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话的老者头发花白,腰上插着一根玉箫,正是允莲衣的师父箫茗。
箫茗见自己的行踪被允莲衣发现,没好气的瞪了旁边老者的一眼,便迎上允莲衣,笑容和蔼:“莲衣啊,这么久没见为师,想不想为师啊?”
允莲衣钻进箫茗的怀里用力的点头,像极了一个小女孩儿:“当然想了啊,师父不在,莲衣吃饭都没有胃口了。”
“哦?我看是玩的都忘记吃饭了吧?”
允莲衣被箫茗说中心思,不再说话。
旁边的老者见了莲衣甚是喜欢,对箫茗说:“你这徒弟生的水灵,我喜欢啊!”
允莲衣看了眼这个留着山羊胡,与自己师父年龄相仿的老者,总觉得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箫茗很自恋,对自己的徒弟也是极其的爱护:“那是,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差!”
“嗯,功夫不错,就是性子欠磨练!”
此话一出,允莲衣终于想起了这个山羊胡子的男人是谁。这人不正是在京城是,她从红袖楼拿到可以救允莲夕出狱的瓷瓶后,在小巷子瞥见的男人嘛?虽然只见过一面,她却清晰的记住了他。
“你……是你……”允莲衣想要将当时的事情说出来,却就在这时听到了莫子轩的声音。
“爹,您什么时候来的?”
允莲衣回头,看到的果真是莫子轩。他一身藏青色长衫,衬得他身板挺直,英姿飒爽,竟让允莲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是你爹?”允莲衣指着山羊胡老者。箫茗不由将她的小爪子握在手心,说道:“莲衣,礼貌上你应该喊她一声莫师伯。”
“师伯?”
“虽然师父也不想承认,可是他是师父的师兄不假。”
允莲衣呼了口气,还是刚刚才知道自己师父原来有个师兄。
莫子轩的父亲莫千钧爽朗的笑出了声,一拍箫茗的肩膀便说道:“我的好师弟啊,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师兄了!”
“再胡来,师父他老人家怕是都要从下面上来教训你我了!”
莫千钧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指允莲衣还有莫子轩说道:“我瞅着这女娃不错,配得起我儿子,我看,就她了!”
允莲衣很不喜欢这句话,什么叫她配得起莫子轩,不由叉腰问道:“什么叫我配得上他?我觉得,他未必配得上我呢?”
“哦?”莫千钧眯着眼睛看向允莲衣,“你这女娃有意思,你倒说说,我儿如何配不上你?”
“他……他……”允莲衣一时不知改如何回答,一跺脚急道,“他就和莫师伯你一样,说话口无遮拦很不招人待见!”
莫千钧笑得合拢嘴:“师弟啊,这女娃我喜欢,像我莫家的儿媳妇!”
“这女娃我喜欢,像我莫家的儿媳妇!”莫千钧此话一出,箫茗马上不乐意了,“喂!我家莲衣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说话能不能收敛一点!”
“收敛?我的脾气你懂,什么时候收敛过?”
莫千钧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莫子轩的肩膀说:“轩儿,爹给你做主了,明天你和这女娃就成亲!”
莫子轩只觉得这事太过荒唐,先不说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与师叔同时出现在这里,也不说允莲衣是不是师叔的徒弟,就单单莫千钧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已经是荒唐至极。
“爹!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呢!”
“对!岂能儿戏!”允莲衣当即附和着莫子轩,“我不喜欢莫子轩,莫子轩也不喜欢我,干嘛要成亲?”
“这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何不能成亲?至于感情,你们可以成亲后再培养嘛!”
莫千钧俨然已经将允莲衣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一把将允莲衣拉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甚是满意。若是换了别的时候,允莲衣一定早已暴跳如雷,给了这个无礼的老头一个耳光,只是因为师父在此,这人又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师伯,才收敛一些。
第二天,箫茗与莫千钧一直谈论着莫子轩与允莲衣的亲事,允莲夕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整个人异常的沉闷。宿衍一大早就借口去见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没有和大家在一起,却只有莫子轩明白,自己这个兄弟,是不想坏了大家的心情。
箫茗与莫千钧将允莲衣还有莫子轩的亲事提上了日程,箫茗说,成亲必须要在他的竹林里,而莫千钧不乐意,说哪有在女方家里办喜事的,他要在京城大摆宴席,让这桩亲事成为天下人歌颂的佳话。
莫子轩笑而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似乎并不反感这些。然而允莲衣却实在听不下去,尤其是见到允莲夕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不由拍桌而起,很是决绝的说:“你们别说了,成不成亲是我自己的事情。”
箫茗与莫千钧相互看了一眼,却见允莲衣拉起一边的姐姐义正言辞的说:“姐姐和莫子轩才是一对,你们会错意了!”
箫茗与莫子轩再次相互望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莲衣,你的意思是说,莲夕和子轩他们……”
“没错!”允莲衣对着箫茗点头,“姐姐和莫子轩两情相悦,不信你问问姐姐!”
莫千钧侧头去看自己的儿子莫子轩,他却还在自顾自的喝着茶,只是面上的笑意怪异,似乎有些僵硬。
“莫子轩,你告诉师父还有师伯,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莫子轩拿着杯子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一齐望着自己的允莲衣还有允莲夕,终于开口回答:“你说是,就是……”
允莲衣松了口气,得意的对着箫茗还有莫千钧扬起了下巴:“听到了吗?和莫子轩成亲的不是我,而是我姐姐!”
突然,‘啪嚓’一声,似乎是茶杯碎裂的声音。方夜华的手从桌上放下去,有些慌张:“师父,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间了!”说完,方夜华便起身回了房间,允莲衣像地面望去,却发现被他捏碎的茶杯已经变成了粉末。
一时之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箫茗为了化解大家的尴尬,想着说辞:“就是啊,从小到大莲夕就比莲衣安静懂事,莲夕嫁去将军府比莲衣更合适呢!”
“当然!”允莲衣觉得心情很好,“姐姐比我聪明,比我能干!师伯都没有见过我姐姐就乱点鸳鸯,差点害惨了人家一对有情人,也差点害惨了莲衣呢!”
莫千钧顿时眯起了眸子:“哦?这么说,好像我应该和你这丫头道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