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莫愁钓客”别号考辨
李渔作为清初著名的文学家和文化家,为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的发展和繁荣作出过积极的贡献。李渔原名仙侣,字谪凡,号天徒,中年更名李渔,字笠鸿,号笠翁。族人尊称其为“佳九公”【22】,文友昵称其为“李十郎”【23】。李渔一生还使用过其它许多别号,例如,别署随庵主人,觉道人,觉世稗官,伊园主人、湖上笠翁、笠道人、新亭客樵等等。对于上述名号的归属问题,世人都有共识,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但是,迄今为止,对于“莫愁钓客”是否是李渔的别号问题,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绝大多数人对“莫愁钓客”别号的归属问题没有进行断定,只是存疑而已。仅有沈新林先生对“莫愁钓客”别号的归属问题进行过详细考证。那么,“莫愁钓客”是否为李渔的别号呢?根据李渔的思想、性格和存世的文献资料的分析与判断,笔者的答案是肯定的。
一、息钓归休,山水像设
“莫愁钓客”见诸于李渔创作的戏曲《巧团圆》,剧目下署为“湖上笠翁编次,莫愁钓客 睡乡祭酒合评”。湖上笠翁即李渔,睡乡祭酒即李渔的好朋友杜濬,至于“莫愁钓客”是何人,长期以来一直没有得到合理解答。综观李渔的全部著述,署“莫愁钓客”仅见《巧团圆》一例。李渔本人没有向世人说明“莫愁钓客”是谁的别号,李渔同时代的人或后人也没有向世人说明“莫愁钓客”是谁的别号。1935年8月,顾敦鍒先生在《之江学报》第一卷第四期上发表《李笠翁朋辈考传》一文,文中说他把李渔的朋辈查考了一番以后“共得四百余人”,实际上在文中著录了李渔的有名号的朋辈计172人,其中未见著录“莫愁钓客”,亦无人别号“莫愁钓客”。黄强先生于1996年在《明清小说研究》第二期上发表《李渔交游补考》一文,著录了一些新发现的曾经与李渔有过交谊的朋友,其中未见著录“莫愁钓客”,亦无人别号“莫愁钓客”。黄强先生所谓“补考”是对此前单锦珩先生所作《李渔交游考》的增补。单锦珩先生所作《李渔交游考》载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李渔全集》(修订版)第十九卷,文中说稽考得李渔友人“已达八百余人”。关于“莫愁钓客”,单锦珩先生比顾敦鍒先生前进了一大步,著录道:“‘莫愁钓客’(名未详)与睡乡祭酒共评《巧团圆》。今人沈新林作《“莫愁钓客”考》,谓乃李渔自称。录此备考。”【24】显然,单锦珩先生虽然没有肯定“莫愁钓客”即李渔的别号,但是已经充分注意到“莫愁钓客”作为名号应当有她的确切归属问题。
迄今为止,《“莫愁钓客”考》是国内外唯一考证“莫愁钓客”名号归属问题的论文,现见诸于沈新林先生所著《李渔新论》一书,该书1997年9月由苏州大学出版发行。沈新林先生所作《“莫愁钓客”考》一文肯定地认为“莫愁钓客”即李渔。其主要观点如下:第一,指出李渔的传奇《巧团圆》第一出【西江月】中有“浪播传奇八种,赚来一派虚名。闲时自阅自批评,愧杀无盐照镜”等语,认为“这里的‘自阅自批评’为我们透露了一点信息,即李笠翁在阅读之余,对自己的得意之作也进行了评点”,这种批评“完全符合李笠翁极为坦率的性格特点”。第二,认为李渔“41岁迁居杭州西湖后又号‘湖上笠翁’,沿用至老。而‘莫愁钓客’与‘湖上笠翁’,名称虽异,意义实同,堪称对举”,“‘莫愁钓客’这个雅号是与李渔的人生态度、艺术趣味相吻合的”,“‘莫愁钓客’即莫愁湖上的笠翁钓客,暗合笠翁寓居金陵之意”。第三,认为“李渔创作《巧团圆》时,适居金陵莫愁湖畔,这是他自号‘莫愁钓客’的又一个原因”。第四,认为“《巧团圆》中部分评语的确出自笠翁手笔,这是‘莫愁钓客’即李渔本人的铁证”。第五,认为由于明清鼎革特殊的社会背景,文人雅士“常起许多别号以泄恨明知”,“这是当时的一种风气。李渔在金陵寓居近二十个春秋,为了纪念这段不平凡的经历,自号‘莫愁钓客’,是完全可能的。”沈新林先生的结论是:“‘莫愁钓客’作为李渔的又一别号,启用于他定居金陵芥子园之际,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实”。
关于“莫愁钓客”是否为李渔的别号问题,笔者赞同沈新林先生的观点,认为:沈新林先生的考证论据比较确凿,论述比较合情合理,为确定“莫愁钓客”的归属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但是,沈新林先生用以考证的论据也还有需要进一步补充夯实的地方。为了使“莫愁钓客”是李渔的别号这一论断更加确凿无疑,更加具有说服力,笔者在沈新林先生的《“莫愁钓客”考》一文的基础上再作补充如下:
李渔在《闲情偶寄》卷四《居室部·取景在借》中有一段自述可以作为内证,充分说明“莫愁钓客”是李渔的别号。李渔说:
向居西子湖滨,欲购湖舫一只,事事犹人,不求稍异,止以窗格异之。人询其法,予曰:四面皆实,犹虚其中,而为“便面”之形。实者用板,蒙以灰布,勿露一隙之光;虚者用木作匡,上下皆曲而直其两旁,所谓便面是也。纯露空明,勿使有纤毫障翳。是船之左右,止有二便面,便面之外,无他物矣。坐于其中,则两岸之湖光山色,寺观浮屠,云烟竹树,以及往来之樵人牧竖,醉翁游女,连人带马,尽入便面之中,作我天然图画。且又时时变幻,不为一定之形。非特舟行之际,摇一橹变一象,撑一篙换一景,即系缆时,风摇水动,亦刻刻异形。是一日之内,现出百千万幅佳山佳水,总以便面收之。……所恨有心无力,不能办此一舟,竟成欠事。兹且移居白门,为西子湖之薄幸人矣。此愿茫茫,其何能遂?不得已而小用其机,置此窗于楼头,以窥钟山气色,然非创始之心,仅存其制而已。予又尝作观山虚牖,名“尺幅窗”,又名“无心画”,故妄言之。浮白轩中,后有小山一坐,高不逾丈,宽止及寻,而其中则有丹崖碧水,茂林修竹,鸣禽响瀑,茅屋板桥,凡山居所有之物,无一不备。盖因善塑者肖予一像,神气宛然,又因予号笠翁,顾名思义,而为把钓之形;予思既执纶竿,必当坐之矶上,有石不可无水,有水不可无山,有山有水,不可无笠翁息钓归休之地,遂营此窟以居之。是此山原为像设,初无意于为窗也。
这一段自述没有被沈新林先生所撰文中提及,似乎是不经意地被忽略了。
二、顾名思义,正体表德
笔者认为上述引文事实上直接交代了李渔取别号“莫愁钓客”的背景、由来与涵义,其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说明“莫愁”具有多层意思。第一,李渔居住在杭州西湖边时曾经“欲购湖舫一只”,设计在船舱的两旁安装“便面窗”,供观览西湖两岸景色风光之用,后来因为无钱购置湖舫建“便面窗”以了却意愿而心存遗憾——“欠事”。李渔于康熙元年壬寅(1662年)移家金陵,康熙八年已酉(1669年)所建芥子园落成,园中建有来山阁。朋友延初赠秋叶匾“来山阁”一块。李渔说:“榴之性又复喜高而直上,就其枝柯之可傍,而又借为天际真人者从而楼之,是榴之花即吾倚栏守户之人也。此芥子园主人区处石榴之法”。【25】其中的“楼之”当指在芥子园所种榴树旁边建造“来山阁”。方文有诗《李笠翁斋头同王左车雨宿》一首,曰:“故人新买宅,忽漫改为园。叠石岩当户,看山楼在门。客来尘事少,雨过瀑声喧。今夜哪能别,连床共笑言。”【26】诗中所言“园”即芥子园,“看山楼”当为“来山阁”。李渔将“便面窗”移植于“楼头”以“窥钟山气色”,曾经因为无力购置湖舫建“便面窗”留下的遗憾,在迁居金陵之后,由于移植于芥子园来山阁“楼头”可“窥钟山气色”而获得某些补偿,故“莫愁”寓含李渔遗憾的心理得到些许安慰之意。第二,李渔独特的“砚田糊口”的人生经历和文学道路并非一帆风顺,由杭州迁居金陵的主要原因就是杭州不法书商盗板翻刻李渔的作品,迁居金陵以后当地的不法书商亦如法炮制,甚至变本加厉,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渔的《闲情偶寄》写作历时多年,成书于康熙十年辛亥(1671年)。李渔在书中曾经愤怒地说:“翻刻湖上笠翁之书者,六合之内,不知凡几。我耕彼食,情何以堪?”【27】不法书商的行为严重地损害了李渔的经济利益,使得李渔仰仗“砚田糊口”的生计发生困难,“烦愁”油然而生。但是,像李渔创作戏曲旨在替观众消愁解闷一样,李渔的乐观旷达的性情又常常使他能够从深重的“烦愁”境地超脱出来,芥子园的落成更是一桩使李渔感到快慰的大事情,故“莫愁”寓含李渔善于排忧解愁、生性达观之意。第三,李渔迁居金陵最初住在金陵闸附近,后来移居芥子园。金陵闸与芥子园相隔距离不远。李渔在金陵的两处居所均位于莫愁湖畔。莫愁湖在南京水西门外,相传因南齐时洛阳少女莫愁远嫁江东卢家住在湖滨而得名,但是,实际上,一直到北宋乐史著《太平寰宇记》才正式有莫愁湖的名字,此后一直沿用该名。李渔常常携友泛湖览胜。例如,方文有诗《访李笠鸿》:“秋舠归自莫愁湖,又买西陵宅一区。僻地重开浣花径,深闺双产夜光珠。琴书有托何仿老,宾从相过合与娱。我亦明年四十九,不知能步后尘无。”诗后自注:“笠鸿长予一岁,是年连举二子(指康熙元年李渔得三子将荣、四子将华)”。【28】故“莫愁”寓含李渔家居莫愁湖畔之意。
二是说明“钓客”是李渔塑像的写照。李渔创作的戏曲《巧团圆》于康熙七年戊申(1668年)问世,樗道人为《巧团圆》作序,署“康熙戊申之上巳日”。芥子园的建筑历时多年,康熙七年戊申已基本竣工。上述方文的诗《李笠翁斋头同王左车雨宿》作于康熙七年戊申七夕之前。王左车是李渔的密友,方文、王左车为儿女亲家。同年余怀有词《满江红·同邵村、省斋集笠鸿浮白轩听曲二首》。词曰:
缥缈斜阳,佳丽地、燕飞华屋。何必羡、神仙富贵,琼台金谷。移我置身图画里,有人共享园林福。问今朝、消却几多愁,三千斛。逍遥馆,君能筑。清平调,君能续。爱朱颜白发,婆娑松菊。四海英雄焚笔砚,小窗儿女工丝竹。看曲终、江上数峰青,娥眉绿。
又
自笑狂夫,何处是、埋忧之地。携手过、城南韦杜,偶然游戏。亭榭依旧江总宅,笙歌合奏香山伎。怪次公、不是醒而狂,公真醉。青衫客,偏妩媚。红豆曲,伤憔悴。论四时风月,清秋为最。莫倚善题鹦鹉赋,且教照见鸳鸯字。倩周郎、一顾啭春莺,屏花碎。【29】
字里行间充溢着轻松消遣、娱乐性情的氛围。方文的诗和余怀的词证明此时李渔已经入住芥子园。浮白轩在芥子园中,先有擅长雕塑的艺术家在浮白轩为李渔塑“把钓”像一座,后面有山有水,“是此山原为像设”。李渔的“把钓”塑像与李渔的别号“湖上笠翁”在名副其实的意义上有直接而密切的关系。诚如李渔所言:塑像“神气宛然,又因予号笠翁,顾名思义,而为把钓之形;予思既执纶竿,必当坐之矶上,有石不可无水,有水不可无山,有山有水,不可无笠翁息钓归休之地,遂营此窟以居之”。康熙八年己酉(1669年)初夏芥子园终于落成,礼部尚书龚鼎孳(芝麓)为之书写“芥子园”碑文额,落款署“己酉初夏为笠翁道兄书”。由此可见,《巧团圆》创作并且问世于芥子园,与李渔的“把钓”塑像的雕刻以及竣工可谓同步进行。换句话说,李渔是在目睹艺术家雕刻自己的“把钓”之塑像的情况下创作完成戏曲《巧团圆》的。因此,李渔自号“钓客”具有庆祝和铭记自己的塑像竣工的现实意义。而且,李渔素来期望借助创作戏曲“立言”,以便弥补终身“立德”、“立功”之不足,于是,因兴所起,有感而发,以署别号“莫愁钓客”随戏曲《巧团圆》行世,这正好吻合李渔的情志。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李渔在自己的“把钓”塑像和戏曲《巧团圆》相继双双大功告成之际,将以往的“欠事”和生计的“烦愁”置之度外,立足于家居莫愁湖畔,欣然于戏曲《巧团圆》署别号“莫愁钓客”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众所周知,古人非常重视命名取号。先秦的孔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30】管仲说:“修名而督实,按实而定名。名实相生,反相为情。名实当则治,不当则乱。名生于实,实生于德,德生于理,理生于智,智生于当”。【31】汉代的王充说:“示义取名”。【32】北齐的颜之推说:“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33】别号的功能也概莫能外。中国古代的骚人墨客多取别号以表达、寄托或者描述其某种志趣、业绩、癖好、形貌、居室、处境、性格、心态等等。例如,唐代诗人杜甫以所居地杜陵别号“杜陵布衣”,元末明初杂剧家、小说家罗贯中以志趣别号“湖海散人”,明代戏曲研究家臧懋循以社会风气别号“顾渚山人”,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因此,别号“莫愁钓客”理应归属于李渔。
名号素来是作为特定个人简单而鲜明的一种符号、标记或者代号使用的。名号是历史的产物,社会的产物,个人的产物,属于一种精神文化现象。名号艺术作为一种历史的具体的审美文化现象,有着丰富的历史、社会和审美文化内涵,能够直接凸现特定个人的思想、志趣、好尚、形象特征和性格特征,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时代风云和社会情状。顾名思义,社会公众一见特定个人的名号就能对其产生初步的印象,进而凭借直接经验或者间接经验给予认知与评价。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是重直觉轻理性,重实际轻幻想,同理,古代名号艺术也具有直觉性、现实性的特质。不难发现,李渔所取名号都是客观的、实在的,其所具有清净隐逸的特质,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清初文人的思想情操和审美趣味。从李渔的名号艺术当中,人们不仅可以品味李渔的独特人生,考察李渔的个性风貌,把握李渔的思想轨迹,领悟李渔的精神境界,深探李渔的审美旨趣,而且可以启迪人们的认识智慧,通过既捕捉李渔名号艺术的显性表现,又发掘李渔名号艺术的隐性内涵,对于更加客观、全面地认识作为中国古代著名的文学家和文化家的李渔不无裨益。与此同时,由此及彼,举一反三,进而饱览中国古代名号文化的博大精深,使人们对李渔乃至中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审美文化研究滋生出新的原动力。
注释:
【1】李渔:《归故乡赋》,《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2页。
【2】李渔:《张敬止网鱼图赞》,《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11页。
【3】李渔:《卖船行和施愚山宪使》,《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2页。
【4】单锦珩:《李渔年谱》,《李渔全集》(第十九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72页。
【5】李渔:《闲情偶寄·取景在借》,《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72页。
【6】李渔:《闲情偶寄·厅壁》,《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84页。
【7】李渔:《活虎行》,《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5页。
【8】李渔:《朱梅溪先生小像题咏序》,《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3页。
【9】李渔:《鸡鸣赋》,《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3页。
【10】李渔:《赠吴玉绳》,《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5页。
【11】李渔:《读史志愤》,《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9页。
【12】李渔:《福橘赋》,《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2页。
【13】李渔:《名诸子说》,《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25页。
【14】李渔:《严陵纪事》(其七),《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71页。
【15】李渔:《多丽·过子陵钓台》,《李渔全集》(第二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94页。
【16】徐朔方:《汤显祖年谱》,《晚明曲家年谱》(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425页。
【17】李渔:《闲情偶寄·授曲第三》,《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90页。
【18】李渔:《与徐冶公二札》,《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31页。
【19】李渔:《慎鸾交》,《李渔全集》(第五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23页。
【20】李渔:《闲情偶寄》,《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48页。
【21】李渔:《论高欢遗慕容绍宗于其子、太宗委李世勣于高宗》,《李渔全集》(第一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438页。
【22】据民国敦睦堂《龙门李氏宗谱》。
【23】吴梅村:《赠武林李笠翁》,《吴梅村全集》(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454页。
【24】参见《李渔全集》(第十九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15页。
【25】李渔:《闲情偶寄·石榴》,《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272页。
【26】方文:《峹山集·续集》卷三,《续修四库全书》(第1400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260页。
【27】李渔:《闲情偶寄·笺简》,《李渔全集》(第三卷),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229页。
【28】方文:《峹山集·续集徐杭游草》,《续修四库全书》(第1400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68页。
【29】余怀:《玉琴斋词》,《续修四库全书》(第1724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63页。
【30】孔子:《论语》,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506页。
【31】管仲:《管子》,《钦定四库全书》(子部三十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194页。
【32】王充:《论衡》,《钦定四库全书》(子部一六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195页。
【33】颜之推:《颜氏家训·风操第六》,崇文书局,2007年版,第4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