究竟想要哪种死法?是白绫,还是白酒?”德公公阴阳怪调地说着,微微翘起了兰花指。
林婉儿冷冷一笑,转过头对翠缕说道:“翠缕,去给我那剪刀来。”
德公公快要掉完的眉毛一挑,惊讶地问道:“怎么?你要自己把自己捅死?这样也好,省了宫里的材料。最近皇后娘娘正在提倡节约开支呢。”
翠缕不知道林婉儿要做什么,只好回去给她拿了剪刀来。林婉儿接过剪刀,一双乌黑的眸子狡黠地看了德公公一眼,冷笑道:“德公公,你看好了——”
说着,纤细的玉手拿起盘中的白绫,凭着一双灵活的服装设计师的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条白绫剪成了一片片的雪花般的碎布,高高地抛到了空中。
德公公和翠缕都惊讶地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之间林婉儿又已经抓起了托盘上的酒杯,用力地摔在地上。
“啪!”伴随着一声清冽地碎裂声,那好看的青瓷酒盅顿时化成了碎片。林婉儿满意地一笑,拍了拍手,把剪刀放在德公公的红木托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