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之中,只剩下王景与韩妃两个人。
韩妃骑在马上,鼻头一皱一皱,道:“跟屁虫,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在这边练刀,无意中见到你和唐戏争斗。”王景比了比手中的寒片刀。
“那么…那么…”韩妃的小脸上,微微浮现出红晕,像酒一般醉人,“跟屁虫,你为什么会救我?”
“要你管?”王景笑了笑,模仿韩妃之前的口吻。
“哼!谁要管你,我才不要管你。”
韩妃撇了撇小嘴,压低声音:“不管怎样,谢…谢过你了。”
“我没听清楚。”王景摇摇头。
“我说我谢谢你了。”韩妃陡然间加大声音,响彻整片山林子,“跟屁虫,我谢谢你。”
“果然是一点也不晓得害羞的妮子。不过听见这妮子道谢,实在是难得。”王景心中暗想。
嘶…嘶…
这时,突然之间,韩妃胯下马匹,因为之前被唐奴按住太久,伤了筋骨,支撑不住,歪歪斜斜的,眼看就要倒下。韩妃骑在马上,娇躯不稳,尖叫一声,就从马上跌落下来。
“跟屁虫,快救我。”几乎不假思索的,韩妃就脱口而出。
王景见到韩妃跌落,心中一慌,连忙踏前一步,顺手一邀,将韩妃横抱在了身前。
他就觉得,手上不断传来温热和酥麻的感觉,整个人因此飘乎乎的。
咚咚咚……
心跳声都听得真真切切,空气似乎带上了一丝情愫。
“跟屁虫,你到底抱过人没有?出手那么重,轻点不行吗?”韩妃躺在王景手上,面色绯红,娇滴滴的眸子,从下面看向王景,似乎有秋波流转,又有一些哀怨嗔怪。她的两条藕白手臂,不由环在王景腰间,软软的,嫩嫩的,没有骨头一样。
说起话来,有直扑鼻子的香气,塞满王景的嘴巴鼻子。
王景咽了咽口水,看向韩妃的诱人容颜,脑海中有些痴呆。
“喂,听见没有?轻点。”韩妃撅起小嘴巴,不满的看向王景。
王景舔了舔嘴唇,失神过后,手上逐渐减轻力道,慢慢的托起韩妃,想让韩妃站起来。
韩妃立起身子。
“疼,疼,我疼!”
刚一踩到地上,韩妃立刻就抬起那只被抽了鞭子的小脚,上半身扑入王景怀中,依靠住王景。她嘴里不停的叫喊,似乎是疼的厉害,忍不住要用手捶王景的胸口,泪珠子都涌到了眼眶。
一头秀发,在王景的脸上摩挲,幽香阵阵,把他撩拨的心猿意马。
王景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方才收拢住心神,笑道:“什么时候都不服软的韩妃,居然也会疼的哭鼻子。来吧,我背你回去。”
“要你管?我就要哭鼻子。”韩妃抬着如玉小脚,使劲在王景手臂上捏了一把,“你快蹲下去,不然我上不去。”
王景笑了笑,将韩妃背在身后,道:“有些人,不要我管,偏偏又要我背,真是嘴硬。”
“不愿意背,你就放我下来,大不了我走回去,或者就让山中的野兽吃了我。”
韩妃下巴枕在王景肩头,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跟屁虫,上次在楚家山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王景。”
“王景?不错,很好听。”韩妃大大咧咧,嘴巴几乎都碰在王景的耳朵上,“王景,以后我就叫你跟屁虫,好不好?”
“那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王景翻了翻白眼。
“要你管?我就想知道。”
韩妃道:“跟屁虫,那个死唐戏,心胸狭窄,这次她在你手上吃了大亏,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的身后,还有唐家武馆,不晓得日后,她会弄出怎样的花招,来对付我们。你实在有些笨,我吃一顿鞭子不就好了。你非要冲出来,替我出头,结果还连累了你。”
“不要紧的。”王景笑道。
韩妃捏了捏王景耳朵,向里面大喊:“什么不要紧?为了替我出头,你会吃大苦头的。”
“人活一世,有些事情,即便是吃天大的苦头,我也义无反顾。”王景背着韩妃,朝山林外走去。
韩妃愣了愣。
“有些事情,吃天大的苦头,也义无反顾?”
…………
南斗省城中。
王景背韩妃,寻了一家不错的药店,敷上药,修养一阵子后,韩妃的脚踝,不再疼痛,勉强行动自如了。
“跟屁虫,方才听你说,你要去参加乡试?”韩妃问道。
王景点头:“我来南斗省城,就是为了参加乡试。你脚伤好了,快回去。我也要去报名乡试了。”
“不行,我受你这么大的恩情,怎么能一走了之。”韩妃挨近王景,“这几天报名乡试的秀才,多如牛毛,学政巡回府都要被挤破了,你去报名,累死累活,还会浪费大把时间。”
试想一下,整个南斗省想要报考乡试的秀才,都汇聚到了省城里面,铁定拥挤。
“我带你去报名,凭借我韩家的关系,还有我爷爷韩举公的名声,你就可以不要那么辛苦了。”韩妃笑眯眯道。
“这样……”王景摇摇头,有些犹豫。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呀?”韩妃捶了王景一把,懒的和王景多说,推着他,就往报考乡试的学政巡回府赶去。
学政巡回府,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官家府邸,乡试来临,一个个秀才打扮的读书人,蜂拥而至,前来报名。
大门口进进出出,读书人所形成的人潮,一直没有间断过,门槛都快要踏破了。每年,能够高中的人,毕竟是极少数,而大量考不中的读书人,年年累积,成了一个惊人的数目。
“若是由我单独来报名,光是排队,都可以排到天黑!”王景在韩妃的带领之下,进入学政巡回府,韩妃向其中一名办事官员,亮了一块代表韩家的玉佩后,这名官员根本就不要王景去排队,王景拿出身份牌子,在办事官员那里一登记,就算报名完成了。
简单无比。
十八天之后,乡试开考!
地点,贡院!
二人离开学政巡回府,走到南斗省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上,准备找一个地方,吃些酒菜。
并肩而行。
“是他们!就是这个少年,替韩妃出头,不仅打伤唐奴,还让我当众出丑!”就在二人前行之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了愤怒的尖啸声,紧接着,唐家武馆创立人唐雷的亲女儿唐戏,领着五六个男子,拦在了大路中央。
冤家碰头了!
五六个男子,都身穿绣有“唐家武馆”四个大字的劲装,孔武有力。
“二哥,你一定要替我出气,狠狠教训一番这个小子!”唐戏手指王景,在她身旁,有一名男子,浓眉大眼,隐隐是这群武者的领头人,被唐戏唤作“二哥”,应该是唐雷的儿子。
王景和韩妃停下步子。
“这人,是唐雷的二儿子,名叫唐远,比我们稍大,十七岁的年纪,练武上的天资很不错,据说有七万缚鸡之力。”韩妃在王景耳边介绍起来,“看来他是唐戏拉来,找我们麻烦的。十七岁,和我们是同辈,动起手来,也说的过去。韩家,唐家,两家的长辈,很难插手,只怕我们要吃亏了。”
“十七岁,七万力气?勉强算是不错。”王景眼睛眯起。
“是你得罪我妹妹的?”唐远盯着王景说话了,声音冰凉,“很好,居然敢得罪我唐家人,算你有种。既然你敢做,便要敢当,得罪我唐家人,就该晓得,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什么后果?”王景道。
“跪下来,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给我妹妹唐戏磕头赔罪,这就是后果。”唐远大手一挥,仿佛地府的判官,随意可以定夺旁人生死。
繁华街道,周围早就聚拢了不少行人,围成一个大圆圈,指指点点,却不敢接近,唐家武馆的声威,他们畏惧无比。
“这是谁,得罪了唐家人,霉运沾身,躲不掉了。”
“得罪唐家武馆,是自寻死路,怪就怪命不好。”
“嘘!少说一点,当心祸从口出,安心看热闹就是了。”
王景摇摇头,道:“若是我不跪下,又有怎样的后果呢?”
“那你就准备好断掉全身上下,一半的骨头!”唐远“咔嚓”一握拳头,一步踏出,鼓动七万大力,有种要当街打人味道,“我不介意让你残疾一生。”
“你敢!”
韩妃冷冷一笑,眼神逼向唐远,道:“唐家二公子,莫非你以为我韩家怕你唐家不成了?这人是我韩家的人,你要他当众磕头赔罪,我告诉你,你是痴心妄想!你若是敢当众动手,扫了我韩家的面子,到时候,我韩家管你是不是小辈,决计要一追到底!”
“好,很好,拿韩家来压我。”唐远冷笑连连,“韩妃,你可以,我服软了,当众动手,犯了律法,的确会给我唐家带来些许麻烦,不如这样,换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