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纷纷,四月的时节,我路过了杏花,然后雨落,花落。
雨滴答滴答,路上没有行人,偶尔飞驰的车,溅起水花,然后又成平静。
流转的时光里,我一个人执笔,似乎是对自我的某种纪念,又或者希望能沉浸在其中,永不消亡。
道家讲永生。
孔子永生了,孟子永生了。
千百年的流传即是永生。
那么千百年以后呢,若是世界消亡,又向何处永生。
生机勃勃的春天里,生命最初的温暖中。一株春草,已是半度余年。
生死,似乎就是那样存在着,无奈着,轮回着。
昨天看贼道三痴的小说,那是一篇永不完结的完结文。
生命即将陨灭前的宣誓,暗含着多少无奈和感伤。
这是一个春天,又仅仅只是一个春天,或许是最后一个春天。
然后四月结束了,五月又来了。
夏花绚烂,终抵不过岁月连绵。
然后秋风起,一片片金黄色,成了生命的主色调。
叶落,知秋。
谁人不想长生。
我想,他会长生。
至少,我知道他存在过,存在于这浩渺宇宙之中,存在于苍茫尘埃之间。那么,我在,他就在。
或许没有一代代传承,没有千百世流芳,但存在过,就好了。
多少人混迹在天地间而不闻,又有多少人成一抷黄土随风逝去,他们仅存的身影成了孤灯残照,谁人知晓,这生,这死。
土地下的白骨早已化作春泥,新焚烧的肉身终成土灰。
然后时间流转,岁月不存。
路上行人欲断魂,路童谣指杏花村。
才开的杏花败了,叶子生,绿色,一片一片。
开花为了结果,长叶为了生存。
传承。
没有什么,不是永生。
又有什么,会是永生。
然后四月过去了,五月又来了。