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懒懒的洒在羽城,皇宫之中,一处幽雅安静的小院,院子里种着彩羽花,花成七色,一年两季,每当花开之时,陛下都会陪着铃贵妃一同坐在院子里促膝长谈,花前月下,皇恩浩荡,苏铃这般受宠,不知遭到多少冷妃的记恨,听说就连皇后,也在自己的庭院里种上了彩羽花,可惜陛下依旧宠爱苏铃,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苏家的地位,苏铃的美貌之外,陛下最爱戴苏铃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能每个月便能见上圣人一面的人。
苏铃受朱家圣人的垂青,得到每月送一次点心,斟茶倒水,侍奉圣人午茶的殊荣,这个消息传到大家耳中之时,便注定了苏家昌盛的来临。
苏铃慵懒的躺在院子里,望着即将开花的彩羽花,道:“今年的彩羽花又要开了咧。”
旁边小心翼翼的扇着风的婢女道:“是的娘娘,陛下说了,今晚会和娘娘一起共进晚餐,到娘娘这里就寝。”
苏铃妩媚的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连皇后都来不及宠幸,偏偏惦记着我这一亩三分地,你们说,这是为何?”
婢女听了心下大惊,这话要是回答的不对,传到皇后耳中,自己怕是明日便会成为这彩羽花的肥料了,可是要是不回答,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彩羽花的肥料,婢女心下一狠,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总算被一阵打扰皇宫清净的马蹄声拯救了。
在皇宫之中,可以骑马而行的人,这是九级至强者才有的殊荣,但是一般的至强者也不敢在皇宫内策马狂奔,今天这个策马狂奔的人,倒是吸引了不知道多少明里暗里的目光。
苏铃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心下已经知道是谁了,吩咐道:“看来我的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又给我找了些麻烦呢,你先退下吧。”
捡回一条命的婢女千恩万谢的退下了。苏迅冲进苏铃的庭院,看见苏铃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急忙焦急的道:“大姐,大事不妙了。”
苏铃道:“哦?让你在皇宫擅自策马,惊扰陛下的大事,看来足够让我头疼了。”
苏迅详细的将苏彦的话又告诉了苏铃,苏铃越听越气,听完之后冷若冰霜,道:“你知道,你儿子的这番举动,会给我苏家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么?失去陛下的宠爱,丢掉统领的位置,这些都是小事,让朱家盯上,才是致命大患。”
苏巡也明白得罪朱家的下场,好言相劝道:“他们不是已经磕头一百,赔罪道歉了么,大姐你去朱伐圣人面前求求情,不能让这事揭过么。”
苏铃气急败坏道:“我幸辛苦苦这么多年,才获得这般成就,要是因为你儿子,我失去了圣人的关照,那我离落入冷宫,了此残生的日子就不远了。”
苏迅也是明白此事的严重,可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苏铃不愧是陪在一国之君枕边之人,心念一转,便有了大致的对策,对苏迅道:“你现在立马回去,将得罪朱家的事,磕头谢罪的事,传遍帝都,然后让苏家上下全体人闭门思过,明日朱家人到达,你亲自去城们前请罪,明白么?”
苏迅言听计从的道:“明白了,大姐,可是这有什么用?难道朱家还会在意我们的姿态?”
苏铃道:“不是做给朱家看的,而是做给整个帝都看的,先一步将事情摆出来,避免敌人在朱家面前讨好,给我们下套,而且当众请罪,要是朱家接受了,那么帝都里的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在这件事情上找麻烦了,而且还能更进一步的增加朱家的威望,谁还能説我苏家做的不足呢?”
苏迅赞道:“不愧是大姐,这样朱家也不会难为我们,我这就回去办。”
苏铃嘱咐道:“这件事情过后,让你儿子去天羽学院里好好待着,毕业之前不准出来惹是生非,明白么?”
苏迅点点头道:“是的,大姐,我也早想让他去天羽学院深造了,这次正是机会,让他去学院里待几年,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在朱家面前蹦跶,过几年风头小了,也没人会在意他了。”
苏铃起身道:“那你现在便去办把,我要准备一下,去请见圣人了。”苏迅又是一路策马狂奔,冲出了皇宫。
在苏铃沐浴焚香,弹冠振衣的时候,刚才苏铃院中发生的事情,已经被许多人打探清楚了,大家都知道是苏迅来找,可是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肯定是有大事,幸灾乐祸的妃子们都期待着苏铃的麻烦事到来。
御书房中,身穿白色羽袍,袍上由金线缝成赤凰图案,这便是羽国皇帝所穿的羽袍,乃一国之君的象征,穿着它的这人,便是当今羽国的皇帝,柳乘。
今日早朝过后,柳乘便来到了书房,每日中午,他都会在这里与皇后一起阅览群书,数十年来雷打不动,这也是后宫中无人敢与皇后争锋的原因,即便是苏铃,也不敢说皇后的不是,原因无他,只因为当今皇后,姓朱名敏。
数十年前,朱敏作为上一代的朱家出世之人,本来追求超凡大道的她,遇上了当时只是个不起眼的皇子之一的柳乘,两人在天羽学院邂逅了一段浪漫的感情,最终柳乘抱得美人归,天大的恩宠便降临到了柳乘的身上,柳乘至今仍记得,在哪个与以往一样黑暗的夜里,已经数年没有召见过自己的父皇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宫,并且告诉自己,自己将是下一代的皇帝时自己的震惊。
柳乘问道:“父皇,为什么是我?”
皇帝略带复杂的望着这个在皇子之中平平无奇的儿子,道:“因为你小子遇上了一个好女人。”
柳乘疑惑的道:“杨敏?她怎么?”
皇帝道:“哎,她不姓杨,姓朱,乃是朱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后辈,你小子扰了人家的超凡之梦,朱家中早有人想除掉你了,你还浑然不知。”
柳乘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道:“啊?真的?”
皇帝道:“明天便举行你的太子登基仪式,然后便是你和朱敏的订婚仪式,好好准备吧。”
柳乘感觉到以往遥不可及的太子之位,明天就要落入自己手中,而且正在烦恼怎样说服父亲自己要娶杨敏的时候,惊喜就这样冲天而降了,当晚柳乘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就在柳乘陷入回忆的时候,坐在他身旁,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问道:“你在想什么?”
柳乘回过神来,道:“我想起了当日,父皇告诉我你的身份的时候。”
朱敏轻轻一笑,道:“若是我不是朱敏,而是杨敏,我们之间,又该如何呢?”
柳乘被问住了,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只是杨敏,一个普通的天羽学生,而我是羽国的皇子,我们要在一起,恐怕只是痴人说梦,除非我两离开羽国,去往一个谁也认识我们的地方。”
朱敏又追问道:“那你真的舍得你的皇子之位,荣华富贵,跟着我一起浪迹天涯么,柳乘,别骗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柳乘苦笑道:“既然你都明白,那还问什么,是,我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子,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追求你。”
朱敏道:“要是我不公布身份,或许我俩这辈子终究有缘无分,那我现在要么带着对你的恨,在天涯里追逐超凡之道,要么带着对红尘的厌倦,回到凰岛静心修行,而你,永远只是个皇子罢了,娶个早已安排好的政治婚姻,做个任劳任怨的提线木偶。”
柳乘道:“这世间,提线木偶又何止朕一个呢?朕与万千国民一样,终究只能按照别人希望的方式生活着,不过有你在身边,朕已经无憾了。”
朱敏突然有些惆怅的道:“可惜啊,我不能为你传宗接代。”
柳乘道:“哪有什么办法,你朱家的规矩,嫁入皇室的妇女,或者娶了皇室女子的男子都不允许生儿育女。”
朱敏轻叹道:“朱家最怕的就是红尘孽障,其中皇室为孽障之首,要是朱家与皇室血脉混杂,那么朱家的气运便会受到很大牵连,导致根基动摇,所以朱家数千年来,与皇室纠葛的男女最终都老无所依,无后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