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衍点了点头,想起允莲衣现在已经是莫子轩的妻子,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萂香似乎看出宿衍有些失神,不由的神色也有些变化,望了下允莲衣房间的方向,便起身说道:“大概公子是觉得无聊吧,也不知公子平时喜好什么,不如萂香陪公子下棋可好?”
宿衍以往虽然风流,然而无论是文还是武却都没有丢下,下棋自是会的,可是今日,他却委实没有心思。
“宿衍公子等一下,我这就去取棋盘与棋子来!”
宿衍只好点点头,眼睛却不由的瞟向允莲衣与莫子轩消失的方向。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允莲衣再有什么想法,可是心却从来不随着自己的意志走。他一样喜欢那个叫做允莲衣的姑娘啊,只可惜,那个姑娘,只将自己当做知己而已。
不知觉间,宿衍走到了允莲衣所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好多花儿,夏日正午,浓烈的太阳晒在花儿上,好似因为太高的热度,都看不到花儿的笑脸了。
允莲衣房间的门虚掩着,隐约间好似可以看到允莲衣与莫子轩坐在里面,却听不到他们在聊些什么。他有好久没有见过那个姑娘了,自从她成亲以后,他便没有来过将军府,如今再遇,她已经是一个发髻高高挽起的妇人,可是脾气却一点都没有变。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发髻挽起来了……
萂香带着棋盘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正巧看到立在院子中央望着允莲衣房门的宿衍。她虽然意向温柔沉默,却也是个聪明的姑娘,自是明白宿衍对允莲衣一定有着别样的情感。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棋盘,转身便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的却是两壶好酒。
“宿衍公子,今天天气不错,为了谢谢你带我在京城大街上游玩,我请你喝酒可好?”萂香从未有过这等的豪放,好似之前那个温柔沉默的女子一下子就不存在了。
宿衍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萂香,竟然不知怎么的,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允莲衣的影子,便接过酒壶痛饮一番。
萂香见了,同样举头痛饮。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放肆饮酒,原来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也是很快乐的。
酒是情感宣泄的媒介,当宿衍酒和多了,有了醉意的时候,便觉得心里的悲愤更加难以言喻。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那个叫做允莲衣的姑娘,真的好喜欢啊,可是,她却真的不是他的……
萂香一直陪在他身边,听着他说他与允莲衣的一切。她觉得,允莲衣真是一个幸福的姑娘,有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喜欢着她,可是自己呢?就算是嫁了人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没有人喜欢?
宿衍喝多了,不知觉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话,也不知道萂香什么时候把他扶进的房间,他只是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窈窕的姑娘为自己擦汗,给自己喝解酒汤。他想,他真的喝太多了,多到看事情都变得虚幻了。
第二天清晨,宿衍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不远处的木桌上,趴着一个身子窈窕的姑娘,单薄的身影让她见了不由心生怜意。
“莲衣?”宿衍觉得她是允莲衣,昨晚照顾醉酒后的他的姑娘,就是允莲衣!
姑娘的身子一动,似乎是醒了,缓缓的直起身子却一直背对着他不肯转身。宿衍觉得奇怪,看着面前沉默的姑娘,眸子不由的暗淡下来:“原来是萂香公主,宿衍在公主房间睡了一晚,真是太过失礼了……”
萂香终于转过身来,脸上没有平时的笑意,给他端过一杯醒酒茶,说:“萂香不介意!”
宿衍一阵沉默,没有去接她手中的醒酒茶。
萂香无趣的将茶放回桌上,却一点都不气也一点都不恼:“我来到南朝国之后,虽然很少出门,却也听说过南朝国丞相之子宿衍是个好色之徒,简直是风流成性。”
宿衍继续沉默,没有打算反驳。自己本就是那个样子,为何要反驳?
“我初见宿衍公子的时候,脑子里有的都是听来的那些,对宿衍公子本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是啊,那个女子喜欢风流成性的男人?允莲衣不选择自己,怕是也是因为自己太过风流了吧!
萂香注意到宿衍的脸色一阵阵的泛白,却还是继续说着话:“昨天回到将军府,与宿衍公子相处了片刻,萂香觉得,宿衍公子其实才是真性情的人。”
宿衍不由猛的抬起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萂香。她说什么?什么真性情?
萂香莞尔一笑,脸颊再次泛起了红晕:“宿衍公子若是真的如同他人所说风流成性,昨晚也便不会如此安静的睡在我的床上一晚,口里只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了。”
宿衍不由惊问:“我都在喊谁?”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心事,自己在将军夫人闺房留宿一晚先不说,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喊了一夜将军二夫人的名字,岂不是自己的麻烦大了?
“公子放心,萂香不会告诉别人的!”
宿衍已经确定,自己昨晚一定是喊了一夜允莲衣的名字,他有些慌张,也有些失神,匆忙起身与萂香简单的话别后出了将军府,只是不知,出府的时候,允莲衣看到他从萂香的房间走出来,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转身挡住了莫子轩的视线。
宿衍摇摇晃晃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只觉得天在转地也在转。他想他真的喝太多了,竟然睡了一夜都没有醒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踩着两片棉花,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觉得自己的酒力真是越来越差了,只是那么一小壶酒,就把自己醉成了这个样子。
他想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若是他宿衍就这样倒在了大街上,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当他看到一个茶馆刚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人自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还不待他看清来者何人,便觉得脖子后面一痛,晕了过去。
真是没用啊,酒量小了,就连伸手都迟钝了。宿衍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被人抗在肩上快步走着,就这样被人捉了吗?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被捉了又如何?最多也就是一些绑架勒索钱财的强盗罢了,反正自从莲衣嫁人后便一直觉得空虚,不如随着这些强盗去玩玩也不错……
宿衍渐渐的放弃了挣扎,彻底的晕死过去,却不知绑了他的人在选了几条京城内少人行走的小路后,直接翻墙进了一所大宅。刚一进宅子便‘嘭’的一声将宿衍仍在地上,对着面前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